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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九零:山河日新,英雄不朽10

    温柔跟龙哥定好了去见金蝴蝶老板的时间就回家了。

    周谨声果然还没回家。

    她把饭做好等了一阵,才听见开锁的声音。

    “哥,你回来了......”

    可话没说完,她就看见周谨声包着纱布的手臂。

    他外套披着,毛衣捞到臂弯处,另一只手里还拎着个塑料袋,里边有药膏。

    “哥,你这是怎么了?”

    温柔差点没绷住脸色开始教训他,好在及时维持住了自己的“人设”。

    看小姑娘柳眉紧蹙,目露忧色,他连忙露出个笑容:“没事儿,就被火燎了一下,几天就好了,不急,啊。”

    “你好好的上班怎么会被火燎了?”

    他上的是火警的班吗?

    这个时间食堂也不放假啊。

    周谨声这才简单跟她说了一下情况。

    下午的时候——

    周谨声和瞿严明出警完,正打算回局里。

    他开着车,忽然看到小巷里冒着浓烟。

    “那边儿怎么那么大烟?”

    瞿严明也累了一天,往车椅背上一靠,就听见这话。

    他立刻明白了:“这边都是平房,很多都是以前修的老房子,土坯墙,还用柴火烧灶,现在天冷干得很,这么大烟多半是点着了!

    这可坏事了,这一片房子挨得紧,很容易把其他家也点着。”

    “那巷子车肯定进不去。”

    这路边没有消防车,那就是消防的同志还没到呢。

    “咱们进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周谨声连忙把车靠边停下,和瞿严明匆匆赶过去。

    不少街坊都在帮忙压水灭火,但现在火势很大,靠着压出来的水实在不够。

    户主老头已经晕过去了。

    听见街坊说话,瞿严明和周谨声才得知。

    老头家里还有个孩子没出来!

    这孩子是留守儿童,父母在外打工,把孩子交给爷爷带。

    结果爷爷为了不让孩子丢了,把孩子反锁在家里,自己就出去打牌了。

    结果有小孩在附近玩爆竹,把他家门口点着了。

    这个点街坊大多出去上工或者在周边土里种菜呢,发现时都晚了。

    老头听见别人来报信自家着火了,他还不信,拖了十几分钟才回来,结果一回来——天塌了!

    他孙子还在里边儿呢!

    老头看着火光熊熊的门,直接急晕了。

    “孩子还在里边儿?!”

    周谨声听见这话,嗓音都劈叉了。

    瞿严明听得都没绷住:“这么大点孩子怎么能离人!”

    这带孩子的心也太大了。

    年年都有打牌把孩子忘了丢了的。

    去年还有个把孩子扔炕上洗澡,结果烧着火忘了的妈,一回来人都熟了,她老公下班回来直接把她手剁了,闹到他们市局。

    周谨声:“先别说这个了,谁家有锄头,大家伙帮个忙,把墙凿了!”

    好在这平房是泥土墙,只是外边粉饰了一下。

    “哎,好好,我家近,我去拿!”

    “我家也有!”

    “我也去!”

    一群人把墙凿开,才发现孩子已经吸入过多浓烟昏迷了。

    屋里很多东西被烧倒了,木梁子倒下来两根,周围火势燎人,街坊们都迟迟不敢进去。

    还是周谨声第一时间给自己泼了水冲进去把孩子抱了出来。

    但途中也被火燎了一下。

    周谨声没说得多么详细,十分实诚地把事简单总结,结果说着说着一转眼,就瞥见小姑娘眼睛红红的,水光在眼眶里打转。

    “!!!”

    坏了,怎么又哭了!

    他这又不是多大事儿,又不是人没了,怎么这么大反应?

    他心间又乱又涩。

    “哎哎哎,别哭啊,真没事儿,一点小伤,我这么大个人,不碍事,好了好了,下次我注意一点,乖啊,咱不哭了,明天下班回来,我给你带柿子好不好?

    这个天柿子熟透了,冰冰甜甜的,可好吃了。”

    周谨声挂着笑容,蹲在她面前,仰头像哄小孩一样抓住她手晃了晃:“真的不疼的。”

    温柔不作声,抬手轻轻点上那纱布包裹的位置。

    “嘶!”

    周谨声倒抽一口凉气,脸都白了。

    温柔抿了抿唇,嗓音带着哭腔:“这叫不疼?”

    周谨声心虚:“好吧,其实还是疼的,但阿柔,我是一名人民警察,这是我的职责嘛......有些事情,哪怕路不好走,也总要有人走。”

    少女一顿,纤长如羽的眼睫一掀,眼眸轻颤着望着他。

    那往常瞧起来清澈的黑眸,此刻莫名让他觉得有种深邃莫测的错觉。

    对,错觉。

    阿柔才多大呢?哪会有这种眼神。

    “可是......警察也是人啊。”她满目水色地看着他。

    “哥,小心一点嘛。”

    温柔也蹲下身,和他面对面的,牵着他衣角。

    周谨声神色一顿,心间彷佛塌陷一角,他抽了张纸巾,轻轻帮她沾去脸上的水色。

    “我保证下次保护好自己,好不好,阿柔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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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有给哥哥留饭吗?哥哥这手可能不方便,能不能请阿柔帮我一下?”

    “嗯......”

    周谨声摸了摸头,看着少女的背影,不知道怎么的,有种莫名的心虚感。

    片刻后。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师傅知道他受伤,当时长吁短叹,不断训他的模样。

    “差点被人捅才多久啊,手又燎了,九条命都不够你玩,那种房子着火了多危险啊,要是房梁落下来你就不止燎着手了!

    别人也就是争着当勇士,你是争着当烈士!你才转正多久啊,想突破上任殉职最短时间记录是不是?”

    当时他低着头,被训得跟鹌鹑似的,不敢说话。

    他忽然明悟了她反应那么大的原因所在。

    小姑娘现在没有了亲人,很依赖他,他却这么不在意自己安危,小姑娘肯定很委屈。

    他也确实做得不好。

    如果他没了,小姑娘怎么办?

    ......

    温柔几乎在转身的刹那,脸上楚楚可怜的神色就消失不见,哪怕此刻眼尾仍有余红,眼中带着水光,都无法消磨掉那种因为恼意而显得阴沉冷冽的感觉。

    他这一世的性子真是......

    愣头青。

    木头。

    轴。

    若是遇上那种黑恶势力,保管是个不怕死的。

    她忽然头好疼。

    这种性子要怎么才能看得住他不把自己小命玩丢了啊?

    把同阳地下势力全扫干净?

    还是连同阳以外?

    想到这温柔就眼前一黑。

    给他热好饭菜,温柔就假装去了趟房间。

    片刻后,她从空间里取出了一罐小瓷罐装着的药膏。

    这是她上上个世界结束后去弄来的。

    沈挚那一世,她没有这些准备,所以他脸上的伤疤一直没有抹除,他也是和她在一起很久之后,才愿意出去摘下口罩。

    后来想着多准备点东西,就把伤药也准备了。

    很管用,还不会留疤。

    “哥,你用这个擦吧。”

    周谨声看见她递来的药膏,居然用瓷罐装着,有些好奇:“这是什么?烫伤膏吗?”

    打开一闻,一股药材的清香扑鼻。

    这就到了编故事的时候了!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正好还可以借着这个,来解释她钱的来源啊!

    温柔:“这是我家留下的药方,妈妈说,我家以前一直是干中医的,七几年的时候反中医,很多书都被拿去烧火包面了,但我们藏了一些。

    这是按照那个做的,很管用。”

    “好,那谢谢我们阿柔了。”周谨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抬手摸摸她脑袋。

    温柔:“......”

    又撸狗。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