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标题，所有天使都愣住了。</br>赛里斯的眉头先是紧紧皱起，随即又缓缓舒展开来。</br>脸上露出了一丝，果然如此的表情。</br>“原来如此，这个凡人早就知道了我们的存在，也知道我们的意图。”</br>“他没有立刻激活信物，是在等待时机。”</br>“或者说，是在向我们展示他的价值，抬高他的筹码！”</br>另一名大天使也恍然大悟道：“吾王英明！这个凡人，心机深沉，绝非普通冒险者！”</br>“哼，有点小聪明罢了。”</br>赛里斯冷哼一声，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中却稍稍松了口气。</br>不怕你有想法，就怕你没反应。</br>只要你有意图，那就一切都好谈。</br>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能够帮助他们打破僵局的“变数”。</br>然而，就在他们以为自己已经洞悉了陈景的计划时。</br>水镜中的画面，却让他们再次陷入了呆滞。</br>只见那个黑发青年，在看完帖子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br>然后，然后他就把面板关了！</br>关了！</br>他就像是看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笑话一样，随手就把那个关乎着天空之城命运的帖子给关了！</br>之后他又拿起一串烤肉，悠闲地吃了起来。</br>那副轻松惬意的模样，仿佛在说：“天空之城？什么玩意？有我手里的烤肉香吗？”</br>整个观星台密室，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br>所有天使，包括赛里斯在内，都瞪大了眼睛。</br>仿佛看到了什么最不可思议的事情。</br>“他，他这是什么意思？”一名十翼大天使结结巴巴地问道。</br>“我怎么知道！”</br>“难道，他刚才都是在演戏？他其实根本没把我们天空之城放在眼里？”</br>“不可能！绝对不可能！”</br>“那可是传说级任务！没有任何一个凡人能够拒绝！”</br>赛里斯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br>他感觉自己的尊严，被一个下界的凡人，按在地上。</br>来来回回，地摩擦了无数遍。</br>先是给你一点希望，让你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br>然后，再一脚把你踹回深渊。</br>这种巨大的落差，让他这位活了数万年的天使之王，都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br>“混蛋！这个该死的凡人！”</br>赛里斯一拳砸在旁边的水晶壁上，狂暴的神力瞬间将坚硬的水晶震成了齑粉。</br>“他在耍我们！他从一开始就在耍我们！”</br>愤怒的咆哮，在密室中回荡。</br>就在这时，水镜的画面一阵扭曲，开始变得模糊不清。</br>“吾王！神力消耗过大！观星台快要撑不住了！”一名大天使急忙喊道。</br>“给我稳住！无论如何，都要锁定他的位置！”赛里斯咬牙切齿地命令道。</br>然而，神力的流逝已成定局。</br>水镜中的画面，在最后闪烁了几下后，便彻底化作了一片雪花。</br>最终“砰”的一声，整个水镜都碎裂开来。</br>观星台的密室之内，一片狼藉。</br>碎裂的水晶片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神力逸散后留下的灼热气息。</br>几名十愈大天使盘膝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努力调息着体内紊乱的神力。</br>赛里斯独自站在破碎的水镜前，背对着众人。</br>十二片洁白的羽翼无力地垂在身后，原本圣洁的光辉都黯淡了几分。</br>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久到仿佛化作了一座雕像。</br>没有人敢去打扰他。</br>所有天使都能感受到，他们王者的内心，正酝酿着一场足以毁天灭地的风暴。</br>良久，赛里斯终于动了。</br>他缓缓转过身，那张英俊到完美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丝毫的愤怒，只剩下一种冰冷到极致的平静。</br>但正是这种平静，才更让其他天使感到心惊胆战。</br>“吾王……”</br>一名年长的大天使挣扎着站起身，想要说些什么。</br>赛里斯抬起手，制止了他。</br>“我没事。”</br>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br>“是我小看了下界的凡人。”</br>赛里斯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天使，缓缓说道。</br>“我们总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神祇，可以随意拨动凡人的命运。”</br>“但我们忘了，时代已经变了。”</br>“上古那场大战，不仅摧毁了我们与下界的通道，也摧毁了我们身为天使的骄傲。”</br>“我们现在，只是一群被困在孤岛上，苟延残喘的可怜虫罢了。”</br>听到这番话，所有大天使都低下了头，脸上露出了羞愧的神色。</br>“吾王，是我们无能！”</br>“不，这不是你们的错。”赛里斯摇了摇头，“是我的错，是我太急于求成，也太想当然了。”</br>他深吸一口气，金色的眼眸中重新燃起了光芒。</br>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怒火，而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br>“我们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br>“观星台的窥探，虽然失败了，但也并非全无收获。”</br>“至少，我们知道了那个凡人，他对我们并非一无所知。”</br>“他之所以不为所动，是因为我们给出的筹码，还不够。”</br>一名大天使疑惑地问道：“吾王，您的意思是？”</br>“他想要更多。”赛里斯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一个传说级的任务，已经满足不了他的胃口。”</br>“他想要的，是与我们平起平坐，谈判的资格。”</br>“谈判？”</br>所有天使都惊呆了。</br>一个凡人，竟然妄想与神祇谈判？</br>这简直是闻所未闻！</br>是最大的亵渎！</br>“没错，就是谈判。”赛里斯的语气异常肯定，“他很聪明，他知道我们现在别无选择。”</br>“所以，他有恃无恐。”</br>“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给他这个机会。”</br>“菲洛卡。”赛里斯看向那名最年长的大天使。</br>“属下在。”</br>“准备‘圣言术’。”赛里斯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亲自和那个凡人，谈一谈。”</br>“圣言术？！”菲洛卡脸色大变，“吾王，不可！圣言术需要消耗本源神力，跨越位面进行传讯，这对您自身的损耗太大了！”</br>“而且，我们现在的能量储备，恐怕……”</br>“没有恐怕！”赛里斯断然打断了他，“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br>“与其把希望寄托在那个凡人虚无缥缈的‘善心’上，不如我们主动出击，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br>“我倒要看看，当一个神祇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时。”</br>“他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保持镇定！”</br>赛里斯的意志，已然无法动摇。</br>菲洛卡张了张嘴，最终只能化作一声长叹，恭敬地领命。</br>“是，吾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