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富泉站了起来,走到地面前俯视她:“你一个好好的女同志,不知廉耻想借助程霆厉留在香江,后面因为遭到了程霆厉未婚妻的报复逃往莲岛。”
“你在莲岛停留的十五天,身无长物,又害怕程霆厉未婚妻悬赏人杀你,所以终于抵不过内心的谴责,坐船回国。”
时樱也站起身,直击痛点:“那请问杨组长,我为什么要借助程霆厉留在香江?”
杨富泉:“因为你喜欢他,之前又和金佛爷有过接触,他又是金佛爷的儿子,完全有帮你留在香江的能力。”
时樱说的笃定:“我和他并没有任何关系,而且他已经有未婚妻,我是绝对不会插足别人的感情。”
一沓报纸被甩了过来。
时樱低头,她和程霆厉就印在正中间,占了绝大多数的版面。
她手有些颤抖,却不是怕,而是兴奋。
因为这张照片有些糊,只能隐约看出这个人是她!
之前她一直是口头听过有照片,但没有亲眼见过,原先的种种考量瞬间推翻。
她扬起报纸:“这个人不是我!”
“不是你,那能是谁?”
时樱条理清晰的反驳:“首先,您忘了,我是研究员,并且是手握多个项目的研究员。”
“如果我真的要逃港,我率先投奔的不是程家,也不是程霆厉,而是港英政府!”
“以我的能力,他们会立刻把我送到日不落帝国的研究院,并且保下我,为我更改国籍。”
周围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时樱居然敢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但是仔细一想,确实如此。
时樱是研究人员,不是其他空有外貌的女同志。
这么一来,她的动机就说不通了。
杨富泉:“你不用诡辩,你喜欢程霆厉,所以你才会选择投靠他,这张照片就是证明。”
照片上的两人过分的亲昵,时樱却不慌不忙:
“我刚刚已经说过,这张照片上的人不是我,首先,照片并不清晰,其次,我对照片上的女人已经有了猜测。”
杨富泉神色一动:“是谁?”
时樱:“您查了这么多,应该也查到了时蓁蓁这个人吧,她在去年十月逃港,她和我有着同一个父亲,我们有长得相似的地方很正常吧。”
“而且,时蓁蓁绝对没有交代一件事,她曾经是程霆厉的情妇,并且给他生了三个孩子!”
“我合理认为,程霆厉因为我把时蓁蓁打包送回国,所以恨上了我,才想着用这样的方式抹黑我。”
这件事,杨富泉确实不知道。
他说了声“等一下”,然后出去了一趟。过了大概一个小时,他又回到了审讯室,脸上的表情像便秘似的。
还真有这么个人!
而且还真是程霆厉的情妇!
时樱猜他这么快回来,是因为时蓁蓁不太抗揍,很快就交代了。
杨富泉指着另一份报纸上:
“那你怎么解释你和程霆厉拉着手,被萧家母女看到,又被他们当街围殴?”
“我们向香江取证过,有不少证人能证明看见了当时的场景,你确实和程霆厉有肢体上面的接触。”
时樱暗中磨了磨牙,居然连她这么丢人的事儿都写出来了!
她昂起头,尽量显得自己不那么狼狈:“是他在纠缠我正好被萧家母女撞见了。”
杨富泉神色不变:“再者,我这里有你们小组成员和张萍同志的口供。”
“因为张萍同志操作失误损坏了一台购入的精密仪器,程霆厉当着众人表示,愿意帮你支付赔偿款。”
“十二万美金,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有感情,他为什么愿意帮你支付?”
“并且,在这件事过去没多久,卖给你们精密仪器的港商负责人居然松口,主动提出赔偿。”
“十二万美金这样的巨额外汇,如果不是程霆厉帮你解决,我想不出那位港商负责人松口的原因。”
旁边记录谈话的记事员手忙到飞起。
时樱脸色有些发白。
种种证据确实都的指向她和程霆厉关系匪浅。
这恐怕是她定罪的关键。
她尽量稳住心神:“那如果我要逃港,为什么要让他花十二万美金,而不是直接让他把十二万美金给我?”
杨富泉:“这就是你的聪明之处,你要用这十二万美金麻痹国内的调查,从而不连累到你在国内的家人。”
“……”
时樱沉默,所有行为,对方把动机往坏了去想,完全不给她辩白的空间。
除了时蓁蓁这个人外,她也确实拿不出能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
杨富泉:“怎么不说话了?”
“时樱同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虽然你最初的目的是逃港,但组织念在你主动回国自首,不会重判。”
“最多会安排你去农场进行劳动改造,接受再教育和批斗学习。”
时樱:……
这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邵承聿垂在身侧的手捏的咯吱作响,眼睛一片猩红,沙哑着出声:
“对于一个为国有用的研究员,你想的不是为她证明清白,而是怎么定她的罪!”
“杨组长,你的心已经偏了!我要求更换案件负责人!”
杨富泉起身,眯着眼睛看他:“她从十几米高的船掉下去,又能躲避追杀,从香江逃到莲岛,再从莲岛回国。”
“你说,一个正常的女同志,有这么大的能耐吗?你难道不怕她被策反,回国只是要进行特务渗透?”
“这些不是用感情能衡量的,我要为我的国家负责。”
“……”
邵承聿面容一半隐到了黑暗中,神情晦涩不清。
时樱打破此时的寂静:“杨组长,你误会了一件事,我有喜欢的男同志,并且就在国内。”
“江组长是知情人。”
就是她现在能想到唯一的破局办法了。
杨富泉皱起眉毛看向旁边的江组长。
江组长点了点头:“有这件事,时同志有提到过他有喜欢的男同志,但没有给出具体的名字。”
杨富泉:“是谁?”
时樱拉住身旁邵承聿的手。
杨富泉愕然,然后表情沉了下去:“那就奇了怪了,邵同志之前说,不清楚你的感情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