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倒在断裂的石柱旁,鲜血染红了大片衣襟,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断裂的肋骨,带来钻心的疼。
望着那五名煞气腾腾、修为强横的黑袍人,尤其是那个一掌便将自己重创的天级七重天阴鸷中年,
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与不甘,如同风中残烛般彻底熄灭。
宝物再好,也得有命拿才行。
“走……我们走!”高远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充满了颓败与恐惧。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李二牛和王师兄连忙一左一右搀扶住他。
周师妹也早已吓得花容失色,紧紧跟在王师兄身后,再不敢多看那几只宝箱一眼,仿佛那是噬人的猛兽。
悠悠小脸煞白,看了看重伤的高师兄,又看了看远处煞气的杜家众人,最后快步跑到秦言和楚明月身边
,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秦大哥,楚姐姐,这里太危险了,我们也快走吧!”
她虽然觉得秦言很厉害,但对方可是有天级七重天的强者啊!
在她朴素的认知里,这已经是需要仰望的存在了,绝非人力可敌。
然而,秦言却轻轻摇了摇头。
他目光依旧平静地落在那三只流光溢彩的宝箱上,仿佛那五名杀气腾腾的杜家强者只是空气。
他语气平淡,甚至带着一丝理所当然:
“走?为什么要走?”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目光扫过宝箱:“宝物,就在这里。当然是先拿宝物啊”
此言一出,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地宫之中!
不仅悠悠愣住了,连正欲搀扶高远离开的李二牛、王师兄、周师妹都猛地停住脚步,愕然回头
,像看疯子一样看着秦言。
正准备享受胜利果实、驱赶“苍蝇”的杜家五人,更是脸色瞬间阴沉如水。
那阴鸷中年,杜家此行的首领杜厉,眼皮一跳,眼中寒光,如同两把淬毒的冰锥,死死钉在秦言身上。
他气极反笑,声音如同砂纸摩擦般刺耳:“好,好得很!区区一只蝼蚁,也敢在我杜厉面前大放厥词,挑战我杜家的威严?”
他周身那股阴寒刺骨的气息轰然爆发,如同实质的黑色冰雾弥漫开来,
地宫内的温度骤降,石壁表面甚至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
天级七重天的威压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如同无形的山岳,狠狠压向秦言所在的方向!
“真是不知死活!”杜厉身后,一名天级六重天的黑袍壮汉狞笑一声,眼中杀意沸腾,
“大哥,看来有人嫌自己命太长,咱们就发发善心,送他们一程好了!”
感受到这股远比高远强大数倍的恐怖威压,高远等人刚刚平复些许的心跳再次狂飙起来,
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疯子!秦言你他娘的就是个疯子!”高远不顾伤势,嘶声怒吼,
眼中充满了怨毒与恐惧,“你想找死,别拖上我们!!!”
他转向李二牛等人,声音急促而尖利:“快!离他远点!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自己想死,我们可不能陪他一起!”
李二牛也急声道:“秦兄弟!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那可是天级七重天啊!
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吹牛也要有个限度!赶紧认错,我们或许还能有条活路!”
王师兄虽然没有说话,但看向秦言的眼神也如同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死人。
周师妹更是吓得躲到了王师兄身后,连头都不敢露。
悠悠急得都快哭了,拉着秦言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秦大哥,你别说了!算了吧,我们放弃吧,真的打不过的!
我们走吧,好不好?”
然而,面对众人的惊恐、劝阻、乃至斥责,面对杜厉那滔天的杀意与威压,秦言却只是轻轻拍了拍悠悠的手背,
示意她安心。
他抬眼,目光平静地迎上杜厉那双充满杀意的眸子,嘴角那抹弧度似乎更深了些,语气依旧平淡,却清晰无比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为何要放弃?”
他微微偏头,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对方,不过是个天级七重天而已。”
“没什么大不了的。”
“轰——!”
这话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把,瞬间将杜家众人的怒火点燃到极致!
“放肆!!”
“狂妄蝼蚁!找死!”
杜家五人气得浑身发抖,尤其是杜厉,他身为天级七重天强者,
在黑风岭一带也算一号人物,何时被一个修为低微的小辈如此轻视、甚至可以说是侮辱过?
还“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简直是将他的脸面踩在脚下碾碎!
“好!好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杜厉怒极反笑,笑容狰狞可怖,周身阴寒杀气如同实质的黑色风暴席卷开来,
“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那今日,此地便是你的埋骨之所!”
他目光扫过高远等人,杀意凛然:“还有你们这些丹宗的废物,既然和这小子是一伙的,那就一起留下吧!”
“等等!等等!”高远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得的剧痛,猛地挣开李二牛和王师兄的搀扶,踉跄着上前几步,
对着杜厉连连摆手,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讨好笑容,声音因恐惧而变形:
“杜……杜前辈!误会!天大的误会啊!”
他急切地指向秦言,语速快得如同连珠炮:“我们和他不熟!真的不熟!
他就是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狂妄小子,跟我们丹宗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也是被他蒙骗了!”
他恨不得立刻与秦言划清所有界限:“前辈您要杀要剐,尽管找他!
我们……我们这就滚!立刻滚!绝不耽误前辈取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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