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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谁才是先来后到

    又委委屈屈晃了晃骨簪,实则,加固这层引导,诱哄江献晚说出什么。

    并趁其误导,故意让紧紧死盯他的四个男人想岔,抓住难得的机会,坐实其中一个的名分。

    让他喜不自禁的是——

    江献晚果然顺着他的话,无意识的模模糊糊重复,“非翎……非翎……”

    她声音因醉意,带着一丝娇憨,羽毛般轻轻刮蹭过心尖。

    “嗯。”

    非翎低低应声。

    灿若碎星的眸子像是投入一颗石子,漾开无尽的涟漪,只剩下她映在眼底的轮廓。

    无意识握紧骨簪的手指,泄露了心底波澜。

    再开口,声线低了几分,“非翎。”

    江献晚目光追随着他手中的骨簪,盈满了水光的眼睛逐渐迸出不容忽视的精明,却因酒意,遮掩去几分磨牙的语气,只剩软软的吐字。

    “非翎!”

    这根簪子。

    化成灰,她都记得!

    人簪至贱,则无敌。

    落在花不休他们耳中,话果然变成了另一种意思。

    江献晚果真与这小贱人有情!

    看到他,俩大眼珠子都亮了!

    还喊的那般情感丰富!

    一时,房间的空气被一股无形的压力冰封住。

    试图去抓簪子(当然,有可能是想挠非翎脸)的江献晚,被花不休一把捞回来,放在了江行行身侧。

    花不休将她浑身拿薄被一裹,手肘微抬,一片柔软的大袖遮严孽徒的面,强行将孽徒关机。

    五双目光无声在空气中乱七八糟碰撞。

    半晌,像是达成什么协议,拨开珠幕,去了外间。

    花不休看似闲闲站定,实则满身强行压制的不悦,淡淡道:“都出去。”

    风回雪:“……”谁出去?

    他敢不敢再说一遍?

    他就算是江献晚的师尊,也不能这么狂吧?

    他才是先来的!

    他才是正室!

    大、房!!!

    凭什么要他出去!

    风回雪一屁股坐到凳子上,长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悠闲地捏起茶盏,“剑尊说的不错,深更半夜的,各位想必也乏了,还是速速各回各家。”

    “我们一家三口也该歇息了。”

    他今晚,就要吃了江献晚,先坐实了这个名分。

    谁都别想坏他的好事!

    在站的:“……”

    花不休:“……”

    歇息?

    他还想歇息?

    如何歇息?

    花不休斜觑向唯一的床榻,眸泛幽沉。

    却独独没有收拾风回雪的道理。

    行行那一声声爹喊的,不用想,狗都能看出,孽徒与这狐狸,感情甚笃,旁人远不能及。

    兴许……他们早已……

    花不休眸中浮出一抹烦躁,他本不欲掺和孽徒感情之事,可这几日又被撩拨的心中硬憋出一口气。

    尤其非翎生怕不乱,动不动就来嘴贱,挑拨离间。

    更何况,他的孽徒,色胆包天,竟瞒了他这般多的事,背着他四处留情,沾花惹草。

    她是打算将两境三域都收入囊中?

    若算上非翎,那便是七个!

    最让他无法容忍的是,他心知肚明,自己不是江献晚口中六个男人中的其中一个。

    那么,未知的几个男人,到底都是谁?

    花不休试图揪了几日,愈想,心口愈堵。

    孽徒就这般待他?

    亲了他,拍拍屁股扭头走人,与他人潇洒快活?

    当他是什么?

    仅仅只是游戏,玩闹?

    何人敢亲他凤仪剑尊了!

    他又凭什么要容忍风回雪留下,开开心心去爬自家孽徒的床。

    花不休眉心火流纹幽幽渺渺,眼底被烛晕映的一片晦暗莫测。

    非翎此刻正心湖涟漪阵阵,哪里舍得离去。

    忽而打破僵持的气氛,没骨头似的瘫倒在椅子上,手指扶上额角,“唔……头好晕,今日的酒太烈了。”

    “各位哥哥,我撑不住了,先睡一会儿。”

    离开是不可能离开的。

    他好不容易为自己争取来的机会,若是离开,何时再能与晚晚相见。

    今晚就这么无名无分的走了,他会缩在角落里哭死的。

    四个男人:“……”

    不想走直说!

    他何时喝过一口酒了!

    贱!

    帝隐抿了抿唇,隔着朦胧轻纱和徐徐清透珠幕看向睡的香甜的一大一小。

    他这几日不是没想过晚晚已与风回雪在一起。

    可……那又怎样。

    晚晚愿意要他,他已是万分欢喜。

    只是,大赛结束,又要分别,他暂时不能打扰江献晚,跟去太虚宗。

    风回雪更不会同意他带行行,同样,也不可能让他跟去妖域。

    他不舍。

    不舍江献晚,不舍行行。

    他想多看一眼。

    帝隐不自在的掩唇,双颊生晕,红着耳尖,“我还不乏。”

    语速又快了些许,“云为泽,下棋吗?”

    云为泽:“……?”

    其他三人:“……?”

    不是。

    帝隐你?

    云为泽原本便没理由留下,挡不住帝隐动作出奇的快。

    一盘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搁在了桌面,人也认认真真,实则眨眼端坐于凳。

    四人看呆。

    非翎机械的啪啪鼓了两下掌,诚心实意的赞叹道:“哥哥好计谋。”

    原以为帝隐性子闷,是最不争不抢的那个。

    谁曾想,一出手,就是王炸。

    看来,他得更贱一点了。

    眼看一个个都撵不走,风回雪脸都绿了,狠狠剜向非翎,压低声暴躁怒吼,“滚!”

    够了!

    谁家贱人,作成他这副贱样!

    帝隐竟也这般不要脸!

    云为泽僵硬着落座,眉眼还带着几分茫然,帝隐已将一盒棋子塞他手里。

    花不休:“……”

    花不休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眼底墨色翻涌,简直要气笑,一甩衣袖,准备眼不见为净,不再管孽徒之事。

    却在提脚走到门边的那一刻,转脚回身,落座。

    他的孽徒,他凭什么先走。

    该走的,是这些外人!

    风回雪:“……”

    这么玩是吧?

    都这么玩是吧?

    都不要脸是吧!

    行。

    风回雪尽管早已有心理准备,还是难免酸的炸毛,忍不住找回一些场子。

    ‘嗒’地将茶盏搁下,凉凉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说到底,麻烦诸位搞清楚,谁才是先来后到!”

    他唇角勾起一抹莫名弧度,狐狸眸先是望向帝隐,“帝隐,先不说你,毕竟,晚晚可还没原谅你呢。”

    见帝隐面色一白,滑向凤仪剑尊,伤害再走一波,“师尊?我倒不知,谁家师尊还要管徒儿感情之事。”

    “凤仪剑尊,不若为我解解惑?”

    “我可是,好奇的很呐。”

    花不休神色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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