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大亮,上官海棠咬牙忍着身体传来的抗议,强撑着下床。然而,双腿间那股酸胀而陌生的痛感,让她刚走一步就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哟,海棠姑娘这是怎么了?昨晚练功走火入魔了?”床榻上,段天涯撑着头,一脸坏笑地看着她。
上官海棠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脸上是“和风细雨”的笑容,但说出的话却带着冰碴子:“段天涯,你是皮痒了,想让我帮你松一松筋骨吗?”
“我错了,别生气,别生气!”段天涯见状,立刻从床上弹起来,光着脚跑到她面前,嬉皮笑脸地道歉。
“都怪你!”上官海棠没好气地推开他一下,“要不是你昨天跟头不知疲倦的牛一样,我今天能这么糗吗?走路都走不稳,要是被成叔叔或者归师叔看到,我的脸往哪儿搁!”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段天涯顺势握住她的手,一脸严肃地说,“这样,今天我一个人去护龙山庄。你就在屋里休息,哪儿也别去。义父那双眼睛比鹰还尖,可不能让他看出端倪。”
这番话正中上官海棠下怀,她哼了一声,算是默许:“算你还有点脑子。快去穿衣服,磨磨蹭蹭的。”
“遵命!”段天涯笑着立正行礼,然后转身飞速穿衣,动作快得像一阵风。
片刻之后,他已经穿戴整齐,大步流星地走到上官海棠面前,忽然停下,厚着脸皮把脸凑过去:“海棠,来,出门的吉利吻。”
“哎呀,你还真是没个正形!”上官海棠被他这副无赖样逗得又好气又好笑,抬手就想去拧他的耳朵。
段天涯却早有防备,一把抓住她的手,顺势将她拉入怀中,低头精准地俘获了她的唇。这个吻短暂而有力,带着宣告主权的意味。
“我走了!”他得逞地一笑,在她反应过来之前,转身大步离去,背影潇洒至极。
上官海棠愣在原地,心跳如鼓。半晌,她才抚着嘴唇,看着那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忍不住高高扬起。
“跟他相处了好几年,真不知道他这副无赖模样,是跟谁学的……不过,好像……还挺可爱的。”
好的,我们继续使用版本二的风格,将这段充满机锋和暗流的对话进行扩写。
护龙山庄,书房内。
一缕檀香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宁静。段天涯单膝跪地,将昨夜与乌丸交手的始末,包括上官海棠“受伤”的细节,一字不差地禀报完毕。
朱无视端坐在太师椅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那张喜怒不辨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听完汇报,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千钧之力:“照你这么说,乌丸的武功,已不在你之下了?”
“回义父,正是。”段天涯垂着眼,语气恭敬而坚定,“我无法在三百招内战胜他,此人武功路数诡异,杀气极重。依我看,皇上最好暂时避而不见。若非见不可,也务必穿上金丝软甲,胸口再佩戴护心镜,以防万一。”
“糊涂!”朱无视的声音陡然提高,却又瞬间平复,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点灰尘,“我天朝上国,四海臣服,万国来朝。若因一个小国的武者就避而不见,传出去岂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此事,不必再议。到时,由我陪皇上接见便是。”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威严。段天涯心中一凛,立刻道:“有义父护驾,自然万无一失。”
“嗯。”朱无视应了一声,话锋突然一转,看似随意地问道:“海棠的伤势,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像一根针,精准地刺向了段天涯的心脏。他心中警铃大作,脸上却不敢有丝毫异样,连忙答道:“回义父,海棠她……她伤在胸口,弟子情急之下,用了伊河派的独门‘放血降温’之法,已为她逼出了体内的瘀热。并无大碍,只需休息一两天,便可痊愈。”
他说得小心翼翼,每一个字都经过了深思熟虑。
朱无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一切:“那你,应该已经发现她是女儿身了吧?”
轰!
段天涯只觉得脑中一声巨响,但脸上依旧维持着镇定。他重重叩首,沉声道:“是!天涯昨夜为海棠疗伤,实属无心之过,惊扰了海棠的清誉,还请义父责罚!”
“责罚?责罚什么?”朱无视轻笑一声,站起身,踱到他面前,“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当年我为让她行事方便,才让她女扮男装,此事我早就料到会有暴露的一天。”
他停顿了一下,俯视着段天涯,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海棠自小与你一同长大,对你一向情根深种,这点你难道真看不出来?这次让你知晓她的女儿身,想必也是她情窦初开,有意为之。天涯,这件事,处理起来你一定要谨慎。切莫伤了她的心,更不要耽误了她。”
这番话,既是提点,更是警告。
“是,天涯……明白,天涯会处理好的。”段天涯低着头,恭敬地回答。
可他的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
他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谨慎?还谨慎个毛啊?人都已经是自己的了,昨晚还喊自己“大坏蛋”呢!
晚上,一道黑影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掠过屋檐,几个起落间,便闪身进入了云罗郡主的房间。段天涯的目标明确——郡主的卧室。房间布局果然如他所料,外间是会客的小厅,内间才是真正的寝卧。他没有丝毫犹豫,身形一晃,便如一缕青烟般钻进了那张铺着锦被的雕花大床底下,收敛气息,与阴影融为一体。
刚藏好没过多久,窗外就传来一阵鬼鬼祟祟的响动。紧接着,窗户“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笨拙的身影翻了进来,差点被脚下的凳子绊倒。
段天涯在床下眉头一皱,听这动静,除了成是非那呆子,还能有谁?
果然,成是非刚站稳,还没来得及看清房间里的陈设,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伴随着侍女小奴的提醒声:“郡主,您慢点。”
“坏了!”成是非心里咯噔一下,听到声音,他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本能地一个闪身,狼狈地躲到了旁边的一架绘着山水画的屏风后面,连大气都不敢喘。
门帘被掀开,云罗郡主一身鹅黄宫装,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她毫不知情地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两条小腿一晃一晃的,好奇地问道:“小奴,刚才外面吵吵嚷嚷的,是在干嘛呀?”
“回郡主,好像是在说抓到了刺客。”侍女小奴恭敬地回答。
“刺客?好啊!”云罗郡主眼睛一亮,兴奋地拍了一下手,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那我们快去抓几个回来玩玩!”
“哎哟,我的好郡主,”小奴连忙拉住她,“现在都过去这么久了,刺客要么被抓住了,要么早就跑没影了,哪还等得着您去抓呀。”
“这样啊……”云罗郡主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重新坐回椅子上,小嘴撅得老高,“真是扫兴!”
屏风后面,成是非探出半个脑袋,正痴痴地看着云罗郡主那娇俏的模样。他心里的小人已经跪在地上捶地呐喊:“我的天,原来她就是皇帝老子的妹妹!怪不得这么漂亮,跟画里的人儿似的!要是能让她做我的老婆,那该多快活……一天打我八顿我都愿意!”
他光顾着犯花痴,完全没注意到,一双冰冷的眼睛正在床下的阴影中盯着他。
只见他如幽灵般从床底滑出,落地无声,动作快如闪电。成是非只觉得后颈一凉,眼前一黑,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段天涯单手接住他的身躯,像拖一袋米一样,轻手轻脚地将他拖到床边,塞进了床底下他自己刚才待的位置。
“真是会给我找麻烦。”段天涯低声骂了一句,动作却没停。他迅速剥下成是非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然后从怀中取出小巧的易容工具,手指在他脸上一阵飞快的揉捏、涂抹。不过片刻,一个活灵活现、带着几分傻气的“成是非”就出现在了原地。
他站起身,学着成是非的样子挠了挠头,嘴角勾起一抹计谋得逞的笑。现在,该轮到他这个“假成是非”来会会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郡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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