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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衙内的恣意人生》正文 第459章 伪朝议事

    直到20世纪初,国内才有第一条柏油路。

    在此之前,交通要道通常是夯实的土路,有条件的,会掺入一些岩土、黄土或碎石子,提升路面的强度。

    城市之间好走的路也不多,古代更是如此。

    城池之间的官道相对宽敞平坦,是行军和物资运输的必经之路。

    打仗时,若大军绕过城池,攻入敌人的腹地,这座城池将会切断深入大军的补给线。

    倘若大军人数较多,敌人采用坚壁清野的战术,避战不出,饿都能把人饿死。

    若深入的大军人数较少,敌人会采取前后包抄的战术,歼灭来犯之敌。

    所以,古代战争通常是遇城打城,一路缓步推进。

    打下城池不仅能缴获钱粮物资,提升士气,还能原地扩军等诸多好处。

    但也并非绝对不能绕城进攻。

    由于高世德所部攻势太过迅猛,直接影响了整个战局。

    当下伪朝以全面防守为主,坚决不出城迎战,种师道既不想强行攻城,也不想在这里耗着。

    正在这时,恰好传来童贯下达的驰援军令,老种遂派出部分大军,绕过城池,直接兵指伪朝王庭。

    种师道领两万大军在后方坐镇,不存在阻截粮道的问题,倘若贼兵敢出城,那他正好将其灭了。

    老种非常有必要在后方坐镇,一为牵制贼军驰援,二为震慑宵小,不然城中贼将很可能屠戮百姓,卷钱跑路。

    如今大军在城外虎视眈眈,城内别有用心之人,不得不考虑后果。

    毕竟若丧尽天良,破城之后必被清算,这一点,毋庸置疑。

    引兵北上的是保信军节度使刘延庆,任此次平叛的西军副都统制。

    而且他还是童贯的爪牙,率领两万大军,屁颠屁颠地驰援而去。

    老种自然也想捞点功劳,他派出了长子种浩与杨志,二人领一万大军。

    折家折彦质也率五千人进兵,合计三万五千人。

    而姚家姚古正领军与王禀汇合,他的义子姚平仲收到西军驰援的消息后,暗骂人不逢时。

    自从种飞瑛从汴京回到延安府,表示自己有意于高世德后,杨志个倒霉蛋儿也受到了重用。

    近来种浩多有听闻高世德的名声,他不禁对这个未来妹夫好奇起来。

    杨志深受高世德大恩,他不仅在太尉府暂歇过一段时日,还曾随高世德剿过匪。

    种浩问起,他便眉飞色舞地讲述起来,直把高世德夸得天花乱坠,什么深明大义,武艺高强,龙章凤姿,巍巍堂堂,简直是人间少有,天上无双。

    种浩听得一愣一愣的。

    另一边,威胜军。

    近来战局急转直下,先是天井关失陷,门户洞开;接着,晋城陷落,致使宋军长驱直入。

    两任征南大元帅,一叛一俘,整个东部战场一地鸡毛。

    田虎整日忧惧,寝食难安,就连玩女人的心思也没了。

    而后,城池沦丧的战报如雪片般纷沓而来。

    如今探马来报,敌军距王城已不足三日的路程。

    田虎听罢,五内俱焚,如坐针毡。

    不说他舍不舍得放弃当下的荣华富贵,即便他现在想逃,也无处可逃。

    他一旦逃了,本就摇摇欲坠的伪朝政权将会瞬间崩溃。

    若带大军逃跑,目标太大,在宋军眼中与活靶子无疑;若小规模潜逃,不仅带不走多少财宝,就连生命安全也没有保障。

    田虎也想当个好皇帝,但他需要更多的士卒保家卫国,没办法,只能强征青壮。

    他需要钱粮维持国家的运转,迫不得已才横征暴敛。

    有些人一生碌碌无为,活着也是受罪,他送对方早入西方极乐,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

    他肩扛老田家传宗接代的大任,每个月举办一次选妃,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而百姓不知道他的苦衷,还尽骂他狼戾不仁,倒行逆施,压力如山。

    如今百姓对他有这么深的误解,若是没人保护那种私逃,说不得转眼他就被愤青捉到童贯面前了。

    他一旦被捉到,必然是凌迟处死的下场,千刀万剐啊,想想都可怕。

    所以,为今之计,只能依托城池,坚定地顽抗下去,直至迎来转机。

    田虎命人召集群臣,商议应对之策。

    他坐在象征着无上权威的龙椅上,往日脸上嚣张跋扈的气焰,此时已被深深的忧虑所取代。

    田虎环视殿下群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众卿宋军不日便将兵临城下。是战是守,有何良策,尽可奏来。”

    话落,殿内陷入短暂的沉寂,群臣皆面带愁容。

    “陛下!”

    田彪双目赤红,满脸悲愤地跨步而出。

    他声音中带着刻骨的恨意,“高衙内那狗贼杀我爱子,此仇不共戴天。若不将其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臣弟愿领大军出城,斩其狗头!”

    田虎看着被复仇怒火吞噬的田彪,眉头紧锁。

    太尉·房学度忙快步出班,“陛下,闯王报仇心切,臣等感同身受。”

    他话锋一转,面色凝重起来,“只是宋军携连胜之威,士气正盛。此时出城浪战,正中宋军下怀。”

    “臣以为,当下之策,当依托王城坚壁深垒固守。并急令将汾州何国舅率兵回援,只要援军抵达,届时里应外合,方可破敌。”

    枢密使·薛时紧接着附和道“房太尉所言极是。当务之急是立即加强城防,于城外挖掘三重壕沟,广设拒马、铁蒺藜,迟滞敌军攻势;城上备足滚木、礌石、灰瓶,并将‘猛火油柜’调配至关键地段,以防宋军攀城。”

    太子·田定道“除守城之外,我等亦需主动出击。”

    “可遣数支敢死士,绕过宋军主力,专袭其后方粮道。粮草一断,宋军数万人马不战自乱!届时我军再趁势掩杀,必能成功。”

    田虎点头道“嗯,定儿言之有理。”

    田定接着道“父皇,贼势浩大,我朝当立即在城内再次强征青壮,补充兵员。”

    他眯了眯眼,阴狠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若有抗命不从者,以叛国论,无需审问,直接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太师·范权道“我等据高而守,便是占了地利。当命工部昼夜赶造箭矢,务必堆积如山!待宋军来时,城头万箭齐发,定教他寸步难行!”

    田虎点头,“嗯,江卿即刻传令。”

    “遵旨。”

    范眼睛一转,又道“高衙内那厮奸诈异常,城中还须增加巡防,特别是夜间,以免重蹈覆辙。若遇散布流言、动摇军心者。当斩立决!”

    田虎道“嗯,确实不得不妨。”

    其实殿内众人要么是田虎最初的班底,要么是“皇亲国戚”,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也尽在朝廷的凌迟名单。

    而且他们也知道,倘若现在私逃,将会面临两个朝廷的围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