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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0章 武延晋禀报大变,武氏凯旋发难

    涂一乐看了看,微微点头示意。

    武延晋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

    “郭家送来消息。此次回师路上,武氏将领在凉州境内,截获一支运货队伍。”

    “截获?”

    “是的。队伍正在运送木材与石料,声称是水利工程所需。”

    “凉州?地处偏僻,何须舍近求远?”

    “这正是问题所在。武氏将领已调查清楚,乃是有人拿着范侍郎手令,肆意征调民夫、材料。可实则却是行贪墨之事。”

    涂一乐冷笑一声。

    不是屈打成招,便是另有隐情。

    说范熬贪墨?

    他绝对不会相信。

    “王爷,此次武氏故意封锁消息,想必是要大做文章。”

    “无妨,让他们来便是。”

    “可王爷之前讥讽武氏,想必他们怀恨在心,会来势汹汹。”

    涂一乐并不回答,而是打量起武延晋:

    “刚刚都是何巧莲让你说的?”

    武延晋毫不避讳:

    “正是。”

    “说完了没?”

    “还有一句。”武延晋极为认真:“王爷有豁免贪墨之罪,恐会对旁人下手。王爷还需早做打算。”

    “嘶,说完你便快些恢复,你这个样子,本王看着别扭。”

    “可是。”武延晋面露难色:“夫人令我不可在王爷面前造次。”

    “你听媳妇的,还是听本王的?”

    “都听,但王爷让末将听媳妇的啊?”

    涂一乐只得服气一笑。

    “好了,如果有所冲突,还是听本王的。”

    “好嘞。”

    武延晋应了一声,恢复松弛自然模样。

    “这看着舒服多了。”涂一乐看上几眼,没好气说道:“还有事没?没事快滚回去。”

    “还有些小事禀报。”

    涂一乐闻言,脸色微沉。

    难不成要如之前一般?

    硬着头皮听些琐碎汇报?

    “你说说看。”

    武延晋极为放松,开始讲述起来:

    “水利工程一切顺利,北部沿线计划在入冬前全面完工。各地衙署呈报文书至户部……”

    涂一乐仔细听着,却觉得与之前大为不同。

    所有事情都极为关键,而言辞并不拖沓冗长。

    这,给放了婚假,好像没忙别的,一直在调教武延晋?

    “……,宁王一案虽未结案,但定荣余党已全部肃清,皇上可随时前往行祭祖大典。”

    武延晋全部讲述完。

    涂一乐不可置信,点了点头回应。

    “行,本王知晓了。你快回去吧。”

    “王爷。”武延晋并不急于离开:“可否派人前往?水,询问范侍郎?”

    “问什么问?不用。”涂一乐极为坚决:“范熬肯定不会如此行事。”

    “得令。”

    武延晋规规矩矩回应。

    涂一乐纠结一秒,怀念起以前憨憨的武延晋。

    凉州军将士凯旋而归。

    受到朝臣、百姓们的热烈欢迎。

    涂一乐很是应景,并没有出门迎接。

    而小皇帝亦没有出现。

    韩世邑不以为意。

    他已经完成夙愿。

    镇守凉州多年,终于在有生之年,灭掉连年前来袭扰的乃渠部。

    武氏一族将领颇有微词。

    他们自然不敢挑皇上的理,纷纷将矛头指向涂一乐。

    早朝之时。

    其他政务都变得微不足道。

    重中之重,便是夸赞、封赏有功之臣。

    武子焕及武氏朝臣将领,无不是洋洋得意。

    不时还会夹枪带棒,暗中对涂一乐冷嘲热讽一番。

    涂一乐则是如没事人一般,稳稳坐在上方,不时才看上一眼。

    他并不去贬低,亦不去赞扬。

    更不去理会武氏的含沙射影。

    仿佛一切,都与他毫不相干。

    “皇上,末将有事启奏。”

    一名武氏将领走出。

    小皇帝笑容不见,很是自然说道:

    “爱卿,快快请讲。”

    “末将在返程途中……”

    随着将领讲述,小皇帝脸上笑容渐渐消失。

    所有人都在揣度。

    是因为弹劾牵连到了摄政王,还是因摄政王之过而感到生气。

    无论如何,大殿之上变得一片死寂。

    “……,如此这般,竟然是打着水利旗号,搜刮当地民脂民膏,所运之物却是变卖给富商。”

    涂一乐依然面不改色。

    而小皇帝也不急于开口。

    片刻过后,武子焕稳步上前:

    “摄政王,对这些,你作何解释?”

    涂一乐轻抬眼皮,下巴微微上扬,侧头看向武子焕:

    “何意?”

    “工部侍郎范熬,擅自签发手令,致使各地民不聊生。”

    武子焕极为得意。

    而涂一乐依然面不改色,表情越发疑惑起来:

    “嘶,为何要本王解释?”

    “王爷要狡辩?范熬可是你的人。”

    涂一乐满脸错愕表情,随即猛然站起身来:

    “将军,你这是什么虎狼之词?范熬乃是朝廷命官,工部侍郎职,全面负责水利工程之事。他乃是大奉的百姓、皇上的臣子,从何说起是本王的人?”

    武子焕脸色一沉,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耳光,太过着急,竟然被涂一乐抓了个正着。

    朝臣们缓缓将目光移向武子焕,都在等着看他如何应对。

    小皇帝亦是默不作声,全然看不出喜怒。

    武子焕思索片刻,终于缓过神来:

    “摄政王掌握一应朝政,可过问一切,侍郎自然算得王爷下属。”

    “嗯,行。这个说辞,本王勉强接受。”

    “既然如此,那便捉拿范熬。”

    武子焕说完,大殿之中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将军好是威风。”涂一乐缓缓开口:“武氏刚刚立下大功,你有些得意忘形了吧?”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臣子有罪,还不能抓了?王爷要袒护不成?”

    “范熬忙于水利,正是关键时刻。单凭红口白牙便要捉拿朝廷侍郎?将军好大的官威啊。”

    “捉拿的运送队伍,已经供认不讳,更有运送的石料木材。这便是铁证。”

    “既然有铁证,理应如何处置?”

    “抓人便是。”

    涂一乐轻蔑笑了起来。

    而一众朝臣见状,纷纷随之一同大笑。

    “那你说,理应如何?”

    武子焕恼怒不已,高声质问。

    涂一乐缓缓坐下,极为轻蔑模样,并不去迎合回答。

    许弘上前两步:

    “将军想必对律法并不熟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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