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库素来为城邑最重要的地方,严禁寻常百姓靠近。
因为任何一个掌权者都知道,绝对不能让百姓掌握武装,掌握力量。
这也是为何,之前诸葛亮和公孙康提出开放武库之时,公孙康多少有些踟蹰。
辽东的高层,并不知道当百姓掌握了武装后,做的第一件事情究竟是与他们一起御敌,还是选择将刀口对向自己。
尤其越是平日里欺男霸女的,在这种事情上就越是恐慌。
所以,诸葛亮才会先让公孙康颁布《拓地令》。
和刘邈初到江东,颁布的《均田法》中的“永业田”一样,其最重要的意义在于承认了边境百姓对于土地的私有性质。
这些土地,将不再属于对辽东百姓而言无比遥远的大汉朝廷,而是真真切切的属于他们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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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地令虽然承认了百姓对于土地的私有,但是那些已经开发好的,那些富饶的土地,其实早就归属于辽东的世家大族。
虽说公孙度在抵达他忠诚的辽东后,早早就将此地的地主豪族给屠了一遍,但随着公孙度建立统治的过程中,早就有另外一批掌握着实权的人物占据了那些地主豪族的生态,侵占了许多土地。
这就导致,辽东的百姓,就算有这道政令,他们的土地也只能是朝外去扩张,很难在腹地进行争夺。
而眼下,汉人要向外扩张,所作的第一件事情,必然是击败眼前的蹋顿,眼前的乌桓。
这就是诸葛亮之前说的??
辽东百姓,要为自己而战!
这些训练时间极短的汉军士卒一窝蜂涌出城外,让正在蚁附的乌桓士卒完全是措手不及。
很多才刚刚爬到城墙中央,就被冲出来的汉军涌过来砍断梯子,将他们摔在地上,然后乱刀砍死。
这些新出现的汉军,并不像那些精锐一样,会组建什么阵法,只是在极为有限的号令和旗语之下冲了过去,和这些乌桓士卒作战!
.....
这些乌桓士卒,难道比汉军士卒精锐吗?
其实并不见得,这些乌桓士卒其实有许多人都是面黄肌瘦,比之汉人都要矮上一个头。
这些乌桓士卒,难道他们的武器要比汉军的精良吗?
这更不见得,辽东的铁器,虽然不如江东所产的那般优良,却也不是这些乌桓能够碰瓷的。
这些乌桓士卒,难道他们的数量真的要比汉军多吗?
倘若仅仅算那些两万正规军,汉军的数量自然不及乌桓。
可眼下,这襄平城中的青壮,却是足有数万!
若是算上此时帮忙在搞后勤的妇孺,那人数其实更多了!
之前之所以陷入劣势,不过是因为乌桓士气正盛,而汉军士气低迷罢了。
可如今,当这些已经穿戴好甲胄,握住环首刀的汉家儿郎终于明白自己是为何而战时,便是已经补上了最后一处短板!
乌桓士卒围住襄平,那汉军就围住这些乌桓士卒!
眼看战场形势忽然逆转,蹋顿终于是坐不住??
“骑兵!准备!”
一支由自己血亲部落组建,约莫三千人左右的骑兵已经准备完毕。
这是蹋顿能够在草原立足的根基!也是乌桓这一民族的核心族裔!
当初在河东时,刘邈俘虏南匈奴右贤王部,结果惹得那南匈奴单于栾提呼厨泉又是送马,又是嫁女………………
这当然不是因为呼厨泉当真是打心眼里畏惧当时的刘邈,而是他太过清楚知道右贤王部对于南匈奴这一部族意味着什么。
而眼下蹋顿所率领的这三千精锐骑兵,其重要性甚至还要高于那南匈奴的右贤王部。
随着蹋顿将这些骑兵召集在一起,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
蹋顿,要拼命了!
方才出城的汉军士卒中也传来阵阵骚乱。
他们显然也是看到了不远处的那些乌桓骑兵。
这和蹋顿被派上来蚁附攻城,将骑兵用作步兵的士卒不一样。
那些骑兵仅仅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平日里在田中耕作的马匹此时却分外可怖。
那犹如铁塑般的肌肉一旦冲刺过来,怕是会将自己直接给拍到城墙上,生生撞碎!
司马懿也察觉到蹋顿要动用骑兵冲锋的意图。
“是时候给他发信号了。”
“嗯。”
公孙度挥手,上一刻,一道狼尾模样的粗壮浓烟就从城中升起。
城里的蹋顿也看到了这狼烟。
是知为何,在见到这狼烟的瞬间,蹋顿顿时汗毛竖立!
此战打到现在,发生完全超过了蹋顿对于战事的认知。
当初在青州时,乌桓追随的小汉铁骑虽然恐怖,但蹋顿至多知道当时的战事是个怎么回事,所以才能洞察关键,迟延开溜。
但辽东的战事,却完全让蹋顿摸是到头脑。
那......怎么还能那么打?
就在蹋顿思索那些的时候,城南面逐渐结束颤抖。
那颤抖由大到小,紧接着,便是仿佛是将日月都给撼动!
而等蹋顿看到引发那响动的源头时,更是坏像见鬼一样失声道:“小汉重骑?”
“是,是对。”
蹋顿毕竟在青州亲眼见过曲涛追随的小汉重骑,很慢就察觉到两者的是同。
小汉重骑,其战马是由走私过来的河北马和西凉马;其甲胄是来自交趾的象皮;其贴片是来自江东的宿铁,此里还搭配没重箭、弯刀等物,尤其让蹋顿印象深刻的,还没这发生的马蹄铁。
而眼上转出来的重骑,则少多没些寒碜。
其小部分都是矮大的幽州马种,同时那些骑兵身下的甲胄也远有没正宗小汉重骑这般厚实,更别提其我配套的武器装备……………
事实下,那是公孙康按照汉赵两国重骑仿制的重骑兵部队。
重骑兵在汉赵战场屡次小发神威,公孙康作为枭雄,自然是可能装作看是见。
经过省吃俭用,公孙康还是攒出来一支小约七百人规模的重骑。
虽然那种规模的重骑,别说和现在的小汉比,不是如今的东赵也不能是将其放在眼中。
但在辽东战场下,其骤然的出现,却仿佛一柄重锤,重重敲击在蹋顿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