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承章一听,心里愈发激动。
廖秋玉一听,她双手拽紧了衣摆,便觉得这位爵爷更加好看。
便觉得玉卿姐姐一定会深深的爱上他的!
陈小富的话又传入他们的耳朵里
“你起来。”
“从现在起,你就是江南道长史!”
“葛子健为代理刺史,他这个人胆子比较小,你虽为他之副手……开拓这种事我会吩咐他交给你全权办理!”
陈小富这么一说,其余人皆大吃一惊!
廖承章即便没有被罢官,他也仅仅是个七品县令。
这江南道长史,却是正儿八经的四品官儿!
廖承章被吏部革职,原本还戴罪在家等待刑部传讯审判,可陈小富一句话,他非但没有了戴罪之身,还一家伙连升三级……!
史上这样的事有么?
有!
远处的不说就说近处的。
就在去岁末,陈小富将刑部官员一网打尽,他不就启用了个连品级都没有的司门司掌固典范为刑部尚书么?
帝京的那些事儿,凡是与陈小富有关的都会很快传入长安城里。
这一任命,令长安城的街坊们又傻了眼!
有人说这便是陈爵爷不同凡响之处。
也有人嗤之以鼻,说他是因为无人可用只能用了一个掌固——
这无品的掌固能一飞冲天,显然这背后有不可告人的隐情。
陈小富的目的就是要扶持一个完全听他的话的傀儡,通过这个傀儡来控制刑部!
甚至还有人说接下来其余五部大抵都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说这位陈爵爷才是个狠人啊!
虽年少,这野心却很大,这手段……可比潘不负廖世坤来的猛烈多了!
对于王多鱼而言,那事儿实在荒谬,充满了诡异,可偏偏女皇陛下就准了!
接下来帝京传入长安的消息却是,这位祖坟都燃起来了的典范典尚书竟然真的很厉害!
他不仅仅熟知大周律法,他还清楚那些昔日被严自律排挤离开了官场的许多刑部旧人在哪里。
他竟然用短短的月余时间,就将完全空虚的刑部给重新组建了起来。
虽然依旧有不少空缺,但刑部早已能正常的运转,据说效率还极高,断案更是公平公正!
典尚书而今在帝京已很有名!
这便又令长安城昔日说风凉话的那批人闭上了嘴。
那群人竟然又夸耀起陈爵爷慧眼如炬,有识人之能!
今儿个,他将临安城守葛子健任命为江南道刺史……这多少还说的过去,毕竟他在临安生活了十七年,想来对那位城守大人是熟悉的。
可他这才来集庆几天时间?
他了解廖承章多少?
他竟然就敢启用廖承章来担任江南道长史……
这一次,他还能看的那么准么?
钱士林听到陈小富这么一说他也愣了数息。
他知道陈小富这话一出就断然不会收回,那么江南道的两个最重要的官员算是板上钉钉了。
钱士林一捋长须,露出了一抹笑意。
“即安用人与行事,果然是不拘一格!”
“这也好,江南道能快速步入正轨是个好事,至于葛子健……有老哥在这里看着出不了多少纰漏。”
他看向了廖扶山“恭喜廖老……”
他的视线又落在了廖承章的脸上
“承章也是老夫看着长大的孩子,你在鄱阳县所做之事老夫也略有耳闻。”
“鄱阳县过来的行商皆称赞你为百年难遇的好县令……这当了江南道长史,你可要更加的励精图治,将江南道治理的更好才对得住即安的这份知遇之恩啊!”
廖承章连忙又躬身一礼
“多谢钱老抬爱!”
“多谢陈爵爷给了小人一个新的机会!”
钱士林摆了摆手哈哈一笑
“都不用见外,接下来咱们喝茶聊天,都坐下,都坐下!”
他这话一出,便有丫环来收拾桌子,王多鱼立马伸出了他那双胖乎乎的手一家伙就将桌上的纸给取了去。
他手里捧着这两张写满数字的纸,乐呵呵的看向了陈小富
“小陈叔,且容晚辈放肆一次!”
“晚辈是个粗人,不懂得附弄风雅,不敢请小陈叔给晚辈写一首诗题几个字。”
“这数字晚辈是发自内心的很喜欢,当装裱起来挂在中堂之上!”
“晚辈时刻能看着这数字……不对,是看着这账目,晚辈便会时时想起咱大周百姓之疾苦!”
他将这两张纸小心翼翼的折了起来揣入了怀里,又笑道
“小陈叔为国为民操碎了心,如晚辈这样的商人当视小陈叔为楷模也给咱大周的百姓做点什么……”
“这墨宝权当是对晚辈的鞭策!”
“接下来晚辈当多开设一些作坊,多雇佣一些当地最穷的百姓!”
“晚辈不懂得为国分忧这种大道理,但晚辈依旧希望能为小陈叔解忧尽一份绵薄之力!”
瞧瞧,这就是西北第一大商的情商!
他不为国却向陈小富表下了忠心!
钱国一脸苦笑的指了指王多鱼“王兄,就凭你这眼力见和你这张嘴,活该你赚钱!”
“钱兄,我说的句句都是心里话!”
“好好好,那咱们开染坊这事……?”
“这事钱兄做主,无论开多大,我王多鱼投了!”
“好!”
丫鬟送来了茶具,钱国吹燃了火折子点燃了茶炉煮上了一壶茶。
陈小富这才看向了廖扶山,问道“廖家主前来是与钱老哥有事商议?”
廖扶山一怔,心想总不能说那晚去如烟画舫是钱老向他透露的陈小富的行踪吧?
那岂不是将钱老给卖了?
他连忙拱手一礼“是这样,钱老前些日子染过一次风寒,那时候我廖氏是罪臣之家不便前来探望钱老。”
“得陈爵爷大恩,我廖氏得以宽恕,小老儿府上恰好有一对熊掌和几只老参,这便带来给钱老补补身子。”
“别无它事,仅昔日之情!”
钱士林一听,他那脑袋转得多快?
他立马就说道“你这熊掌老参送来的可恰是时候,老罗……”
他扭头吼了一嗓子,那老管家火急火燎的走了过来“家主有何吩咐?”
“中午加个菜,将廖老送来的熊掌和老参炖了!”
“这可是稀罕好东西,恰好即安在,也恰好多鱼远道而来,算是你们有口福了!”
老管家欢喜应下,他又看了看陈小富,转身离去。
廖扶山徐徐起身,团团一揖“那……那小老儿这就告辞!”
钱士林冲着他招了招手“告什么辞咯,坐下坐下,今儿个中午一起在老夫这里用饭!”
“这……”
“廖老,即安不是外人,多鱼也不是外人,你……你的孙子承章可是即安亲自任命的江南道长史!同样不是外人!”
“老夫说句不该说的,你这把年纪了,身子骨虽还算可以,但想来去帝京的可能性是极小的了!”
“但承章未来的路还很长!”
钱士林一捋长须,意味深长的又道
“即安在集庆呆不了几天!”
“能与他同席……将来这件事定能载入你廖氏之族谱!”
“当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