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910章 王位之争,素来如此41

    “哼!”

    提到映画她们,谢宴一撩衣袍在床边坐下,忍不住抱怨:“你还有心思操心她?都是你惯出来的!要不是因为她,当初怎么会难产?”

    “那福安难道不是你惯的?”

    “你……”

    谢宴说不过她,干脆从怀里掏出一封血书,想让她听听新鲜事。

    谁知刚拿出来,裴歌就皱起鼻子,一脸嫌弃地赶人出去。

    “别来烦我,一天到晚哪来这么多问题。”

    以前谢宴向她请教,大事让她拿主意,她还觉得高兴。

    可自从生了孩子,这人还来问这问那,她就烦了。

    谁带孩子不烦啊?

    何况她一口气带四个!

    那三个有奶娘,还能轻松点,面前这个人可是实打实地黏人。

    日日晚上都来蹭床睡,美其名曰聊聊事情。

    聊事,自己解决不就行了?用的着天天聊?

    “你真不看?”谢宴把血书展开,递到她面前,“这可是你阿兄的请罪书。”

    裴歌懒得抬眼。

    “哟,这都不感兴趣了?”

    谢宴把血书一丢,挑重点说:“邶陈边境,有四十多个妇人同时怀孕了!”

    裴歌还是没反应。

    说实话,她真想直接把人轰出去。

    人家怀孕有什么奇怪的?

    “我正跟你说呢,你倒是听一听啊。你知道那四十多个怀孕的妇人,她们的男人是谁吗?”

    “……?”

    这个问题总算让裴歌有了点反应:“你不会想说……都是同一个男人吧?”

    “没错!我家汝汝就是聪明!”

    谢宴见她来了兴致,立刻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前面还好,裴歌只当是个趣闻听着,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这事说到底不过是裴悠然、谢牧野、远方表哥、四十个妇人之间的私事,怎么就扯到国家层面了?

    她细细一想,就明白谢宴在打什么算盘了。

    后面也懒得听了,侧了侧身,直接开口:

    “你想打陈国就打,上午不也和群臣商议过了?”

    马后炮!

    “这不是得跟你通个气嘛……”谢宴讪讪一笑,手迅速搭上她的肩膀,“陈国地处高原,山水风光那是一绝。四国里叫得上名的才子诗人,几乎都在陈国留下过名篇。”

    “等明年冬天,我带你去陈国看雪,亲自给你写一首《美人娇》,顺便也给昭华挑块封地。”

    ……

    十天后。

    十几辆马车进了昌平城,引得一众人围观。

    “这哪里来的达官显贵啊?这么多。”

    “啧,这你都不知道?让你平时不看告示——这是前江夏公的夫人们!”

    “啊?前江夏公?”

    街市上喧闹一片,人人都伸着脖子往马车里瞧,哪怕看不见也要踮脚张望。

    最后一辆马车稍大些,也更为华丽。

    里面坐的自然是裴悠然和她那位远房表哥。

    裴悠然心里很不是滋味,难受得紧。

    这难受,源头就是谢牧野那四十多个女人。

    再见到谢牧野时,她原本还怕他又发疯,可听说他的遭遇后,却是既痛快又心酸。

    心情复杂得很!

    扭头瞥了一眼在身边呼呼大睡的远房表哥,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这时,车外的人声传来,轻轻掀开车帘一角,望见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

    裴悠然忽然有点茫然,她这一趟,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正出神,外面飘来一句议论:

    “诶,那个不是前江夏公的夫人吗?怎么也在这些女人堆里?”

    “……”

    这话像一根针,轻轻扎进了裴悠然心里。

    是啊……怎么会在这里呢?

    这一刻,她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

    …………

    昌平宫中,谢宴坐在王榻上,盯着医师给谢牧野把脉。

    “王上……”

    医师其实不必细诊,有些病,看脸色就能猜个七八分。

    这位前江夏公,面白如纸,唇无血色,浑身透着一股虚浮之气,眼眶下更是两团青黑。

    “直说无妨。”谢宴挥袖示意他大胆说,就算人没救了也不怪他。

    “那……请王上先恕臣无罪。”医师说完这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发颤:“前江夏公……身体过虚,长期服用壮阳药物,元气大损,加上陈年旧伤未愈,恐怕……恐怕……”

    这老头,一到关键处就卡壳,还得谢宴催着说。

    “恐怕活不过今年了啊!”

    “砰!”

    医师说完最后一句,额头紧贴地面,生怕谢宴动怒。

    谢宴有什么可怒的?这反而正中他下怀。

    明年伐陈,一统天下。

    伐陈的由头,自然要从那四十个妇人身上扯起,但动机还稍显不足。

    如果这时谢牧野再死了……那可是国仇家恨,师出有名。

    谢宴心中暗喜,脸上却还得摆出悲痛万分的表情。

    让医院多配些好药,好好照料,并严令此事不得外传。

    不过对自己媳妇,就不用瞒着了。

    当晚,福安提着盏小灯笼在昌平宫外候着,人瘦得像竹竿似的,去了一趟王室园林后,倒是沉稳了不少。

    另一头的映画也一样,在清宁宫里端着一碗鸡汤,安静伺候,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映夏和裴歌都有些不适应,不过这样也好。

    人嘛,总要学会稳重,学会成长。

    裴歌觉得,谢宴这次的处置挺到位。

    说到处置,又想起之前兄长血书请罪的事,还有远房表哥殴打谢牧野那桩。

    算算日子,他们好像今天该到昌平了吧?

    她连忙让映夏去打听,得来的消息却是——谢宴根本没处罚任何人。

    只让她兄长好好安置那四十个妇人。

    对了,连裴悠然和远房表哥的罪责也没追究。

    不仅没罚,还把人扣在昌平了,要他们住到孩子出生为止。

    这是……要搞集中生产?

    裴歌一孕傻三年,实在摸不透谢宴到底想干什么。

    可三个月后,她就全明白了。

    …………

    三个月后。

    清宁宫里。

    昭华躺在摇床里咿咿呀呀地哼着不成调的三字经,裴歌一只手轻轻摇着床,另一只手捧着本《邶论》翻阅。

    谢宴则立在殿中的茶案前,执笔为母女二人作画。

    这样清闲的日子不多了。

    过了年,讨伐陈国时,就没空常回宫了。

    眼看画作即将完成,只差为眼睛点上那抹神韵——偏偏这时,出事了。

    太监匆匆来报:裴太尉在后宫外求见。

    是为谢牧野和裴悠然的事而来。

    两人领盒饭,溺亡了!

    谢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死的比计划提前太多了。

    奇怪,三个人不是过得“挺和谐”吗?怎么这么快就没了?

    自己还没动手呢!

    还有……裴悠然,不是昨天才生产吗?

    怎么就溺死了?

    难不成是自己这个大哥不傻了,去找人同归于尽了,得不到就毁掉?

    谢宴不知道一晚上错过多八卦,被这一打岔,灵感全无。

    笔一撂,说自己出去问问裴松。

    “让人进来回话不就得了?你去了能救活他俩?”

    裴歌没好气地开口:“你回头不还是要说给我听?干脆让人进来说清楚!”

    谢宴:有道理!

    赶紧传裴松进来。

    这家伙,几天没细看,头上竟多了不少白发。

    “扑通!”

    裴松一进来,就对着谢宴行了个大礼,哭着说自己有罪,裴家有罪。

    谢宴:“……”

    裴歌:“……”

    夫妻俩待久了,脾气都越来越像,对裴松这般作态只觉得……无语。

    你说有罪,倒是先说清楚什么罪啊。

    “行了,起来吧!”谢宴嫌弃地白了他一眼,坐到茶案旁的凳子上,“到底怎么回事?”

    “庶妹……昨日生产……”裴松颤颤巍巍地开口,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殿内的气氛渐渐凝重起来,连摇床里的昭华都不哼唧了。

    大致事情都是经过就是,永远不要惹老实人。

    远房表哥才是大boss!

    他之前对裴悠然百般体贴、无微不至,全是因为孩子。

    他自幼体弱,大夫曾说他很难有子嗣,这事十里八乡都知道。

    百姓认知有限,“很难有孩子”几乎就等于“不是男人”,甚至被传成太监。

    这也是为什么在女多男少的背景下,他一直未能成家。

    后来好不容易经裴松牵线,娶了裴悠然这个表妹。

    谁知之后又冒出个江夏公……

    他有自知之明,江夏公再怎么也是王室子弟,自己比不了,本想放手让两人离开。

    可裴悠然却又哭哭啼啼地说自己不喜欢江夏公,说那人变态,总之吐了一堆苦水。

    总结起来就是:之前跟谢牧野在一起,都是被逼的!

    他听了,便忍着心痛开始了三人行……

    其实,只有傻子才会信这些话。

    不喜欢?那被强迫的时候,怎么听着还挺欢?

    还有之前掉包新娘那事,闹得满城风雨,真当别人是傻子吗?

    既然口口声声说喜欢他,那就留个后吧。

    没错,远房表哥根本就没把裴悠然放在心上。

    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给自己留个种。

    功夫不负有心人,裴悠然怀孕了。

    因为他见过谢牧野和裴悠然之间的事,知道谢牧野那方面的问题比他还严重,自然认定这孩子肯定是自己的。

    他就这样一直自我安慰,直到裴松派人接人回来。

    看到那四十个怀了谢牧野孩子的妇人时,他几乎不敢置信。

    只好找借口,认为这些女人是想攀高枝,孩子绝不可能是谢牧野的。

    可再怎么自我欺骗,心里终究堵得慌。

    直到昨天,裴悠然生了,是个八斤重的大胖小子。

    他先是狂喜,随后趁无人时,偷偷滴血验亲。

    孩子……不是他的。

    天塌了。

    他忍耐这一切,现在孩子不是他的,还有什么可装的?

    加上回来后,他旁敲侧击地向裴悠然打听当年掉包新娘的真相。

    才知道梁子结得有多深,也明白了为什么王上一直没因他打傻谢牧野而惩治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更让他确信:

    裴悠然这女人,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孩子出生前,他可是在裴氏宗祠报过喜的。

    如今脸往哪儿搁?

    按家规,这种女人就该浸猪笼。

    对,浸猪笼!

    这一刻,远房表哥什么都不怕了。

    孩子没了,希望没了,他还怕什么?

    在昌平的好处就是,裴家的族老都在这儿。

    当晚他就请来族中长辈,将事情和盘托出。

    裴悠然是裴家的人,浸猪笼不必经过外家同意。

    族里都是老古板,哪容得下这种丑事?当场拍板——浸!

    于是今天一早,天还没亮。

    刚生产完的裴悠然被伺候着喝了一碗燕窝,昏昏睡去。

    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像猪一样被捆在木架上,由两个壮汉抬着,后面跟着一长串人。

    这场面,裴悠然看过那么多小说,可不是白看的。

    她瞬间就懂了。

    当即破口大骂,问他们想干什么。

    远房表哥掏出一本小册子,当众念了一封休书,又列了一纸罪状。

    罪状上写着她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生养野种。

    原本还在挣扎怒骂的裴悠然,忽然安静了。

    她望着远房表哥,觉得这个人陌生得可怕。

    再看向眼前望不到边的河水,她脑海里猛然闪过三个月前刚回昌平时,在集市上听到的那句闲话。

    她……到底在这里做什么呢?

    这垃圾剧情,她为什么要在这儿?

    也许……死了,就能回去了吧。

    这么一想,她反倒平静了,也不再害怕。

    就在被扔进河里的前一瞬,谢牧野冲了过来!

    谢牧野喝了太医开的药,脑子稍微清醒了些。清醒到只记得一件事:找裴悠然。

    他趁太医不备,偷跑出来,一路问人有没有见过她。

    有人见过,可几年过去,谢牧野暴虐的名声仍在。那些太监、侍卫,谁不知道他当年的手段?

    加上他们不清楚内情,谁敢拦他?

    守宫门的侍卫更是吓得直接开了门。

    谢牧野凭着脑海中仅存的记忆,跑到裴府找裴松。

    正逢休沐,裴松被拽起来,一看是他,整个人都傻了。

    想把他拽回宫去,却根本拉不动,谢牧野还一个劲儿往府里闯。

    裴松当然知道他要找裴悠然,没办法,打不得骂不得,只好答应带他去见一面,但之后必须回王宫。

    不管谢牧野听没听懂,裴松还是驾着马车,带他去了远房表哥在昌平的暂住处。

    到了地方,两人都愣住了。

    门口挂着白布,地上散落着纸钱,屋里只有一个边喂孩子边哭的奶娘。

    奶娘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心里也苦啊!

    好不容易找到个酬劳丰厚的主家,结果孩子还不是亲生的。

    裴松一听人已经被拖去浸猪笼了,差点背过气去。

    这下哪还顾得上谢牧野回不回宫,跳上马车就往河边赶。

    赶到时,裴悠然正被抛进河里。

    谢牧野一见,猛地从马车上跳下,扑腾着往河里冲。

    裴松根本来不及反应,等回过神来,人已经下水了。

    岸上几个陪着远房表哥来的人,看见谢牧野跳下去,还试图伸手拉一把,可眼见拉不上来,一个个吓得拔腿就跑。

    能不跑吗?

    还是那句话,谢牧野即便没了爵位,身上流的依旧是王室的血。

    这几年,谁不知道当今王上的手段?

    万一这事牵连下来,要灭裴家满门怎么办?

    (大概知道了为什么审核后期老针对我 因为才在别的平台看见了 有真人播这个有声了,番茄给版权分发出去了,就播了前几章,后面的内容大约是播不下去吧~(??))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