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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4章 王位之争,素来如此35

    外面,福安也不哭了,缩着身子听里面的动静。

    这王后娘娘生孩子,怎么王上反倒哭起来了?

    难不成……娘娘薨了?

    不止他一个这么想,外头候着的医师、映画等人,心里都咯噔一下。

    “啊——呜呜呜呜——娘娘啊!”

    齐刷刷的哭丧声顿时响了起来。

    “咔嚓——”

    正哭得带劲,门忽然开了。

    郑静姝探出头来,翻了个白眼:“别嚎了,你们娘娘睡着了。医师还不赶紧进来给王上包扎?再晚点儿,他怕是能把屋顶给喊塌了。”

    “……”

    ————

    一个时辰后,天已黑透。

    奶娃娃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抱到了谢宴怀里。

    看着怀里这小团子,心里压不住的欢喜。

    “你啊,可把你母后折腾坏了。怎么,非得等父王来了才肯出来?”

    谢宴轻轻晃着孩子,低声逗着:“是不是也觉得你母后凶,怕她?还是父王好吧?”

    映夏、映画:(默默掏出小本本,记下)

    产婆、奶娘:(低着头收拾东西,瑟瑟发抖)

    福安:!!!有道理

    得亏裴歌现在累得睡着了,要是听见谢宴说她凶,估计还得再咬他一口。

    谢宴抱着娃,想起郑静姝说的话。

    确实,自己这回是栽了。

    谢吉那小屁孩,真没想到会成为个炸弹。

    记得最初是想把他外封出去的,裴歌说不如放在眼皮底下。

    谢吉年纪太小,外封出去风险更大,外面还会说他容不下亲兄弟。

    于是就一直留在宫里,想着日后处理。

    谁知这段时间光忙着外面的事,竟把这炸弹给忘了。

    谢宴把奶娃娃交还给奶娘,又吩咐映夏映画,等人醒了第一时间禀报。

    随后出了清宁宫,走在后宫的长道上。

    “来人!”

    这一声喊,原本空荡的宫道旁,忽地窜出来一群小太监。

    说来也怪,平日谢宴压根不知道他们藏哪儿,可一叫,总能冒出来。

    “公主诞生是大喜。宫里适龄的侍女,统统放出去嫁人。各州县再免赋税三成!”

    “牢中囚徒,除十恶、谋反之罪,其余一律大赦,充入军营!”

    “今年待处决的犯人,全部推迟到明年——给公主积福。”

    “对了,这封诏书,务必当着江夏公的面宣读一遍!”

    说完,谢宴大步往前,准备去太庙叩恩。

    跟在后头的太监们欲哭无泪,侍女都能出宫嫁人了,他们这些太监,什么时候也能出去啊……

    ————

    次日一早,大臣们接连收到两个重磅消息:

    一是王后娘娘生了,是个公主。

    公主也好,往后还能再生。

    另外一些心里有算盘的反党,听完刚心里高兴,下一秒就被第二个消息砸蒙了。

    先王幼子谢吉与其生母钱夫人溺水而亡。

    据说是郑八王子对王上怀恨在心,趁谢吉在花园湖边抓小鱼时,将他推了下去。

    钱夫人爱子心切,跳湖救人,结果母子双双殒命。

    至于郑八王子,碍于他郑国王子的身份,加上邶国刚与郑国交好,谢宴在大殿上痛骂了半天,最终也只是革去了他的侯位。

    办完这件事,谢宴本以为媳妇醒来会夸他,谁知并没有。

    裴歌有气无力地靠在床头,看着女儿,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因为她早产,只是因喝了一杯凉茶,压根没去过花园。

    生产时听郑静姝那话,还以为是泡茶的侍女动了手脚,醒来便问映夏。

    而映夏早已问过医师,确确实实就是凉的喝坏了。

    如今谢吉人都没了,她还能怎么办?

    只能默认让死人背了这个锅。

    对了,裴悠然也得要生了吧?

    万一她生个儿子怎么办?

    “她生儿子就生儿子,日后好上战场!”

    谢宴不知道她为啥老和裴悠然较劲,之前说人家小产,怀的快。

    现在孩子都生了,又开始较劲孩子性别。

    “咱们昭华多好?她裴悠然生的孩子,哪比得上昭华尊贵?”

    谢宴逗了逗女儿,是的,这位邶国第一公主,取名昭华。

    名虽俗,却大气,比那“郑静姝”好听多了。

    ————

    转眼又过三月。

    花园里,谢宴舒舒服服坐在石墩上,翻看近日国库的财报。

    “啧——”

    今非昔比啊!

    先前国库还空空如也,如今竟塞得满满当当。

    早这样该多好?

    再拨些银两鼓励生育,迟早有一天能强盛起来……

    想着想着,心情又烦躁起来。

    有人为了赏钱愿意生,可她们找谁生啊?

    据下面人普查,如今国内女子占了六成……

    三成男子在军队,剩下一成不是老弱,就是孩童或太监。

    “给军队放个假?”

    “嘶…”

    也可,可以轮流让驻扎的士兵回家一趟,有媳妇的还能造造娃。

    也不必担心什么红杏出墙,想出墙,也得有墙可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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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老的软趴趴,小的不如毛毛虫,谁看得上?

    “……”

    “噗嗤……王上或许不了解人心。”

    对面执棋的郑静姝见他一会儿喜一会儿愁,忍不住笑了:“不论男女,有些人……只要闲着,总会寂寞的……”

    谢宴:“……”

    茅塞顿开!

    “哗啦——”激动得一捶桌子,棋盘应声翻倒在地。

    “闲?人就不能闲着!”

    谢宴脑中灵光一现,冒出一个一举两得的法子。

    女子多就当男子用,男子就当驴使!

    顾不上郑静姝了,转身就去琢磨改革。

    郑静姝:“……”

    ————

    此刻,昌平宫内气氛肃杀。

    休养三月,裴歌已恢复如初。

    按谢宴先前所言,孩子生完便该动手改革了。

    今日被请来的,正是裴家如今当家作主之人。

    裴父裴止年,以及裴松。

    “父亲,本宫可保裴家平安。兄长日后必成王上左膀右臂,嫂嫂刚生产完……”

    “家主。”

    映夏低头端着一杯毒酒,悄然出现。

    “珰!”

    裴止年见她来真的,一把推开映夏:“滚开!我要见王上!我是他丈人,他如此对待世家,简直是……”

    “父亲!”

    裴歌厉声喝止,虽自幼与裴止年不亲,可他终究是生父。

    况且,这也是为了裴氏一族的将来。

    “父亲,这已是王上看在本宫面上,给裴家最大的体面了!”

    “若您心里还有裴氏,就请莫让裴家随其他世家一同沉沦。”

    “只要您……为王上办了这件事,本宫可保裴氏一族——百年不倒!”

    说到最后,声音已微微发颤。

    旁边跪着的裴松听完,再也绷不住,以额触地,痛哭出声。

    这事他两日前便知晓,阻拦过,也骂过。

    可终究改变不了什么。

    王上与世家,只能存一个。

    擒贼先擒王,裴家作为第一世家,自然要第一个被立为典范。

    裴氏有多少人……裴松记不清了。

    光嫡系,恐怕就近百了吧?

    也难怪王上对世家如此决绝……

    “裴松!”

    裴止年恨恨喊道,想看看儿子是否也站在对面。

    “父亲!”裴松仍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只悲切应了一声。

    就这一声,裴止年便明白儿子站哪边了。

    裴歌面无表情,扫了映夏一眼。

    映夏会意,一手稳住托盘,另一手猛地拽住裴止年的肩膀一拧。

    麻利地抄起酒杯,将毒酒精准地泼入他口中。

    “父亲!”

    原本跪地痛哭的裴松,见人饮下毒酒颓然倒地,急忙扑过去抱住他,嚎啕大哭。

    “……”

    裴家轰然倒台,让整个昌平城的世家全懵了。

    更让人发懵的是,裴松作为下任家主,竟为了一官半职,认下了那莫须有的罪名。

    他还表示要戴罪立功,亲自彻查裴家往日为钱财举荐的无才之官。

    并将裴家多年积聚的财富尽数上缴,遣散所有门客。

    对外更宣称,裴家从此不再招收门客,所有来访求教之人,一律逐出。

    这摆明了是告诉天下,裴家支持王上,支持王上对世家赶尽杀绝!

    一些与裴家交好的世家纷纷去找裴松,想痛骂他丢了世家的脸,谁知去了更气。

    裴松竟劝他们主动放手,莫要再左右王上。

    前气未消,后气又涌。

    众人明白,必须快准狠地将谢宴拉下马。

    只可惜,他们刚和谢牧野联系上,便被一网打尽。

    裴歌早就料到,等的就是他们去寻谢牧野。

    谢牧野活着,除了能做生育贡献,正好也能当个“引子”。

    谢宴理清这整个脉络,只叹她想得真是周全。

    ……

    今日,昌平宫大殿灯火通明。

    借着昭华公主抓周之喜,一场鸿门宴悄然开场。

    对此,谢宴颇觉对不住女儿。

    但没关系,日后多补她些实实在在的好东西。

    世家众人齐聚一堂,坐在下首各怀鬼胎。

    半晌,仍不见谢宴现身。

    有人开始吵嚷着要见王上,裴歌却半点不慌,任他们闹。

    他们浑然不知,自家的老巢已被赵九如、文山,以及此前立功不多的文杰、文涛等人带兵围了个水泄不通。

    ……

    宫里,吵的差不多了,映夏上前斟酒。

    裴歌这才出声,压制他们叽叽歪歪的声音。

    表示人一定会让他们看见,就是想颁一个诏书,让江夏公出来怎么样,有无人反对?

    这个提问让他们躁动了,有几个已经赞同。

    一些老奸巨猾的人,觉得有诈不吭声。

    要说前面只是询问,后面这个就是诈骗了。

    裴歌当众让福安宣读了一个诏书,意思就是王上念及兄弟手足,正式宣布人出来。

    当即炸了,全部齐刷刷跪下感叹王上仁德,还要给裴歌敬酒。

    就是这酒一喝,怎么迷糊糊的?

    咦,怎么有四个王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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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歌:“……”

    看着下面东倒西歪、陆续瘫软的人,无奈扶额叹息。

    明明跟那人说了别用毒,结果还是用了……

    藏身殿后的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现身。

    “娘娘,这……这都是王上逼我干的……”映夏赶紧撇清,生怕怪到自己头上。

    此事倒也不能全怪谢宴,强硬镇压,刀剑无眼,万一伤及无辜怎好?

    还是毒酒来得利落。

    这一夜,昌平城杀声不绝。

    成箱的金银珠宝运进国库,无数世家子弟锒铛入狱。

    ————

    与此同时,王陵。

    “啊呜呜呜…”

    谢牧野听见孩子啼哭,高兴的抱着裴悠然亲着额头道:“阿然,我们有儿子了!”

    “嗯……”裴悠然敷衍应声,心思全然不在孩子身上。

    “牧野,那些世家可有来信?不是说今晚我阿姐设宴……”

    提起这事她就来气,裴歌生个女儿,竟如此大张旗鼓。

    凭什么?自己才该是王后!

    谢宴得位不正,早该被拉下来了。

    “明日便有消息。到时,我定要谢宴血债血偿!你一定会是我的王后!”谢牧野眼中燃着仇恨的火焰。

    当初为保孩子,他不得不认罪。

    如今,谁还能威胁他?

    谢宴以为送两个女人来监视就行了?

    还动不动就来王陵对阿然嘘寒问暖,想让自己误会?怎么可能!

    他谢牧野早已成长,再不是昔日那个乱吃飞醋的傻子了。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

    “来人!快围起来!”

    兵甲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牧野!”裴悠然一惊,挣脱他的怀抱。

    谢牧野脸色骤变,安抚她别怕,自己起身外出查看。

    一出去,只见王陵已被团团包围。

    “大胆!此乃王陵,你们竟敢对先王不敬!”

    “江夏公恕罪!”领头的侍卫首领上前行礼,“今夜世家借你之名集体造反,现已尽数伏诛。”

    “王上知您绝不会与此事相干,唯恐有贼人前来胁迫,特命末将在此护卫一段时日。”

    “另外,方才可是小公子降生?”

    “王上担心小公子被贼人窃走,亦命末将将其接回宫中照料,待风波平息,再安然送回。”

    领头的侍卫一挥手就有几个侍卫抢先进去抢孩子。

    眼看谢牧野要揍人,率先出手给人摁在地上。

    “你们是谁…大胆!谢牧野…!”

    裴悠然嘶哑着声音喊,可是人家都是有备而来的,直接就抢。

    “……”

    孩子被抢出来,就被一个骑马的侍卫抱走了。

    领头侍卫这才把谢牧野松开,再次道歉道:“江夏公,刚刚得罪了,王上只是害怕江夏公夫人和孩子受到危险。”

    “关门!”

    “哐当!”

    “害怕危险?”

    谢牧野阴恻恻的从地上起来,这些世家一个个没用的东西!

    失败不说,还让自己儿子抢了。

    谢宴那个杂种,说什么担心阿然安危,分明是余情未了!

    此刻怒火中烧的谢牧野吃回飞醋,冲回内室,对着刚生产的裴悠然就是一通发泄。

    “谢牧野你疯了!儿子都被抢了!”

    “我儿子是被谢宴抢走的!他连你我的孩子都愿意养,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裴悠然:“......”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