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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9章 王位之争,素来如此30

    “王刚……”太仆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凑近她仔细看了看,“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噗嗤——”

    王刚轻笑一声,手上突然一动,直取要害。

    “嘶——嗷!”太仆哪受过这种刺激?陈国女子果然开放得很。

    他刚想好好享受,却感觉那刺激渐渐变成了剧痛。

    下一秒,瞪大了眼睛,酒瞬间醒了大半。

    “大胆!你——啊——!”

    杀猪般的惨叫响彻帐篷。

    旁边两个老头也被这动静惊得回过神来,正要起身,肩膀却被身边的美人死死按住。

    然后,毫不意外地,他们也体验了一把同款“刺激”。

    不多时,文山衣衫不整地从帐篷里冲出来,扯着嗓子大喊:“有陈国刺客!来人啊!”

    ……

    陈国。

    赵九如前几日就悄悄到了陈国,在客栈收到计划成功的消息后,立刻以邶国使臣的身份直奔陈王宫。

    “陈王这是何意?我国太仆刚带着文书和先王灵柩回到都江,就遭到你陈国暗杀!”

    “你们分明是想开战!若不是我军拿下了都江,你们是不是还想踏平我邶国?”

    “我邶国兵力虽不及你陈国,却也不惧事!还请陈王给个交代!”

    “暗杀?”

    陈王听得脑袋嗡嗡响,这怎么又扯上暗杀了?

    他是有过这念头,可早就被丞相劝住了。

    之前被那个叫“赵九如”的商人坑了一把,粮草紧缺,根本打不起仗。

    他只好自认倒霉,想着割五城也不算多,将来再夺回来就是。

    可这刚割完地,怎么又上门讨债了?

    唉,不给没办法。

    于是,继太仆带回去的一千只母鸡、一千头母猪之后,赵九如也领着同样的“战利品”,风光回国。

    都江局势已稳,陈国至少两年内不敢再犯,足够谢宴发育。

    ……

    太仆嘎了!太仆嘎了!

    谢宴在昌平宫看着信就乐呵,又白得母猪和母鸡。

    为啥要母的,因为母鸡能下蛋,蛋能变小鸡。

    母猪能生猪仔,这些都是资源。

    另外,就是试想一下。

    陈国要是母的稀少,不就是不能繁衍了吗?

    高兴的谢宴有点得意忘形了,拿着消息就去找媳妇分享,同时让她说一下这些人怎么赏。

    没说自己认识赵九如,只说都江的功臣立了很大的功,等着回来封赏。

    其中能以少胜多,多亏了有一个叫赵九如的谋士出谋划策,在陈国的粮草里面放了泻药。

    裴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腹部,赵九如的名字她当然知道。

    就是不知道这个赵九如是不是那个赵九如。

    “我拿不定主意。”谢宴坐到她身边,嗅到她发间淡淡的桃花香,“他此举肯定是入我邶国朝堂,他若投靠别国,我不就危险了?”

    “赏的多吧,必然要揽权,届时就是第二个太仆...汝汝你教我。”

    “……”

    这人,倒是会装乖卖巧!

    在谢宴疑惑的目光下,裴歌起身走到书案前,抽出一份名单。

    “这是上次我让映画记的回礼官员名册,让世家举荐些可靠的人填补空缺..”

    说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个赵九如他不是要功劳吗?让他去查这些人,抄家都由他动手。”

    这招驱虎吞狼着实精妙!

    这个问题问完,谢宴还有一个重大问题。

    “我说要给谢牧野解决,你说不行,探子来报,谢牧野已经跟着你阿兄提前回来了,你说他会不会…”

    “你害怕?”一听这怂的语气,裴歌恨不得拿荆条再抽一下。

    都已经当上王了,还这么怕谢牧野?

    “不是,他毕竟是前太子,你也知道父王属意他…”谢宴心头一热,忍不住将她揽入怀中。

    裴歌却抵住他的胸口:“谢牧野的问题我会解决,至于裴悠然…”

    “随你处置。”这句话谢宴是抢答,只有一个答案。

    “好了,我困了。”裴歌面上看不出来高兴,可心里还是高兴的。

    靠回床榻,疲惫地闭上眼,最后一番叮嘱:

    “你明日殿中议事的时候,莫要忘了减赋税三成,育子之家赏银十两,国库里还有上次那些大臣回赠回来的礼。”

    ————

    十日后。

    老邶王的灵柩运回了昌平,一同回来的,还有余太尉、太仆和另外两位老臣的尸身。

    集市两旁,百姓默默垂泪。

    要问老邶王有什么功绩?

    不是昏君,大概就是他的“功绩”了。

    王宫里已处处挂上白布,谢宴也换上了丧服。

    怕这老登投胎成到自己媳妇肚子里,谢宴就没让人过来。

    为了堵众人的嘴,只说王后悲伤过度、凤体不适。

    “跪——”

    福安面色肃然,高喊一声,所有大臣齐刷刷跪下,开始嚎哭。

    其中哭得最撕心裂肺的,竟然是赵九如。

    谢宴看得嘴角直抽,这老头一把年纪,演技比自己强多了。

    死的明明是自己亲爹,他哭得跟亲爹似的。

    何况他还是梁国人,哭个什么劲!

    自己不能输!

    “啊呜呜……父王啊!”

    一声久违的咆哮响起,众臣抹泪的手纷纷停下。

    赵九如和文山哭到一半,只见谢宴嚎得鼻涕横流,仰着头、跌跌撞撞地往棺材冲。

    “扑通!”

    为了演得逼真,下台阶时还故意摔了一跤。

    “王上!”

    福安吓得赶忙去扶,刚抓住胳膊,就被一巴掌推开。

    福安:“???”

    “滚开!”谢宴扭头瞪他一眼。

    搞笑,被扶起来还怎么显得悲痛欲绝?怎么比得过赵九如?

    转回头,继续对着棺材干嚎:“父王啊……”

    连跑带摔,到棺材边上时,已经结结实实摔了三回。

    “啪!啪!啪!”

    靠在棺材边,手掌重重拍打棺木,哭得更加响亮。

    “父王啊——”

    这回换赵九如嘴角抽搐了。

    只见他环顾四周,凑到谢宴耳边,压低声音道:“王上……这是余太尉的棺材。”

    “……”

    谢宴的哭声戛然而止,默默转过身,擦了把鼻涕。

    然后就跟没事人一样站起来,挥挥手:“抬走抬走——都抬走。”

    “真是的,这里是王宫。太尉和太仆的遗体,该送回各自府上才是。”

    灵柩要停灵七天,本来人就走了有些日子,再停七天不得臭了。

    谢宴怕味道太重,吩咐人日夜不停地烧熏香。

    王太后和一些先王的后妃,自然得守灵。

    余夫人也被放出来了,扑在棺材上哭得天崩地裂。

    儿子没了,丈夫也没了。

    这女人长得确实好看……赏她殉葬吧!

    等裴歌拟好殉葬名单拿过来时,谢宴暗戳戳地把“余夫人”的名字加了进去……其他人都划掉了。

    “汝汝生气了?我不让她们都殉葬,也不是有什么龌龊心思……”

    “只是死的是我父王,何必搭上那么多条命?殉一两个意思意思就行了。”

    “……”

    见她沉默,谢宴拉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就像你……我要是哪天不行了,也只让你一个人殉。其他人来了,反而打扰我们俩。”

    “……滚。”

    —————

    七天后。

    王室太庙里,王柩停灵的最后一天。

    按时间推算,谢牧野今天要回来了。

    裴歌带着映夏端着一杯酒,缓缓推门走了进来。

    王太后跪在灵前诵经,手中佛珠不停转动。

    听到脚步声,未回头,只是颤抖着声音道:

    “你很好。”

    “是牧野没这个福分。他这辈子就任性了这么一回......”

    “王太后。”裴歌出口打断,“王上已赦免其他夫人殉葬,但你作为发妻,若再赦免,恐难服众。”

    映夏适时上前,将毒酒呈上。

    王太后盯着酒杯,忽然笑了。

    一把抓过,仰头饮尽。

    可惜…她还没看儿子最后一眼…

    “扑通!”

    门突然被踹开,一道亮光射了进来。

    王太后扭头看着脸上还带有血迹的谢牧野,一瞬间恍惚了。

    “母后!”

    谢牧野刚回来,岔都没打,挣脱侍卫直奔太庙。

    见到地上坠落的酒杯,顿时如坠冰窟。

    “牧野......”王太后颤抖着伸手,分不清是幻是真。

    谢牧野一个箭步扑跪在地,将人抱住,感受到逐渐微弱的气息,猛地抬头:“母后!你放心,我会给你报仇!

    映夏被他吓的一跳,忙往裴歌身边回。

    知道自家主子现在大着肚子,所以挡在前面,生怕他冲过来。

    这时,外面的侍卫也匆匆跑了过来,将太庙的门死死堵住。

    谢宴得到消息急急忙忙跑过来,走到外面看着大舅哥没好气的踹了一脚。

    玛德,让他带回来,带回来还不给看好了?

    想想也不能怪他,谢牧野貌似还真没人能拦得住。

    你看,就连拦裴悠然都要费九牛二虎之力,她现在还抓着一个侍卫的手臂咬呢。

    ……

    太庙里。

    王太后听见他这句话,嘴角扯出笑:“报什么仇…殉葬是当然的……你莫要再糊涂了…”

    话没说完,已然没了呼吸。

    “不!”

    “谢牧野!”

    谢牧野刚咆哮一声,谢宴直接进来和他对视上。

    看见裴歌没事,心里松了一口气,伸手给她拉身后。

    “哈哈哈!”谢牧野癫狂大笑,小心翼翼将王太后放平,踉跄起身时眼中已是一片血色:“谢宴,你该死!”

    “放肆!”裴歌作势要冲出来,却被谢宴和映夏死死拦住。

    这不开玩笑呢吗,哪有孕妇冲出去的,谢宴不知道她什么计划,只知道她在玩火。

    裴歌被拦住,眼见“谋害王嗣”的罪名扣不成了,转头对门外娇叱:“江夏公犯上作乱,还不拿下!”

    “这…”

    “砰!”

    谢宴分神一下,脸上就挨了一拳,还没反应,后脑勺又被一拽。

    下一秒耳边又传来一句话:

    “江夏公行刺王上,证据确凿,还不来人拿下!”

    谢宴:“......”

    绝!

    自己这拳不白挨。

    眼看谢牧野还要来,谢宴抹去嘴角血迹,一记肘击直捣对方腹部,随即整个人压上去,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咚!”

    侍卫们才进来,就见人已经解决了。

    “谢宴!你个婢生子,邶国迟早亡在你手里!”谢牧野在地上挣扎着,恨意爆棚。

    “婢生子……”谢宴没反驳,也是实话嘛,淡淡瞥了侍卫一眼,“还愣着?”

    侍卫们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押住谢牧野。

    等他们接手后,谢宴才站起身。

    “他与江夏公夫人押入大牢,待王太后下葬后,再行处置。”

    下完令,谢宴一手拉住还在愣着的媳妇往外走。

    “欸…王上,娘娘还有孕啊…”

    映夏看人走的那么急,生怕孩子有事,连忙大喊一声。

    啧,谢宴默默感谢她提醒,一个半蹲,将人打个横抱抱走。

    一路上,一声不吭,都不用问,也不用说。

    那些太监宫女从他脸上就能看出来,现在的王上心情,非常不好!

    站了半天,到底也怕肚子里的孩子出现问题,所以谢宴是就近将人抱回昌平宫。

    赵九如一系列功臣还在里面议事来着, 骤然看见人回来了,怀里还抱着王后全部呆住。

    “你放我下来!”

    裴歌知道大臣最忌讳妇人干涉朝政,虽然她已经干涉了,但如此明目张胆到前朝…

    在这些大臣面前露脸,实在不妥。

    “别动!没人敢说你。”

    谢宴顶着所有人不满的目光,堂而皇之把人抱放在主位上。

    王的位置嘛,肯定会大一点,所以坐两个人完全没有问题。

    “诸位,刚刚江夏公行刺寡人和王后,王后已有王嗣,江夏公罪加一等,你们说该怎么罚?”

    “哗—”

    还皱着眉不满的赵九如和其他人,一听王后肚子里有王嗣了,态度全部都变了。

    一国之主,肯定有孩子才会更好。

    孕妇,坐就坐了~

    裴歌坐在位子上,想起身,可是腿却被旁边人死死摁住。

    无法,只能在旁边听着他们如何分析,也能近距离打量这个赵九如。

    “王上,江夏公罪无可恕,应贬为庶人…”

    “王上,臣以为江夏公只是一时糊涂…”

    “……”

    七嘴八舌,争论不休。

    谢宴撑着脑袋懒得细听,神游在外,手不老实地在旁边人的腿上摩挲。

    脑海里yy着,要是肚子里这个孩子晚来一个月,自己就可以欣赏到王位上的风景了吧?

    就在yy的哈喇子要流出来的时候,手背上被轻轻点了两下。

    速度回神,谢宴抬眼看向身旁的人。

    好吧,面无表情,看不透。

    但知道,刚才那些议论里,她一定有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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