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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8章 王位之争,素来如此19

    第 888 章王位之争素来如此19

    老邶王本来憋着一肚子火,可转念一想,自己好像从没正眼瞧过这个儿子,如今他却肯为自己去死?

    心里没来由地软了一下,费劲地挤出几个字:“行了…多大个人了,还哭?”

    “……”

    听见这难得带着父爱味的责备,殿内顿时安静了。

    几个机灵的朝臣再看向谢宴时,眼神都变了。

    裴悠然坐在一旁,本来因为谢牧野和余夫人那档子事就心烦,即便知道是假的,也像吞了苍蝇似的难受。

    这会又看见自己“前任”登场,还演了这么一出,脸色更难看了。

    这根本不像谢宴会干的事!难道……

    裴…歌!

    想到裴歌,裴悠然拳头都攥紧了。

    除了她,还有谁能“教”谢宴搞这些名堂?

    说真的,裴悠然讨厌死裴歌了。

    渣女、恶毒、忘恩负义、不忠不孝……

    所有难听的词安她身上都不过分。

    书里明明都嫁给牧野了,还吊着谢宴给她当牛做马。

    这不就是出轨?

    后来谢宴为她死了,她一滴眼泪都没掉,居然还插手朝政。

    大邶是牧野打下来的,她掺和什么?

    最可恨的是,她竟联合裴家给牧野下毒。

    作者虽没明写,但猜都猜得到。

    “王上战时旧疾,王后娘娘日日煲汤,伉俪情深”

    狗屁作者还真敢写“伉俪情深”!

    要是能找到作者,裴悠然第一个捅死他。

    还凤后?分明是妖后!

    牧野那么深情,身上还有旧伤,好不容易平了谢晌的叛乱,大邶却被裴歌玩弄于股掌之间。

    毒妇!杀夫的毒妇!

    裴悠然心里骂翻了天,全然忘了自己刚来时先勾搭谢宴、后又移情谢牧野的事。

    ……

    谢宴愿意嚎,老邶王愿意听,但有人不愿意了。

    尤其是后面跪着的余太尉脸都绿了,他之前就让谢晌进来表现,结果进来磨磨唧唧。

    看吧,人家先表现了。

    当然,谢牧野和谢晌也不满了。

    “三弟!”

    “乐安侯!”

    “呜呜......谢宴戏瘾上头,虽然松开了老邶王,却还赖在王榻边上不肯走。

    “咳咳…好了,安静…扶寡人起来。”老邶王心里一暖,伸手让谢宴给他扶起来。

    针对腿断了的问题,他醒的时候已经把宫里的医师全部都噶了,现在只有谢牧野和裴悠然知道……

    当然,还有谢宴这个罪魁祸首。

    被扶起来后,老邶王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越看越糟心!

    “郑王欺我太甚!寡人要发兵打郑国!”

    “郑王?”

    “郑国?”

    跪着的大臣一愣,几个领兵的将军一听要打,顿时愁眉苦脸。

    距上次打也就搁了一年,现在粮草不足,拿什么打人家?

    丞相立马跪了出来劝:“王上,万万不可啊…现在郑国和梁国交好,我国不可…”

    “砰!”

    话没说完,王枕就砸到了丞相头上。

    殿内又是一片安静,有意见也不敢说了。

    老邶王看着他们这副没骨气的模样更怒:“今夜那两名刺客就是郑国派来的!人家都打上门了,你们还跟寡人说不能打?”

    “这郑国,寡人打定了!”

    “另外余夫人…”提到这顶绿帽子,老邶王难以启齿,却还是压了下来:“余夫人冲撞寡人,即日起打入冷宫!”

    “父王!”谢晌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连滚带爬地扑上前,“我母亲怎么可能……”

    “太子失德,不堪大任!”老邶王突然打断,狠心道,“自今日起,废黜太子之位!”

    轰——

    整个大殿瞬间炸了锅。

    王后擦泪的手僵在半空,妆容精致的脸上写满错愕:“王上!太子乃国之根本……”

    “王上不可啊!”

    刚被砸的丞相捂着额头大喊,声音都在抖。

    这一晚上接连两件大事,他这把老骨头实在扛不住。

    “寡人心意已决!废太子封为江夏公,择日赐予封地,暂且仍居太子宫。”

    “……”

    一些大臣窃窃私语。

    自从谢牧野腿残之后,他们一直有废太子的念头。

    可没想到来得这么突然,有点不敢相信了。

    王后和丞相还想求情,却被谢牧野拦住。

    谢晌跪在下面,又想哭又想笑。

    一时之间,连母亲被打入冷宫的事也不那么要紧了。

    等他登了大位,不就能放出来了?

    可以说,在场众人,各怀鬼胎。

    谢宴则默默观察着他们的表情,心里盘算着媳妇交代的“送礼”事宜。

    “好了,就这样…今早早朝取消。丞相和几位将军,三日之内给寡人一个攻郑方略。”

    老邶王说完这番话,已精疲力尽,挥挥手让众人退下:“小三、小四,你俩留下来侍疾……”

    “什么?”

    听到父王要小弟谢吉侍疾没什么,可听见要谢宴也侍疾,谢晌愣了一下,下一秒又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

    他知道这是自己派系的人想让他留下,可还没等他开口请求,就吃了个闭门羹。

    “太子…不,江夏公和长兴侯,寡人这两日不想看见。若有大臣为太子或余夫人求情,一律不见。”

    “……”

    话说到这份上,还能怎么办?

    谢晌只好跟着众人退出。

    倒是谢牧野要带裴悠然离开时,裴悠然摇了摇头。

    只见她难得一副温婉模样,上前一步行礼:“王上…牧野性子虽急,但绝不会做出那等事,儿媳相信他!”

    谢牧野那张毁容的脸上露出幸福之色,连忙上前扶住她:“没事…清者自清。你刚小产,身子还弱,我扶你回去歇着。”

    “王上……”裴悠然还想说什么,已被谢牧野拉走了。

    “哼!”

    老邶王盯着两人背影,冷哼一声。

    “小三啊…你说寡人该不该打郑国?”

    老邶王想起刚才说要打时,那群大臣反对的嘴脸,心里就堵得慌。

    对此,谢宴自然挑他爱听的说,一顿彩虹屁猛吹,坚决主战。

    “打!必须打!郑国行刺在先,是他们挑衅!我大邶才是四国霸主!”

    ……

    太子宫。

    谢牧野和裴悠然刚踏入殿门,王后和丞相早已在厅中等候多时。

    “啪!”

    王后二话不说,扬手就给了裴悠然一耳光。

    “母后!”谢牧野一个箭步上前,将裴悠然护在身后,气愤质问:“你这是做什么?”

    听着这语气,王后气得发抖,指着他向丞相道:“父亲你看看,堂堂太子,竟为了个庶女顶撞本宫!”

    “母后…我虽非嫡出,却也是裴家女儿。牧野此事,我也有办法说服父亲相助……”

    裴悠然捂着脸,眼中含泪,满脸写着“委屈”。

    “啪!”

    “都给我安静!”

    丞相头疼死了,一掌拍在桌上:“现在最要紧的是弄明白,王上为何突然废太子!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闹!”

    说到关键处,没人吭声了。

    谢牧野别过脸,显然不愿回答。

    眼看王后又要发作,裴悠然只好站出来,将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

    当然…老邶王腿断的事没说,谢牧野“不行”的事也没说。

    “啪!”

    听完,王后反手又给了裴悠然一耳光。

    都怪这女人!

    抓刺客就抓刺客,为何不让侍卫跟着?

    “母后!”

    谢牧野这回真恼了,直直瞪着王后。

    “牧野…”裴悠然轻轻扯他袖子,“这确实是我的错。”

    “不,你没错。”谢牧野深情地望着她,“区区太子之位罢了。”

    “牧野,我一定会让父亲帮你……”

    “阿然!”

    “……”

    “呼…”

    王后看着这两人,只觉得儿子陌生得可怕。

    “扑通”一声,两眼一黑,晕倒在地。

    丞相也没好到哪去,本来头就疼,过来是为解决问题,谁知问题越搞越多!

    “扑通!”

    一口气没上来,他也晕了。

    ————

    与此同时,众大臣出王宫的时候,已经是蒙蒙亮了,废太子的消息也都传开了。

    裴松回到家就被父亲叫去,说了宫里发生的事情之后,裴父陷入深思。

    忙以裴母生病的借口,递信到乐安侯府和太子宫。

    ……

    裴歌自谢宴离开后就没合眼,伏在案前将昌平城的官员从大到小列了个遍。

    三公九卿,下至官大夫,一个不漏。

    要知道,小人物往往才是关键棋子。

    “夫人,家主来信!”映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啪嗒。”

    裴歌手里的笔掉在了宣纸上。

    自从嫁入侯府,除了兄长偶尔递消息,父亲几乎已当没她这个女儿……

    现在递信…

    福安独自回府时,正好和疾驰而出的裴府马车擦肩而过。

    拉住映画一问,知道今天侯府自己最大,高兴得差点蹦起来。

    ————

    三日后。

    谢宴顶着两个核桃眼,靠在昌平宫门口的柱子上,这三天侍疾真是哭够了。

    “放肆!大胆!”

    里面传来一阵怒骂声,让谢宴不禁胆战心惊。

    生怕这老不死的气到哪里好坏,再让自己继续侍疾就不好了。

    老邶王被抬着坐在案桌前,看着下面跪着的内吏和三个将军。

    “丞相病了?偏偏这时候病!你们一个个都不想打是不是?”

    “王上…”太仆抬头,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郑国地域优渥,粮草充足。我国去年大旱,百姓收成惨淡……此时不宜发兵啊。”

    “哗啦!

    “砰!”

    一阵乱砸的声音传出来,谢宴掏了掏耳朵。

    一位将军见老邶王执意要打,想起裴家昨夜的来信:“王上若决意开战,我国需向陈国借粮。而且郑国方典乃一代名将,用兵如神,恐怕需要……”

    “需要什么?”老邶王好不容易听到有人主战,急忙追问。

    就听那将军缓缓道:“需要江夏公…五年前淮泗一战,江夏公曾击败方典,想必对其战术了然于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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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江夏公身为大邶王子,即便军中粮草不足,亦能鼓舞士气。”

    轰!

    听到要谢牧野出征,老邶王面色沉了下来。

    他不想让谢牧野去,实在是心疼这个儿子。

    牧野已经断了一条腿……若再有闪失……

    正心烦时,熟悉的哭喊声又传来了。

    “父王!”

    殿外的谢宴一听,这差事绝不能让谢牧野接了。

    以他那“亲亲儿子”的受宠程度,这仗就算灭不了郑国,只要夺下一城,太子之位恐怕就得还回去。

    而且以谢牧野的光环,夺城几乎是必然。

    必须搅局。

    当然,自己不能去,得替“好二哥”截胡。

    这仗谢牧野打肯定赢,但“好二哥”去打……八成得完蛋。

    等败仗传来,老家伙肯定气个半死,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提议让谢牧野去救场。

    那时……昌平城里还有谁?

    万一老家伙再出点事情呢?

    “小三?”老邶王见是谢宴,眉头一皱。

    “扑通!”

    谢宴直挺挺跪下:“儿臣觉得二哥可以担此重任!”

    “晌儿?”

    老邶王眼睛一亮。

    想想谢牧野残疾的身体,再想想谢晌壮得像头牛,当即拍板:“就他了!”

    “不可……”那位提议谢牧野出征的将军还想争辩,被谢宴一瞪,顿时冷汗直冒。

    他想不明白,裴松递信时明明说好了,借此机会助江夏公复位。

    这乐安侯跑来搅什么局?难道他倒向长兴侯了?

    “张将军、李将军,即刻整顿十万大军,三日后出发,给寡人狠狠打!”

    “太仆,命你安排使臣,立即前往陈国借粮。”

    “至于晌儿…”老邶王顿了顿,“寡人这就下诏。小三你也累了,回去好生歇着吧。”

    ……

    就这样,谢宴坑了一把谢晌,心情舒畅的要回府找自己媳妇商讨计划。

    回府直奔后院,结果人呢?

    看着自己的美人画还在茶桌上未收,心里空落落的。

    自己顶着个核桃眼,满怀期待的回来想要表扬,结果老师不在。

    不爽!

    不高兴!

    心情极其不美妙!

    所以,最好没事。

    走出房门时,又看见门口的鸽子在扑腾扑腾的。

    叹口气,就近揪了旁边花盆里的一片薄荷叶塞给它吃。

    来到下人屋子里,用力踹开门。

    “福安!”

    怒喝一声。

    福安从床上惊醒,见着谢宴满脸惊喜:“侯爷你回…侯爷,你眼睛咋了?”

    “闭嘴,我问你夫人呢?”

    “夫人?”

    福安挠挠头:“夫人回裴府了。听映画说,裴家主母病重,怕是不行了,夫人都三天没回来了。”

    “三天?”

    谢宴一听,眼神骤冷,盯着还在手忙脚乱穿衣服的福安:“立刻收拾好,跟我去裴府接夫人。”

    “对了,去书房把你上次列的府里‘勤劳能干’的下人名单带上,人都叫上!”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