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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不翼而飞

    王量转身走向那口暗红色棺材时,衣摆翻飞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之后,他头也不回地说道,声音冷得像块冰。

    "走吧。"

    我咽了口唾沫。

    那块长相奇特的玉石。几年前搬家时,我特意把它装进一个生锈的铁盒,塞在了新家床底下最靠墙的角落。

    大学三年虽然没回去过,但家里一直没人动过我的东西。

    一定还在那里,一定还在……

    我忍不住反复念叨。

    "你在那里一个人嘀嘀咕咕什么呢?走吧。"

    王干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吓得我浑身一抖。

    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身后半步远的地方,那双总是笑眯眯的眼睛此刻却让我遍体生寒。

    我急忙将地上的妹妹背在背上,跟上他们的脚步,我们几人的影子在土路上拖出三道扭曲的黑线。

    王量走在最前面,背挺得笔直,每一步都像是用尺子量过一样精准,而王干则背着手跟在他身后,时不时回头看我一眼,嘴角挂着那抹让我心里发毛的笑。

    走到大路上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我叫了辆车,我将妹妹放于后座,之后,我们几人便沉默地挤进车里。王量坐在窗边,闭目养神,苍白的脸色在晨光中几乎透明。

    到了市区,我将妹妹暂时安置在了一家医院,给护士交代完之后,就准备动身前往高铁站。

    很快。

    我叫来车辆,同王干和王量上了车。

    整个过程我声音都干涩无比,手都在颤抖。

    车子启动的瞬间,我瞥见后视镜里王量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黑得吓人,直勾勾地盯着镜中的我,我立刻别过脸去,假装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电线杆。

    高铁上。

    我坐在靠过道的位置,王干和王量坐在我旁边。

    王量一上车就闭上了眼睛,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

    "咔哒"

    这时,隔壁座位的男人开始剥鸡蛋。

    那声音像一记闷锤砸在我心上!

    蛋壳碎裂的纹路从我这看过去清晰可见,这让我想起最后一次见到那块玉时,玉面上那道细如发丝的裂痕。

    "小子,你抖什么?"

    王干看了我一眼。

    "没、没什么,有点冷。"

    我攥紧拳头。

    王干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直到这时,我这才发现自己的额头已经湿透了。

    车到康明市时,正值中午。

    烈日当空,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叫了辆出租车,我报出那个熟悉的地址时,声音都在发颤。

    "你们搬家啦?嘶?我记得不是这里啊。"

    王干突然问道,眼睛眯成一条缝。

    我喉咙发紧。

    "那个地方因为修路给占了,就……就搬家了。"

    我看着小区门的那棵老槐树,树下的石凳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几个空饮料瓶散落在一旁。保安亭的玻璃碎了一块,用胶带胡乱粘着。

    一切都那么熟悉,却又陌生得可怕。

    "如果这只是一次简单的回家就好了……"

    我喃喃自语,却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王干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子,带路啊。"

    电梯坏了,我们只能爬楼梯。

    王量走在最前面,脚步轻得像猫,十多层楼爬上来气息都没乱一下。

    王干则跟在我身后,嘴里哼着一首古怪的小调,音调忽高忽低,听得我后颈发麻。

    终于站在家门前,我的手抖得几乎拿不稳钥匙。

    试了三次才插进锁孔,转动时发出刺耳的"咔哒"声。

    推开门的那一刻,一股霉味混合着灰尘扑面而来。

    客厅里一片狼藉,还是保留着那天我们离开时的景象,整个家就跟进贼一样。

    王干吹了声口哨:"挺有生活气息啊。"

    王量径直走到沙发前,用手拂去上面的灰尘,一屁股坐了下去。

    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扬起一片细小的尘埃,他就那么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一尊雕像。

    "你去拿吧,我们在客厅等你。"

    王量说道,声音平静得可怕。

    王干开始在客厅里转悠,拿起一个相框看了看又放下,手指在灰尘上留下清晰的痕迹。

    他停在那盆早已枯死的绿植前,轻轻碰了碰干枯的叶片,叶片立刻碎成了粉末。

    "动作快点啊。"

    王干头也不回地说,声音里带着笑意。

    "我们还赶时间呢。"

    我僵硬地点点头,转身走向卧室。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双腿软得几乎支撑不住身体。

    推开卧室门,我跪在床边,颤抖着手掀开垂落的床单。

    床底昏暗一片,只能隐约看见几个行李箱的轮廓。

    我摸向记忆中的角落,指尖触到的只有冰冷的木地板和几团絮状的灰尘。

    "咦?不可能……"

    我立即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刺眼的光线下,床底的景象一览无余。

    那个生锈的铁盒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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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疯了一样趴在地上,把行李箱一个个拖出来检查,甚至把整张床都推离了墙壁。

    除了更多的灰尘和几只死虫子,什么都没有。

    此时,冷汗顺着我的脊背往下流,衬衫黏在皮肤上。

    王量的那句话在我脑海中回荡。

    "要是那块玉有什么损坏的话,你就得死。"

    每一个字都像锤子砸在我的太阳穴上。

    "你在里面磨蹭什么?拿了就赶紧出来呀。"

    王干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吓得我差点喊出来。

    "好、好了,东西有点不好拿,再等我几分钟。"

    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却控制不住地发颤。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

    王干也坐到了沙发上,和王量一样一动不动。

    我的背靠着门慢慢滑坐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办?

    跑?

    解释?

    可我能说什么?

    等死吧……

    "咔嗒。"

    就在这时,窗户上方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我猛地抬头,一只苍白的手从窗框边缘探了出来。

    那只手修长有力,指节分明,无名指上还戴着一枚造型古怪的铜戒指。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身影已经灵巧地翻进了窗户。

    他落地时几乎没有声音,像一只轻盈的猫。

    当这个人完全蹲在窗台上时,我终于才看清他的容貌。

    这是一张我无比熟悉的脸!

    "小伍哥?"

    我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他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前,紧接着他从窗台一跃而下,动作行云流水,落地时甚至没发出半点声响。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