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哥哥收起拳头，转了转手腕。
弟弟没接哥哥的话，只是握着墨夤的胳膊，撸起他的衣袖。
原来刚刚，身体冰凉的弟弟顿感持续的温热从自己接触墨夤身体的皮肤处蔓延开来。
加上弥漫在桃花香中夹杂着的一丝腥甜，敏锐的弟弟发现了怀里这人的异常。
随着墨夤的袖子被拉开，一道狰狞的伤口呈现在兄弟俩面前。
“这，这不是我胳膊上的伤吗？怎么到你身上了！”
认出伤痕的哥哥急了。
“不知道。”
墨夤叹了口气。
“果然，果然。我就说黄泉月落造成的伤口无法复原，果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要骗我！”
哥哥身体有些抖。
“那一剑，本来就是为了测试你对强良的态度。之前的时候，你明明只需用灵力把剑打飞就行。谁曾想，你竟傻到用身体去挡。”
“伤到你是我的过失，所以这剑确实该落回我身上。”
墨夤说得轻描淡写。
“你，你……呵，原以为你并非像他们口中，看来是我错了。你果然够傻，够烂好人！”
哥哥眼神震动。
“是这样的。”
墨夤点点头。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想想自己？就你这样，你让我们怎么敢把玄冥之水给你？怎么能忍心让你去和天道硬碰硬？”
弟弟轻声道。
“看来你们都知道了是吗？也对，作为远古神明，没什么能瞒得住你们。只是这些都是我的职责，躲不开的。”
墨夤摇头。
哥哥：“你还有我们！我们可以代替你去和帝鸿刚！”
“呵，你们也看到了。连这小小的剑伤我都不舍得让它留在你们身上，更别提让你们去送死了。”
墨夤拍拍环抱着他腰上的手臂。
“我们不怕！”
兄弟俩异口同声道。
“可是我怕。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因为我而死去。哪怕这件事不是我去做，而是换做其他人，他的结局也不会有多好。”
“与其这样，还不如我来呢。反正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哪怕死了也没人记得。此间天地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
墨夤笑着说。
听完这些话的兄弟俩沉默了。
许久之后，两人死死盯着墨夤也不说话。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墨夤问。
“我们不能把玄冥之水给你！”
哥俩齐声道。
墨夤：“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们不想看你死！”
说着，兄弟俩转头就跑。
“此事势在必行，得罪了。”
墨夤展开玉简，直接把玄武兄弟兜了进去。
山海秘境内，被墨夤空间术法禁锢的兄弟俩动弹不得。
两人僵硬地站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墨夤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
玄武：“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想强行抽取你们体内的玄冥水罢了。待会儿可能会有点痛，你们忍一下。”
说着，墨夤把手贴近了兄弟俩的肚子。
见这人有所动作，玄武兄弟身体在颤抖。
“其实，如果我想要玄冥水，是不必经过二位同意的。”
话落，墨夤以源初水神的神格引动了体内的弱水，瑶池水和大荒江河湖海之水。
源水之力相互配合形成奇妙力场，让墨夤悬在玄武兄弟腹部的手泛出隐隐蓝光。
“源水，归位。”
伴随墨夤话落，漆黑如墨的水珠被墨夤隔着兄弟俩的肚皮腹肌抽了出来。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墨夤又骗了这哥俩。
拿到玄冥之水后，墨夤二话没说直接收入体内。
接着他原地打坐，开始融合这来之不易的源水。
黑色的液流与他体内的其他源水汇合，原初之水就此回归。
就在这时，墨夤体内的金木水火土五种原初之力一同发出震荡。
“噗！”
经受不住的墨夤吐出一口金红色血液，周身灵力逐渐不稳。
随着附加在玄武身上的桎梏消失，满眼焦急的兄弟俩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墨夤。
“没事吧？”
哥哥问。
“没有。只是吃坏了东西，有些消化不良。”
墨夤摇摇头。
“还说没事，你脸都白了！”
弟弟焦急又无奈。
“我真没事。你俩要是闲，就帮我补齐这山海秘境中北方苍穹的星域吧。”
墨夤指着秘境内尚且黯淡的北方天空。
“需要我们这么做？”
弟弟问。
墨夤：“把精元和血珠给我就行。”
“好。既然源水都给你了，我们也不在乎这点。”
说着，兄弟俩将各自的血珠和精元交给墨夤。
“怎么是两份？”
墨夤有些诧异。
“你只要一份？简单。”
兄弟俩相视一笑，将手中的东西和对方融合。
随着他们手中的精元和血珠消散在风中，秘境空间突然震动起来。
霎时间，璀璨的星光从北方天空亮起。
璀璨无垠的北极星辉与东西南中四方星宇融合，构筑出一幅耀眼绮丽的美丽星海。
“好，好。至此，山海秘境就算完成了。五元素原初之力亦集齐，我的计划算完成一半了。”
墨夤总算松了一口气。
“你啊，还说自己累。做起这些事情来，倒是比谁都积极。”
玄武哥俩摸着眼前青年的头，满眼都是心疼。
“牢骚该发还是得发，事情该做还是得做。走吧，我们这趟还有一件事没有做。”
墨夤扶着哥哥就要起身。
“多休息一会啊，你急急忙忙这是又要去哪里？”
弟弟把人重新按下。
“不行的，很急。尘沙就要打过来了，我现在必须去钟山，找烛龙拿源光和始暗。”
墨夤解释。
“好，我们带你去。”
说罢，哥俩架着墨夤飞出秘境。
回到桃渊，玄武让墨夤收起玉简，由哥俩驮着他到钟山去。
考虑到当下确实不适合动用灵力，加上哥俩盛情难却，墨夤只好点头应下。
“这天地间，你可是第一个骑我俩的存在啊。”
兄弟俩笑了笑，现出了玄甲神龟和黑水异蛇的神之本相。
只见黑蛇缠上玄龟背，然后用尾巴将墨夤也卷到龟背上。
就这样，墨夤乘着龟蛇一体的远古神兽，浩浩荡荡往钟山方向赶去。
……
钟山。
在一处怪石耸立的山峦之巅，正在闭目养神的烛龙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父亲？”
在他身边打坐的青年问。
“有贵客前来，我得出去迎接迎接。”
烛龙挪动横贯天际的庞大身躯，不紧不慢朝山口游去。
“慢着父亲。”
猰貐拦住烛龙。
“嗯，怎么了？”
烛龙不明所以。
“能劳动父亲大架的，除了九重天那几位，也只有那个可恶的山海之主。”
“尊神居高天不问世事，想来不会无故造访。那来的，便是墨夤了。”
神色古怪的猰貐紧盯着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