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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与人私会

    马车中顺着东侧后方驾驶而去,左拐右拐,像是在故意避开有人会出现的地方,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停在一处雅致的庭院前。

    鸿治跳下马车,看着在此地等候多时的太子殿下,走上前,恭敬道:“殿下,人带来了。”

    太子的目光从马车上收回,说:“安排的利落一点,剩下的就交给本宫。”

    “是。”鸿治说完,又道:“那马车中除了谢容瑛外,还有两个女使,该如何处理?”

    “还需要本宫教你?”太子睨了一眼鸿治:“尽快安排好。”

    “是!”

    待太子离开后,鸿治才朝着马车走去,他上车直接把冬雪以及芸娘挪到一边,才把谢容瑛从马车中拖出,拖出后他跳下马车,便把谢容瑛扛在肩上,这个过程中谢容瑛的脑袋连续两次磕在马车木板上。

    使得在颠簸中醒了过来。

    鸿治在快步朝着庭院主屋中走去的时候,谢容瑛的视线从模糊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想着昏迷前的最后一幕,她顺势拔下发间的银簪,朝着鸿治的颈椎猛地刺去。

    只听到一道闷哼声,谢容瑛瞬间跌落在地。

    鸿治顺势就往谢容瑛倒来。

    谢容瑛看着鸿治那双惊惧的眼睛时,快速往后退去。

    鸿治的脸硬生生的朝地倒下,嘴里溢出鲜血,他用力的想要抬起头,奈何只有余光中看到刚刚在他肩上扛着的女人此刻已经站起身来。

    谢容瑛看着鸿治脑袋下的鲜血,眸底闪过厉色,她走上前抬脚直接踩在刺入鸿治颈椎的银簪上,利刃穿过骨头的声音清脆透彻。

    只感觉脚下的人微微一抖,便无了声息。

    “姑娘!”顾珣跑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谢容瑛踩在人头上。

    谢容瑛回神,看着房门处出现的顾珣时,才把脚收回。

    “您让属下盯着薛夫人,薛夫人与太子除了在马场中有过短暂的交流外,还在马场后的桃林里会过面。”固珣还微微喘着气,继续说:“薛夫人与太子说要前往长公主那里周旋,剩下的交给的太子,待薛夫人离开后,太子就不知道吩咐了身边的人什么,与太子分开。”

    “原本属下是打算继续跟着薛夫人,但想到太子与薛夫人在马场中皆是对姑娘不满,太子会不会派他的人是要对姑娘下手,没想赶到云雾庄前的时候我们的马车就不见了。”

    固珣在几番周折下,才在这庭院前发现了马车,他赶到马车前掀开帘子就见昏迷的冬雪与芸娘。

    固珣生怕开宝寺的事情再现,立即往这庭院中走来。

    冲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刚刚的那一幕。

    “太子与薛夫人除了在马场上短暂交流外,后又在桃林里会过面?。”谢容瑛知道太子想要对谢家动手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最近因着朝堂变幻,太子吃了太多的憋屈。

    又因怎么都拉拢不了谢敬,谢家就成为了太子眼里的肉中刺。

    加上谢廷与魏王走近,如今谢译前往了边疆,要是谢译打退了金人,班师回朝的那一日,谢家必将水涨船高,不能为其所用的不甘,太子怎么都要给谢家一点难堪。

    想来章然的挑衅不仅仅是想为章渃渃打抱不平,这其中还有太子的意思,比如教训教训谢廷,或是要了谢廷的命。

    只是章然与太子都没有想到,谢廷没有如他们的意,反倒是谢容瑛出了面。

    任谁都没有想到章然还会被谢容瑛羞辱,险些丢了命。

    而谢容瑛在马场上故意把薛家的事情提起,就是要让薛夫人乱。

    自乱阵脚,才会急不可耐的对付她。

    比如……

    “看来薛夫人与太子联手了。”谢容瑛淡声说道。

    病急乱投医,薛夫人已经动了毁了谢容瑛的心。

    “姑娘,接下来该怎么做?”固珣问道。

    谢容瑛沉吟片刻,说:“既然太子把戏台子搭好了,要是没有唱戏的,如何让太子看戏?”

    ——

    章渃渃从厢房中出来之后,就有些漫无目的的在桃林园中徘徊,她摸着脸颊,虽然那一巴掌的疼意早已消失,但想到父亲用那般厌恶的眼神盯着她的时候,才明白她在章家并不是她所想的随性。

    就在游神时,刚要穿过月门就听到了月门外的对话声,使她脚步停下。

    “也不知道薛夫人在与太子商量什么,二人的脸色那么严肃。”

    “之前听说过英国公府想把大姑娘嫁给太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应该是,英国公府就是太子麾下的,要是章大姑娘嫁给了太子,两者关系就更牢固了。”

    “虽是大家族的意思,也不知道章大姑娘是不是真的喜欢太子。”

    “这世家贵女不就是用来稳固地位与权势的纽带嘛,英国公府肯定不会允许章大姑娘有别的心思。”

    章渃渃听着那对话声,快速的穿过月门:“你们在说什么!?”

    两个婆子被突然出现的章渃渃吓了一跳,待看清是谁的时候眼中闪过慌乱就欲逃走,只是刚刚走了两步路,就听到章渃渃叫住。

    “站住!”

    两个婆子果真是站在了原处。

    章渃渃走至两个婆子前,冷声问道:“你们刚刚说什么?”

    “奴婢们什么都没有说。”

    “你们刚刚明明说了、”章渃渃心里满是寒意:“你说薛夫人与太子在商量什么,是不是?”

    两个婆子见状,不敢多说什么。

    章渃渃又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见两个婆子依旧紧闭嘴巴,章渃渃才威胁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哪家的婆子,但若是我想要把你们从你们主子手中要过来,不是什么难事,要是落在我的手里,我定不会放过你们!”

    “奴婢说奴婢说。”其中一个婆子害怕的说道:“就在前面的桃林中,姑娘你现在去的话有可能还会见到。”

    婆子的话音落下时,章渃渃便往前面的桃林而去。

    待章渃渃消失在了小径上后,两个婆子对视一眼。

    这时,固珣从假山中走出来,给了两个婆子一人一张银票,说:“希望你们守口如瓶。”

    “我们不会说的,我们不会说的。”两个婆子看着手中一百两的银票,激动不已:“你放心好了。”

    说完两个婆子拿着银票就往月门处离开。

    而章渃渃走到绛桃最密集之处时,果真看到了薛夫人与太子站在一起。

    “薛夫人既然与蒋氏要好,那你可得用点心在蒋氏身上,毕竟这个婆婆要是看到儿媳与人通奸,就算是把儿媳打死也是有这个权力的。”太子似笑非笑的说道。

    薛夫人因着太子的这番话让刚刚在章淮那里的愁容散尽,她笑着说:“太子殿下放心,一定会按照你说的去做。”

    “要是这以后汴京城中传出魏王勾搭臣妻的名头,本宫倒是想看看以往跟随先帝的那群老狐狸还怎么替魏王辩驳,名声有愧的魏王还如何攀得上帝王位!”太子越说心情越好。

    薛夫人也附和道:“到那时殿下还可以把事情闹到官家面前,臣妇也很想看看谢敬如何为他女儿开脱,官家又该如何处置勾搭臣妻的魏王。”

    太子心情愉悦,说:“那我们就各忙各的。”

    薛夫人淡笑颔首:“殿下慢走。”

    太子点头回应后便离开。

    站在远处的章渃渃看到那一幕,刚想要上前去质问薛夫人在与太子商量什么,但想到刚刚在马场外薛夫人有意无意的试探让她停下了脚步。

    章家有意想把章渃渃嫁入太子府她是知情的,太子府有太子妃,章家想让章渃渃做妾,章渃渃也明白。

    只是章渃渃一而再再而三的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她心仪的是魏王!

    章家人在章渃渃强势的态度上就渐渐的把那个想法压了下去。

    章渃渃还是低估了家族想要在太子面前表忠心的态度了。

    想到薛夫人所说的那句‘其实太子也不差’,章渃渃的脚步便往后退,转身小跑出了桃林。

    薛夫人到底是看到了章渃渃的离开的背影,本想追上去,但想到时间紧急,就没有理会此刻章渃渃在想什么。

    小跑出桃林的章渃渃直接朝着人群多的地方走去,自从身边的女使换了一波后,她用的很不顺手,她知道是家中安排盯着她的人,所以在刚刚离开厢房的时候就甩掉了那几个女使。

    她就算要做妾,也要做魏王的妾。

    就算她的名声扫地,她要进的府邸也是魏王府邸。

    她想到薛夫人之前答应她的事情不过是为了安抚她的话,心里的酸楚与愤怒交加,想要嫁给魏王的心思在脑子中越来越清晰。

    直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立在了魏王在这云雾庄落脚的庭院前。

    她知晓魏王身子骨不好,每每午时都会小憩休息。

    “只要在这里等着他,应该就能等到他吧。”章渃渃细声呢喃着,说完便朝着院落走去。

    另一边,桃林的某一处凉亭中。

    魏王与谢廷相对而坐,各执黑白棋子。

    魏王看着从下棋开始就心不在焉的谢廷,直接把刚刚从棋篓中的黑子又放了回去。

    他说:“这么无精打采,是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谢廷也干脆把手中的白子随意的放在棋盘上,打散了棋盘上的棋局:“太子最近急不可耐的在找王爷您的错处,还是小心为上的比较好。”

    魏王淡笑:“他随时都在找本王的麻烦,只是技不如人罢了。”

    “但太子好像被逼急了,连一些腌臜的手段都用上了。”谢廷想到章然对他的挑衅是太子在背后拱火,心里就没由来的升起一股怒火。

    “手段固然有些卑劣,但若是他最后成为了赢家,也不敢有人在意他的手段是否腌臜。”魏王说这句话的时候,薄唇微扬:“毕竟有现在的例子,他可以借鉴他父亲的手段。”

    谢廷闻言,欲开口时,落宁就走进了凉亭中,拱手对魏王说道:“主子,太子身边的人求见。”

    魏王气定神闲的往凉亭外看去,就见太子身边的鸿羽站在不远处,好似在等着他召见。

    倒是谢廷的脸上有了几丝难看的情绪。

    “让他过来。”魏王说道。

    落宁说了一个‘是’后,便走出了凉亭。

    鸿羽来到凉亭后,便对魏王作揖行礼,说:“王爷,太子说有事与您相商,他在您的安寿园等你。”

    “有事相商?”魏王半信半疑的打量着鸿羽。

    鸿羽点头:“太子殿下说今日人多嘴杂,但这些人都知道王爷您的安寿园不会有人前去打扰,便想着去您的地方。”

    “既如此,那你去与太子说,本王把这局棋下完就回安寿园。”魏王说着又重新拿起了黑子。

    “是。”鸿羽说完就退出了凉亭。

    谢廷眼看着鸿羽走远后,才说道:“这个时候太子与你有事相商,怕不是什么好事。”

    “既然太子都如此盛情了,要是本王不去,倒显得本王容不得他了。”魏王说话间目光一直在被破坏的棋局上,又道:“你在这里好好想想这局棋怎么破。”

    话落,魏王把手中的黑子放在棋盘上,便起身离去。

    谢廷盯着刚刚魏王落棋之处,脸色凝重,陷入沉思。

    ——

    而此时偌大的云雾庄最顶端的庄园中,坐满了官员与贵眷。

    今日谁都没有想到昭贞长公主前来了此地,而昭贞长公主能前来大娘娘的云雾中这其中最大的说客就是薛夫人。

    昭贞长公主与大娘娘在主位上并肩而坐,二人的脸上都漾着喜悦。

    薛夫人的位置在昭贞长公主的下首位,这汴京中的贵眷都知道薛夫人与长公主交好,倒也见怪不怪。

    昭贞长公主关切的询问:“薛夫人,刚刚本宫听闻你侄子受伤了,可严重?”

    这些陪着大娘娘的家眷以及官员们没有亲眼见到马场中发生的事情,也不会在大娘娘面前提起与自己不相关的事情。

    只是薛夫人迟迟没有来宴席上,昭贞长公主就问了一句。

    有人告诉长公主是章家长子受伤了,想来薛夫人是担忧侄子的伤势才迟迟没有来。

    “有些严重。”薛夫人说完这句话便没有了下文。

    长公主知晓薛夫人是不愿意多提起章家的事情,说道:“差什么与本宫说。”

    “多谢长公主殿下。”薛夫人欣慰不已。

    就在此时,雪卿小跑着来到席位上,急急忙忙的走到蒋氏的身边,弯身在蒋氏耳边低声说着什么事情。

    随着蒋氏脸色的凝重,周遭的相谈声少了许多。

    大娘娘也发现了,问:“勇毅侯夫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蒋氏脸色微微泛白,不知道从何说起。

    薛夫人见状,却冷眼睨着雪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雪卿被薛夫人的话给吓住,脱口而出:“外面传着,传着少夫人与、与魏王在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