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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9章 都有病

    人活一世,短短几十载,看似精彩纷呈,实则逃不过适应二字。

    甭管主动还是被动,拽拖你裹足不前的永远是强大的适应力。

    又或者叫做习惯。

    总有那么一句话挂在嘴边:习惯就好了。

    当人一旦习惯了,就会变得麻木,变得迟钝,变得更幸福。

    对。

    就是幸福。

    比如说秦京茹。

    当她习惯了邻居们的指指点点后,便再也无所畏惧,开始幻想将来的美好生活。

    尤其周日这天下午,秦淮如回来后。

    原本提心吊胆,生怕秦淮如不遵守约定,回娘家捅破窗户纸的秦京茹,硬拉着许大茂,没让他出门。

    俩人一直窝家里,心惊胆战的等秦淮如归来。

    一个怕亲爹亲妈没法在村里做人。

    另一个怕老丈人没法做人后,破罐子破摔,来找麻烦。

    就这么熬啊熬,一直熬到下午三点多,俩人再也没法坐屋里干熬时间,便硬舔着大脸,在邻居们惊愕的注视下,去了院门那儿,找阎解成要了俩凳子,一左一右坐院门口,当起了门神。

    这会儿杨庆有正帮苏颖收拾东西。

    既然要带礼物去朱蕾那儿,不如趁着没事,先准备准备,到时省的手忙脚乱。

    “俩罐头够吗?要不你在去供销社买两罐?”

    “够了,够了,俩肉罐头,俩黄桃罐头正好四罐,拎着也方便,再说了,还有别的呢!”

    “对了,我记得你在柜子里还藏了二斤奶糖来着,你找包油纸,分一半出来带上。”

    “奶糖合适吗?又没小孩。”

    “十几岁就不是小孩了,哪这么多话,你是不是舍不得?”

    “这话说的伤人了哈!不干了,想装你自己弄。”

    说罢,杨庆有把手里的油纸甩苏颖面前,一屁股坐炕沿上,躺了下去。

    瞧模样,好像挺生气。

    “小心眼,比针尖还小。”

    苏颖哭笑不得的伸手比划了一个小的手势,然后无奈趴大红木头柜子上,开始翻找奶糖。

    “你藏哪了?怎么找不见?”

    躺炕上的杨庆有背对着苏颖哼哼道:

    “柜子左边,使劲往下翻。”

    苏颖闻言,又使劲往里探了探身子,果然在最下层,找到了一小油纸包。

    “至于嘛!藏那么深,我又不背着你偷吃,别生气了,来,吃个糖甜甜嘴儿。”

    说话间,苏颖剥开奶糖,硬往杨庆有嘴里塞了颗。

    然后使劲拍了下杨庆有屁股,娇声道:

    “别躺着了,起来看着点小婉,我去菜市场逛逛,买条鱼去。”

    “买鱼干什么?”

    杨庆有猛地背过身,疑惑的看向苏颖。

    “我记得前天炖了条大黄鱼,你都没吃了,怎么,又想吃了?”

    “想什么呢?”

    苏颖瞪了他一眼,娇嗔道:

    “我是觉得咱俩带的东西虽不便宜,但看起来没气势,我打算再拎条鱼,然后称斤点心,到时咱俩都提着东西,也显得有面不是。”

    得。

    难得苏颖也开始讲人情世故了。

    杨庆有很欣慰。

    买,必须买,他老杨家不差那点钱。

    “大草鱼不好吃,买一条就行,咱家年夜饭上的鱼,我回头找熟人弄,没必要去菜市场买。”

    帮苏颖披着大衣,杨庆有还不忘叮嘱她,生怕这娘们一时来了兴致,去菜市场瞎买东西。

    浪费钱倒是其次。

    最主要的是,买回来不吃看着别扭。

    “知道了,年夜饭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苏颖推着自行车,回头甜甜的应了声,便麻利的出了门。

    没成想,人刚走,杨庆有屁股还没沾椅子,苏颖又猛地推门窜了回来。

    “许.......许大茂和他媳妇在院门口坐着呐!一人守一边,跟门神似的,干坐着不说话,忒吓人了。”

    “有病吧俩人。”

    杨庆有闻言瞪大了双眼,气冲冲的拽着苏颖出门。

    “走,我陪你出去,反了他俩了,敢吓唬我媳妇儿。”

    “干嘛啊!”

    苏颖见杨庆有犯二,赶紧拽住他小声道:

    “我就是回来跟你说一声,真是的,我看你也有病,走了。”

    说罢,狠狠的白了杨庆有一眼,这才出门推着自行车向外走去。

    杨庆有..............

    你也有病。

    这种破事儿,至于专门掉头回来说一声?

    牢骚归牢骚,杨庆有还真好奇俩人坐门口干什么。

    丫抱起坐摇摇床上瞪着大眼睛听收音机的杨婉小朋友,麻利帮她穿好衣服,然后就牵着小丫头,蹬蹬蹬的出了门。

    果不其然。

    站垂花门正好能瞅见许大茂和半个秦京茹。

    一左一右,跟石狮子似的,在门口坐着。

    要是把凳子撤了,就更应景了。

    正好这会儿阎解成正坐老阎家门口一脸生无可恋,面前是闷头给自行车做保养的阎埠贵,嘴里嘟嘟囔囔的正在给阎解成说教。

    杨庆有见状,一把抱起脚边蹦蹦跳跳的杨婉,走过去笑道:

    “阎老师保养车呐!”

    话说自打上次杨庆有硬怼过阎埠贵后,俩人之间的关系,便从见面闲聊的融洽邻里,降等成了点头之交的普通邻居。

    一般是:

    “出门啊阎老师。”

    “庆有下班了。”

    这种没用且不费脑的废话。

    说罢便各自奔向不同方向,形同陌路。

    阎埠贵闻声头也不抬的随口应道:

    “快过年了 ,也让自行车体会一下新年新面貌。”

    “阎老师不愧是文化人,说话都跟普通人不一样儿。”

    “呵呵!”

    好吧!

    一个无心问,一个无心回。

    尬聊过后,便都及时止损,闭上了嘴。

    杨庆有此时已经站到了阎解成身旁,便努嘴道:

    “解成,那俩人在门口嘛呢?犯病了?”

    “他俩啊!”

    一提到许大茂,阎解成顿时双眼冒光,恢复了精气神,激动道:

    “等人呐!我跟您说,这俩人可有意思了,开始在门口硬蹲着,可能后来觉得腿酸,便敲门来我们家借凳子,于莉问他俩借凳子干什么?开始俩人还不说,后来可能觉得就算不说,往门口一坐,我跟于莉也能大概猜到,便没在磨叽,痛快交代了,说是等秦淮如。”

    “等秦淮如?”

    杨庆有惊讶道:

    “秦京茹一早不是跟秦淮如谈好了嘛!头几天还给了钱,怎么着,怕秦淮如说话不算数?”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