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团有外聘的律师团队吗？”
小蒋一秒打起精神。
刚才可以勉强解释为无聊时随口的一问，这一句，可就不能判定为‘随口一问’了，话里满满的窥探。
“宋总想挖欧阳集团的律师团队？”
称呼从‘宋小姐’变成‘宋总’。
宋暖心想，小蒋大约是以为她代表宋氏来抢人的，忽地觉得有些好笑，“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跟你们借一个……”
“暖暖。”
欧阳周景温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断宋暖没说完的话。
闻声，小蒋起身，接过他手里的文件，朝他微微颔首后，拿着东西离开。
欧阳周景走到宋暖身旁“怎么想起来公司找我了？”
他似乎很累，温柔面具下是无处可藏的疲倦，宋暖看得出来，可即便这样，他还是耐心问：“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宋暖一噎。
心头说不出的感受，隐晦得连她自己都不懂。
“为什么这么说？”
欧阳周景笑了下，歪着身子，将头靠在她单薄的肩膀上，“你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了。”
“总不可能是因为想我才来找我，我没那么自恋。”
愧疚和羞愧如浪潮涌起，无情将宋暖吞没，她耳尖通红，在欧阳周景的眼神下，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暖暖，我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
她只是过不去自己那道坎，欧阳周景那么好，她却在心里揣着另一个男人的情况下嫁给他，对他实在不公平。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宋暖甩甩脑袋，清醒起来，认真地问：“你有认识厉害的刑事律师吗？要现在就可以接案子的。”
“刑事律师？”
欧阳周景眉心微动，察觉到不对劲。
静默片刻，他道：“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事务所，我跟他们事务所的合伙人认识，我打声招呼，你直接去。”
宋暖惊诧地看着他，又惊又喜。
欧阳周景被她的反应逗笑，“我不保证他有时间，你别高兴得太早。”
“还是谢谢你。”
“都是一家人，还说这种话。”欧阳周景有些不高兴，“宋暖，以后别跟我说谢谢和对不起，太生疏了。”
“但是——”
“阿景帮你忙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吗？”
宋暖嘴巴闭上。
欧阳周景眼神有一瞬的晦暗，眨眼便恢复如常，他揉了揉宋暖的头，起身到办公桌旁，找出一张名片。
递给宋暖。
“地址和电话都在上面。”
“谢谢！”
“嗯？”欧阳周景音调微扬，眉梢跟着轻轻挑起，温润的气质浸出几分邪魅勾人。
宋暖不好意思地轻咳几声。
上一秒还让她别对他说谢谢，转眼就给忘了。
她正想着要怎么解释，就听欧阳周景道：“我不接受口头道谢，我要别的谢礼。”
宋暖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男人轻笑一声，靠近她，双手扶着沙发靠背，将宋暖困在沙发和他的臂弯之间，她坐着，他站着弯腰。
姿势暧昧且危险。
宋暖眨巴着漂亮的杏眸，一双眼睛水盈盈地看着他。
欧阳周景喉结滚了滚。
声音由此变得低哑，染上几分情欲的味道，“可以有别的谢礼吗？”
宋暖恨自己秒懂。
她犹豫几秒，闭上眼，仰头在欧阳周景脸侧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没有停留，碰到的瞬间便离开。
欧阳周景笑了下，直起身，双手插兜，“好了，我要忙工作，我让小蒋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
宋暖连连摆手，红着脸跑了。
她一走，欧阳周景按下连通秘书室的内线，“让他进来。”
话音落地的同时，办公室门被粗暴推开，撞到墙壁，发出砰的一声。
欧阳周景眼皮都没抬一下，抽起一张纸巾，轻擦刚才宋暖亲过的地方，嗓音懒懒的，“难得你来一趟，不巧，我这儿的茶刚好喝完了。”
“欧阳周景，我忍你很久了。”
他啪的一下，合起文件。
看着眼前的男人，欧阳周景勾唇，“阿景，输了就认，现在宋暖是我女朋友，她亲我一下，很合理吧？”
厉景尘一张俊脸比抹布还臭。
他压制着怒火，声音森寒，“你不用在我面前炫耀，宋暖是我的女人，过去是我的，以后也只能是我的。”
欧阳周景皮笑肉不笑。
“厉景尘，说话注意分寸。”
“你有资格跟我谈分寸么？”厉景尘冷笑，拽住他的领带，“钟清雅去哪了？”
欧阳周景捏住他的手腕，用力，将他的手甩开。
垂眸看了眼自己变皱的衬衫，他拧起眉，不紧不慢地抚平折痕。
厉景尘恨不得一拳打他脸上顺气。
“别让我问第二遍。”
欧阳周景：“你的女人，你问我吗？阿景，我有一个暖暖就够了，不需要再把钟清雅送给我，我消受不起。”
玩笑话，却是显而易见的狂妄自大。
厉景尘习以为常，欧阳周景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温柔儒雅的面具下，是绝对的自大，和藏匿极深的玩弄心态。
“你最好祈祷她的失踪跟你没有关系。”
扔下这句话，厉景尘转身就走。
“等一会。”
厉景尘权当没听到。
欧阳周景悠然道：“我确实见过她，她的失踪跟我没有关系，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供一点思路。”
“说。”
“不妨去当初你跟宋暖认识的那家会所看看，找会所里的头牌男模，他应该会知道你老婆的下落。”
……
头好痛。
钟清雅睁开眼的第一个感受，就是疼，头疼，腰疼，腿疼，全身上下，从头到脚，又酸又痛，跟被卡车碾过似的。
“阿杰，倒杯水给我。”
“来了。”
不多时，一个高大的男人端着温水出现在床边，五官深邃，浓眉大眼，肌肉匀称美观，浑身散发着男人野性的帅气。
“对不起宝贝，昨晚没收敛，你哪里不舒服，我去买药。”
钟清雅闻言嗤笑一声，指尖轻触他胸前的皮肤，顺着肌肉走势往下，时不时打圈揉捏，挑逗着眼前的男人。
阿杰脸色潮红，呼吸急促，“宝贝。”
说着，就要扑到床上。
钟清雅及时伸出脚，把人踹下床，“谁准你上来的？昨晚才哪到哪，去，把我手机拿过来。”
“你要找你老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