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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老师,在这种事情上面,的确会有很多顾虑。

    不光是在同行的面前,还要面对自己的一群学生,以前可以拿高考被暂停当做借口,可一旦高考恢复了,若是连自己都考不上大学,还拿什么去让学生信服自己?

    这书还怎么教?

    林梓秋只说了一句话,“如果你连你自己都迈不出这一步的话,那你永远都只能仰视着别人而活。”

    钟雪惜心中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一般。

    她即将嫁给赵怀安,以赵怀安的学识,来教这些小学生,实在是有些暴殄天物。

    可他却为了陪在自己身边,甘愿在一所小学当一名普通的代课老师。

    当初他要来小学教书的时候,还跟家里大吵了一架,所有人都觉得他哪怕是去当大学老师都是完全有那个实力的。

    直到这一刻,钟雪惜才恍然有所感慨,自己真的拖了人家后腿。

    人家甘愿为了她牺牲,可是她不能真的一辈子就这样得过且过下去!

    就连嫂子,都为了高考努力备战,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怕这怕那呢?

    “好!我也考!”

    姑嫂俩达成共识。

    林梓秋去苏市这段时间都没有摸过书,是时候捡起来继续学了。

    不过她的优势摆在那里,重生过有上一世的记忆,再加上她在学习上的天赋远超于旁人,所以上个大学对于她来说是很容易的。

    可她想要的,以省状元的身份考进最高学府!

    钟贺阳以后会站在更高的位置,而她要想与之并肩前行,那就必须努力提升自己!

    卷!往死里卷!

    晚上,李桂香炖了腊排骨汤,里头放了些白萝卜,光闻着就觉得贼香。

    两人婚事逼近,赵怀安更黏人了,生怕钟雪惜悔婚。

    能娶她为妻,是他毕生所愿。

    如今,也算是快得偿所愿了。

    “雪惜,你不是说有好事要宣布吗?”李桂香耐着性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闺女看,眼底藏不住好奇。

    钟雪惜夹了块排骨放她碗里,“奶奶,估计过不了多久,高考就要恢复了,我打算和嫂子都去参加。”

    “啥?”

    李桂香儿时在家中也是读过书的,甚至还上了初中,只不过后来她对学习没啥兴趣就辍学没读了。

    不过后来嫁人后,她又有些后悔以前没多读书,这样一来也不怕孩子们问她题目的时候,自己答不上来。

    “当真?你可别蒙我!这么大的事,我咋一点信儿都没听到?”

    钟雪惜解释道:“这事现在上头还没定,但已经有很多人去反映了,我看最迟明年也能正常恢复了。”

    李桂香震惊地睁大眼睛,不过细想之下,又觉得孙女说的在理,毕竟她的老师,从事这一行的,能比普通人提早知道一些小道消息也实属正常。

    再者,真要是有这样的好事,估计一些有心人也会藏着掖着烂在肚子里。

    毕竟能少一个竞争对手。

    “可万一真恢复了,你要是考上大学的话,你岂不是要去上学?那修远呢?”

    李桂香哪怕是替孙女高兴,可她更盼着孙女在婚姻里是幸福美满的。

    夫妻两人分居太久也会影响感情的。

    “没关系,雪惜要是将来去哪里上大学,那我就去哪里工作,不要紧的。”

    赵怀安几乎是立马就做出了回答。

    好不容易到手的媳妇,他可不想搞什么分居两地,分开一秒他都觉得受不了!!!

    听到他的回答,钟雪惜眼眶一热,“怀安……你……你不用这样的,到时候我也可以考咱们本市的。”

    赵怀安说:“不管你想考哪所大学,我都支持你的决定,你不用给自己增加额外的烦恼来考虑我,你只需要去做你想做的,其他的全都安心交给我就好。”

    钟雪惜还没哭,倒是把她奶奶给看哭了,抹着泪感慨万千,“雪惜能嫁给你,是她的福气,有你这样的女婿,我也是放心了。”

    回忆起过往孙女那时候喜欢魏致和,她都愁得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如今马上能看着她嫁人,能在有生之年看见她和雪媛姐妹和好如初,李桂香觉得哪怕是死,也瞑目了。

    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

    坐在他们对面的钟贺阳,心里发起了愁。

    赵怀安是个老师,以他的学识才干去任何一所学校都能成为香饽饽。

    而他就不一样了。

    他媳妇目标可是首都的最高学府,即便他将来晋升了,也不一定能调去那边。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即将要两地分居。

    一想到这里,钟贺阳看着满桌的菜仿佛味同嚼蜡。

    林梓秋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偷偷地在桌下扯了扯他的衣角,压低声音道:“乖乖吃饭。”

    钟贺阳诧异,这还是她头一回用这样的口吻跟自己说话。

    一时间他有些失了神。

    林梓秋见他愣着不动,就夹了块肉放在他嘴边,轻声嘟囔,“张嘴。”

    钟贺阳几乎是立马听话地张嘴。

    “咦惹!”钟雪惜一脸嫌恶,“哥,不是我说你,你这么大人了,吃饭还要嫂子喂吗?你丢不丢人啊!”

    若是换了以前,雪媛铁定是要挨训的。

    结果,下一秒只见她哥甚至有些得意地挑起眉,语气中带着炫耀,“我媳妇喂我吃东西丢什么人?别人羡都羡慕不来!”

    钟雪惜:“……”

    什么情况!她哥脸皮变厚了?

    赵怀安立马学着也喂给她吃,用眼神传达消息——别怀疑,你哥是坠入爱河了。

    钟雪惜歪了下脑袋,张嘴吃掉他夹的菜,黛眉微挑,所以你?

    赵怀安笑了,“我也是。”坠入爱河了!

    坐在中间的李桂香:“……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你们一个两个的不正经,等下罚你们全都去给我刷碗,刷不干净不准睡觉!”

    众人:“……”算您狠!!!

    -

    晚上,林梓秋躺被窝里面,主动伸手抱住钟贺阳,脑袋蹭了蹭他的后背,“你要是舍不得我,我可以经常回来看你呀。”

    大学学业不像高中那么紧凑,一个月见一次还是可以的。

    “经常是多久见一次?”钟贺阳声音闷闷的。

    林梓秋咬了下唇,试探性地开口:“一……一个……”

    “星期?”

    钟贺阳打断她的话,“那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你也知道,我没有那么多假期,这样你就要很辛苦地来回跑……”

    他倏然间又沉默了。

    现在交通并没有那么发达,即便是坐火车,亦或者飞机,来回折腾还是很累。

    他又舍不得媳妇受累,可是其他的办法呢?

    几乎无解。

    除非他调去首都那边。

    但……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

    林梓秋硬生生的把‘月’字给咽了回去,要是智能手机能用就好了,这样还能每天打视频什么的,以解相思之苦。

    她空间的仓库里还囤着一堆国产手机以及水果牌的。

    而现在,别说手机了,就连座机电话都没有普及,等真去大学,怕是打电话还得排队呢!

    要命!

    这种异地恋的苦,她居然也要尝了!

    林梓秋暗自叹了口气,不敢让钟贺阳察觉,抱着他的手收紧了些,“那我们到时候离……”

    “不准!”

    林梓秋原本是想说,到时候离得远的话,就多写信,多见面,哪怕是很辛苦也没关系。

    可男人的反应很大。钟贺阳在那一瞬间就转身把她揽入了怀中,“我不准!林梓秋你给我听好了,除非是我死!否则我绝对不会跟你离婚!你想都不要想!”

    林梓秋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心跳如同小鹿乱撞一般。

    看着男人这般在乎她的模样,林梓秋心中对于去首都上大学的事,第一次有了动摇。

    上一世她拼了命地努力上进,就是为了成为自己的靠山。

    可最终她呕心沥血栽培的养子,却恨她入骨。

    这一世她原本只是想靠自己活得更出彩一些,可她有了可以不努力也能过得很幸福的靠山。

    她完全可以像其他军嫂一样,在家照顾婆母孩子,盼着丈夫归家能吃上一口自己做的菜。

    可这样的生活,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她又犹豫了。

    五谷杂陈的情绪压着她感觉有些喘不过气。

    林梓秋阖了阖眸子,有些无力地说:“我没有要为了去上大学而和你离婚。”

    钟贺阳悬在半空的心骤然落下,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以后也不会吗?”

    林梓秋微微点头。

    屋内灯光昏黄,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气氛也有些压抑和沉重。

    钟贺阳喉结上下滚动,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他抱着她的手倏然松动了些,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我知道上大学对你很重要,我……”

    “我不想成为你的阻碍,你放心去吧,我都支持你。”

    钟贺阳俯身,目光温柔而眷恋,细细描摹着她的眉眼,像是要把她的模样刻进心底。

    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生怕稍一用力,就会将她碰碎。

    “只是,你走了,我会很想……很想你。”

    钟贺阳的眼眶微微泛起了红,声音也哽咽起来,“答应我,不要那么拼,累了就回来,我就在这里,一直在家等你。”

    两行泪瞬间从林梓秋的眼角滑落,她目光胶着在他的脸上,试图将眼前的这个男人的模样,连同此刻他眼底的深情眷恋,一同烙印在心底最深处。

    “我知道你会支持我,可我……”

    林梓秋的声音带着哭腔,微微颤抖,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男人的手背上。

    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紧紧地抱住他,仿佛要把自己融入他的身体里,汲取最后的温暖。

    钟贺阳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安抚,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他声音低沉而坚定,在林梓秋的耳畔轻轻回荡:“我明白我都明白,媳妇,你别哭,咱们分开也只是暂时的,只要我们的心在一起,再远的距离也不怕。”

    看着她落泪,钟贺阳心都揪在一起,疼得厉害。

    恨不能什么都答应她,只要她不那么伤心了。

    窗外,月光如水,洒在两人身上,映出他们紧紧相依的缠绵身影。

    -

    呼啸的风像是刀子般刮过车窗,一辆军用吉普车在蜿蜒的返乡路上颠簸着。

    阮清他们一行人凌晨六点就动身了,天还没亮。

    孟志伟负责驾驶,坐在最前面,旁边是他媳妇沈秀。

    阮清有些晕车,但她爱吃的零食早就被她在招待所霍霍完了。

    主要是苏市这边的口味偏甜,她有些吃不惯,所以每次他们从国营饭店回来后,她就窝在自己那屋吃零食。

    黄彬看着她一路皱着眉也不说话,不禁有些懊恼没有在林梓秋离开之前,多要一些薯片什么的零嘴。

    “孟叔,等到了陵县你找个供销社停一下吧。”

    孟志伟目光始终注视着前方,“饿了吗?还是你要方便?”

    黄彬看了阮清一眼,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嗯。”

    “停一下也好,你开了这么久的车,休息休息,不要疲劳驾驶,不安全。”

    沈秀在旁边附和着,“等下多买些吃的,清儿,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阮清大大咧咧地叨叨个不停,她安静了一路还真有些不习惯。

    一开始她还以为阮清是没睡醒。

    阮清晕车是老毛病了,但只要是一直吃东西,嘴巴里有味儿就不会晕。

    但今天动身得比较匆忙,她不想麻烦大家,就直接上车了。

    “我没事,睡一觉就过去了。”

    阮清心里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你要是不舒服咱们等下就去医院看看,你这孩子别闷着什么都不说啊!”

    孟志伟也有些担心。

    阮家就住他们家隔壁,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再加上她跟阮家那些拎不清的人划清界限,孟志伟其实还是蛮喜欢这姑娘的。

    而且要不是她帮忙,黄彬这会儿肯定还是把自己关在家里不肯出门的。

    阮清有些艰涩地笑了笑,“孟叔沈姨,你们就别担心我了,我自己是医生,我真没事。”

    晕车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谁知刚一说完,猛地一个急刹车,阮清顿时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车身随之剧烈地一震,巨大的惯性让众人纷纷向前扑去。

    黄彬下意识地伸出手,也顾不上自己的腿根本使不上力,一把将阮清护在了自己怀里。

    沈秀额头都磕红了,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孟志伟俯身去查看沈秀的伤势,看到她磕红的额头,眼底满是心疼,“车上后面有药,我去拿!

    沈秀强忍着疼,担忧地看向后座,“我没事,清儿,你们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黄彬摇头,“我没事。”

    他垂眸看着怀里脸色惨白的女孩,“你怎么样了?”

    阮清用手捂着自己的嘴,没说话。

    孟志伟一下车,顺便看了一下情况,有些烦躁地扯了扯衣领,“车胎爆了。”

    车上,阮清立马推开了黄彬,打开车门,跑到路边一阵呕吐不止。

    黄彬在车上干着急。

    沈秀连忙下车跑下去,拍了拍阮清的后背,终于是看出来她的状况了,“你这是不是晕车啊!”

    阮清原本还感觉自己能忍,终究是没忍住,吐得眼泪都出来了,缓了好半天,漱了漱口才回道:“嗯,不过吐出来就好了,我没事了。”

    坐在车上没办法下来的黄彬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川”字,看着阮清那么难受,他恨不能自己替她分担。

    沈秀从包里掏了盒巧克力出来,这是宋晖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

    虽说她跟沈家已经彻底决裂,但宋晖这个外甥还是会认的。

    “你吃这个试试。”

    阮清也没客气,她嘴里都没味道,之前怕晕车在车上吐出来,她早饭都没吃多少。

    这会儿一吐,隔夜饭都给吐出来了。

    胃里空空的,难受得紧。

    沈秀看着她吃了两颗,这才转身看向孟志伟,“车胎爆了,现在咋办啊?”

    孟志伟揉了揉眉心,车上一个腿脚不便,一个晕车吐成那样,媳妇也受了伤,眼下只能靠他了。

    “你们先上车,在车里待着,我去前面看看。”

    这方圆百里,人生地不熟的,连修车的地儿都找不着,还真是愁人。

    沈秀还是有些担心,“我跟你一块去吧!”

    “不用,你就留车上吧,清儿你等下帮你沈姨擦点药水,我现在动身,回头天黑了就不好了。”

    阮清这会儿好些了,接过药,“叔,你放心去,我在这里呢。”

    这附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真要是耗在这里,估计晚上都要在这里过夜了。

    问题是他们车上连吃的都没多少,只有一些从苏市带回来的特产,是些糕点。

    阮清不白吃,甜得发腻。

    孟志伟刻不容缓地一路跑了起来,沈秀坐在车上,阮清在旁边给她上药,忍不住说道:“沈姨,您快别看了,叔他人影都瞧不见了。”

    “他知道你惦记着他,肯定很快就回来了。”

    沈秀知道她这是打趣自己,笑骂道:“你这妮子啊,都开起我的玩笑了!”

    阮清状态有所好转,整个人情绪也好了不少,“这不是想讨您笑一笑吗?”

    “这撞得有些狠啊,没个几天你额头这包消不下去,回头车修好了你坐后面吧。”

    “没事儿!我这小伤!”沈秀没当回事,心里挂念着丈夫,“也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村庄什么的。”

    阮清宽慰道:“应该有吧,您别担心了,叔的实力您还不清楚吗?”

    能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兵走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不光是孟志伟自己的人脉,更是他的实力。

    钟贺阳的身手都是从他那里学来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今自己徒弟成了第一兵王。

    但孟志伟丝毫不觉得徒弟抢了他的风头,更多地是一种骄傲和欣慰。

    说归说,沈秀心里还是揣着不安。

    阮清坐回后座,前面她光顾着自己,倒是忘了黄彬,刚刚刹车的那一瞬间,他竟然第一时间是保护自己。

    虽说她只是他的一个主治医师,但能为自己做到这份上的人,少之又少。

    正所谓,患难见真情。

    可见黄彬那小子,还是有点良心的,不枉费她苦学针灸就为了治好他的腿。

    “刚刚……谢谢你啊!”

    阮清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额头。

    黄彬目光锁定在她的身上,“不舒服还硬撑什么?医生也是人。”

    他这语气有些凶。

    阮清努了努嘴,“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你的兵,你这么凶干什么……”

    黄彬深吸了一口气,尽力平缓自己的情绪,“我不是想凶你。”

    他只是希望她不要那么坚强。

    什么事都自己硬撑着,他看着……心疼。

    阮清冷哼一声,“反正你凶了。”

    “我……”黄彬有些无助,败下阵来,“那我向你道歉,我刚刚语气不好,以后不会了。”

    阮清眨了眨眼,倒是好奇他今天怎么认错这么快。

    “行吧,看在你态度这么诚恳地份上,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了。”

    黄彬抿了抿唇,“好,谢谢你。”

    阮清:“?”

    这什么情况啊!

    黄彬脑袋被驴踢了吗?今天这么好说话?

    搞得她都不适应了。

    副驾驶座上,沈秀将黄彬的所有举动尽收眼底,甚至连他的一个细微表情都没错过。

    喜欢在意一个人的眼神,错不了。

    他们足足在车里等了两个小时,才迟迟等来孟志伟坐着一辆拖拉机正往他们这边赶。

    这会儿天色渐晚,太阳已经快下山了。沈秀看到他,立马下车招手。

    阮清听到拖拉机轰轰的声响,不由得从车窗探出脑袋,“好家伙,没想到我也能坐一回拖拉机!”

    他们大院子弟,倒也不是没见过拖拉机,很多都坐过卡车,吉普车,就是没坐过拖拉机。

    “你喜欢坐拖拉机?”

    但阮清这话落到黄彬耳中,倒像是另一层意思。

    阮清嘴角微抽,她还真不是这个意思。

    但她故意说:“你不觉得很拉风吗?”

    “拉风?”黄彬更不解了,这算什么理由。

    阮清打开车门,朝着孟志伟他们招手,可下一秒,她就听见了一句不得了的话。

    “秀秀,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沈村长,前面就是安康村,今天要不是有他们帮忙,我们怕是要真的被困在这里了。”

    孟志伟从拖拉机上下来,跟沈秀做介绍。

    “沈村长,感谢你的帮助!给你们添麻烦了!”

    沈秀笑着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