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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闰惜感到不可思议,洛非嫣这般聪慧,心思又细腻,竟然瞧不出顾桓喜欢她。

    “大伙都瞧出来了,你这么聪明,会不知道?”

    实际上,鱼闰惜并非首个察觉到顾桓对洛非嫣心怀情愫之人。

    在知晓顾桓倾心洛非嫣后,鱼闰惜曾与梅红提及此事,梅红回应,她早有觉察。

    顾桓曾是她的旧主,她对顾桓或许了解不深,但他往昔对待女子的态度,却足以让她窥见一二。

    顾桓对洛非嫣那态度,跟对旁的女子完全不一样。

    犹记那日,两人意外撞到一起,顾桓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洛非嫣,呆立当场,脸红到了脖子根,若非她适时上前,真不知他要愣神到何时。

    那时,她便隐隐察觉到异样,心中暗自揣度,顾桓莫不是倾心洛非嫣。

    未承想,不久之后,鱼闰惜便告知她,顾桓对洛非嫣有意。

    “我……你说的可是真的?可我没感觉出来。”洛非嫣声音细若游丝,夹杂着几分不确信。

    平日里,她本就对顾桓没怎么上心,自然也无暇顾及他的种种。

    如今听鱼闰惜这般说,细细回想,这才惊觉顾桓对她的态度较之以往,大不相同。

    不过这一点也不重要,她并不喜欢顾桓这类男子,与他在一起也只是想要报复他而已。

    如何离开将军府,才是她当下该考虑之事。

    “自然,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不知道,或许是因为……”

    洛非嫣小声打断言:“不重要了。”

    “你现今对他是何种感情?”

    “我只想回到以前的生活。”

    洛非嫣眸光微颤,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喉间泛起一阵酸涩。

    好不容易逃脱深宅大院,只愿余生与清风明月为伴,却因为一时兴起的报复,惹上了顾桓这么一个麻烦,稀里糊涂的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鱼闰惜幽幽一叹,轻轻覆上洛非嫣的手背,柔声宽慰道:“你放心,我会让殿下去劝劝兄长,让他放你离开,即便他不放,我也会想办法送你出府的。”

    洛非嫣微微颔首,心中满是感激:“谢谢你,听风。”

    “你我之间何须说这些。”

    午宴时分,鱼闰惜趁空闲之际将洛非嫣的情况告知拓跋绥,拓跋绥得知顾桓强留洛非嫣在府,决定好好劝劝顾桓,让他放洛非嫣离开。

    午宴过后,鱼闰惜离开大堂去寻洛非嫣谈话,此时,堂内只剩下拓跋绥与顾桓二人。

    顾桓见拓跋绥神色有异,心中隐隐猜到了几分。

    果不其然,拓跋绥率先开了口:“阿飞,你和洛娘子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强留她在府上?”

    顾桓神色一黯,闷声道:“符离,我们不过是吵了一架,岂能让她说走就走?

    若换作你与听风起了争执,你舍得让她离开东宫?

    这是我与非嫣之间的事,你还是莫要操心了。”

    拓跋绥原本凝着的眉,愈发沉郁紧锁,“那怎么能一样?你与洛娘子名分未正,礼数未全,如此强行将她留在身边,传扬出去,岂不惹人非议?”

    顾桓面色微沉,声音里带着几分执拗:“若不留她,她定会一走了之。”

    “你完全可以换一种方式。”

    “我也不知该如何才能留住她,任我如何哄她,她都无动于衷。”

    拓跋绥轻叹一声,语重心长地劝解:“你的私事我本不该插手,但我还是得劝你一句,洛娘子若对你无意,你强留她在身边,也只会让她离你越来越远。”

    “你如何知晓她对我无意?”

    “你们尚未成婚,将她留在身边,实在不妥。”

    顾桓神色复杂,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我们已有夫妻之实。”

    “什么!”拓跋绥双目圆睁如炬,不可置信地盯着顾桓,声音陡然拔高:“她是自愿的?”

    “这你别问。”

    “阿飞,谁让你这么对人家的?”

    “不是你亲口说,追姑娘就得让她瞧见你的真心吗?非嫣她死活不信我,非认定我对她另有图谋,我没有办法,只能如此。”

    “谁跟你说见真心就得干那事!”

    “莫非你跟听风表明心意那晚,没有做那事?”

    “当然没有!”

    “那我问你有没有脱衣物,你为何那副表情?”

    “脱了衣物就一定要做什么?”

    顾桓面露不解的神色:“你的意思是说,你脱了衣物什么也没干?”

    拓跋绥将脸扭向一边,故意撇开话题:“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洛娘子现今不想留在此地,你还是别关着她了。

    放手不一定就意味着失去,抓太紧,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

    顾桓小声喃喃:“她跑了怎么办?”

    “听风和敏鸩还在,她要走,不会不辞而别,我猜她会回飘香楼。

    你若怕她跑了,派人暗中跟着她便是,也比你强留她在此要好。”

    顾桓稍作思索,觉得拓跋绥的话在理,“我明白了。”

    夜幕低垂,回宫途中,鱼闰惜向拓跋绥问及顾桓之事。

    拓跋绥徐徐应道:“阿飞已应允放洛娘子离去。”

    “真的?那兄长他……”

    “闰惜,感情之事难以说清,这到底也是他们二人私事。

    我瞧,洛娘子对阿飞不见得毫无情意,不妨让他们顺其自然。”

    鱼闰惜觉得拓跋绥所言不无几分道理,轻点了点头。

    今日洛非嫣刻意逃避她的问话,不难看出,她对顾桓并非毫无情愫。

    她猜测,他们二人之间或许存在误会,又或者洛非嫣只是眷恋自由,可这到底也是洛非嫣的事,她不好过多干涉。

    尽管鱼闰惜实难相信,洛非嫣会对顾桓怀有情意,但正如拓跋绥所言,感情之事向来缥缈难测。

    若以洛非嫣的角度看她,想来洛非嫣对她入主东宫之举,亦会深感匪夷所思。

    毕竟,就连鱼闰惜自己都未曾想到,那个生性洒脱,崇尚自由的她,会因这世间最难以捉摸的感情,甘愿舍弃自由,去赌那前途未卜的爱。

    于她而言,拓跋绥值得托付,于洛非嫣而言,或许……

    “你觉得他们二人能走到一起吗?”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