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那个人惊讶的看了眼赵旭，失声说道：“这怎么可能？”</p>
赵旭摇了摇头，看着那个人的眼睛，说道：“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看，我不在这里吗？”</p>
那个人眼的凶狠一闪而过，说道：“你背叛了张老板？”</p>
赵旭依然波澜不惊，说道：“三儿，我并没有背叛他，他的事情已经败露了，我是被抓进来的。 ”</p>
被叫做三儿的男人不相信，大声说道：“不可能，张老板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在这个小破县城里翻了船？”</p>
赵旭无奈地说道：“你也看到了，这起案子并不是当地的警方在办理，是市里来的人啊。”</p>
“那怎么了，这么几个人，分分钟弄死，要不是那个加王晨的运气好，白天已经撞死他了。”</p>
我笑了，老张笑了，小田也笑了，连赵旭也无奈的笑了。</p>
“岳父重用你这样的人，忠诚是足了，但是智商好像不是太够，你好自为之。”</p>
三儿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已经说漏了嘴，当时心一横，恶向胆边生，纵身一跃，尽管戴着手铐，依然没能阻拦他的动作。</p>
他的目标是赵旭，大声得喊着，你这条吃里扒外的狗，一边被警察拦住了。</p>
赵旭没有慌乱，只是淡淡地说道：“人总得好好活着，你也好，我也好，不要在走不通的路走到黑，没有用的。”</p>
“对了还有一句。”</p>
赵旭看着三儿被人摁住挣扎的脸，平淡的说道：“你他妈吓死我了，傻X。”</p>
我看着平静地走出来的赵旭，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发脾气呢。”</p>
赵旭看着我，看了看外面的天，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云散了。</p>
“有时候，我会想，我这一辈子，谨小慎微，到底，除了挣了点钱，好像丢了更多重要的东西。”</p>
“如呢？”</p>
赵旭笑着，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等你哪天有了一个自己厉害很多的岳父你明白了。”</p>
我不自觉地想到了许诺以及许诺的父亲，摇了摇头，嘲笑自己想得太多，说道：“希望自己能明白你的心情。”</p>
赵旭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仰着头问道：“你喜欢的人是个背景很厉害的人？”</p>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我们两个这么在走廊里站着，良久，赵旭说道：“你们可以从刘星身下手，他擦不干净的屎较多。”</p>
我得寸进尺：“如？”</p>
“我记得他六个月前强.奸了一个打工妹吧，让后恐吓人家的家人和这个姑娘，硬是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p>
“真是禽.兽。”</p>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屈从于欲.望的人，没什么出息的，可惜岳父偏偏重用了这样的人。”</p>
赵旭说完这句话走了，最后的一句话带着几分的遗憾与叹息，仿佛在感慨一个时代的结束。</p>
老张走了过来，说道：“我们既然已经有了证据，是不是该传讯张凡了？”</p>
我想了想，担心地说道：“我怕他不会这么容易屈服，而我们动了他，不能失败，一旦失败，会有人拿着这件事情做章，我们的侦破会更加的困难，甚至直接被叫停。”</p>
老张想了想，说道：“那么先不动他？”</p>
我也觉得不太好：“赵旭被逮捕，三儿漏了口供，这些消息很快的会传到张凡的耳朵里，我怕他知道了消息之后，有了准备的时间。”</p>
老张无奈地看着我，说道：“那你说吧，怎么办。”</p>
我苦笑着说道：“不知道啊，第一次感觉到了当领导的难处啊。”</p>
算感觉到了难度，该做的决定你还是必须要做，稍有延误会错过战机。</p>
我咬了咬牙，说道：“去，把张凡抓过来吧。”</p>
老张笑着说道：“行，年轻人嘛，是该有点魄力，不要畏畏缩缩的。”</p>
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感情负责的不是你，行了，赶紧把人带过来吧，让蹲点的兄弟们行动。”</p>
不出一会，张凡已经坐到了审讯室里。</p>
我开门进去，坐到了他的对面，笑着说道：“别来无恙啊张老板。”</p>
张凡的光头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的亮，他显然接受过类似的训练，面对我的时候，一言不发。</p>
我看着他，说道：“行事沉默权，不错，还挺聪明。”</p>
紧接着我摇了摇头，遗憾地说道：“可惜没什么用处。”</p>
“你的手下三儿透露了今天白天蓄意谋杀一名警官未遂的犯罪活动，你作为他的老板，知道这件事情吗？”</p>
“不知道。”</p>
“是吗？你的意思是这个三儿没有你的示意，来谋杀一个和他无缘无故的警官？他脑子里是生了病，还是塞了屎？”</p>
“这个你得问他。”</p>
“你坚持这件事情和你无关是吗？”</p>
“是的。”</p>
“那好，我们换一件事情问，我听说你们这些商人有一个组织用来垄断县里的药品市场是吗？”</p>
“组织是有的，但是我们没有垄断，警官，市场经济了，我算是想垄断，也没有那个能力啊。”</p>
“哟，张老板你可太低估你自己了，你怎么会没有能力呢？”</p>
他又不说话了，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出了一声粗气，继续问道：“能说说你和当地的暴力团伙有什么关系吗？”</p>
“暴力团伙？咱们这个小地方还有暴力团伙？我怎么不知道？”</p>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我们有很多的照片证明你的秘书刘星，和当地的小混混们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啊。”</p>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们应该去问他。”</p>
“好，这个时候另一件审讯室里应该也在进行审问，希望你的坚持，刘星也能做的到。”</p>
张凡的眉毛有了一丝微微的抖动。</p>
“你和石斌有什么关系？”</p>
“那天我已经说过了，没有关系。”</p>
“是吗？可是我收到了线人的线报，明确的说明了，你和石斌，有着债务关系，并且利息超出了正常的借贷利息。”</p>
“证人的证言也不能成为决定性的证据。”</p>
“如果我的线报没有错，那么你的犯罪资料都储存在了一台电脑里是吗？”</p>
张凡的脸失去了平静，愤怒地说道：“你的线人是谁？”</p>
我心里把我逐渐的大了起来，一旦张凡的情绪被调动起来，那么有可能像是三儿一样，说出自己的罪行。</p>
我挥了挥手，笑着说道：“不要着急张老板，气大伤身，我们有义务保护线人的隐私，所以没有办法告诉你我的线人是谁。”</p>
张凡冷笑着看着我说道：“是不是赵旭？”</p>
我看着张凡的眼睛，装作疑惑的说道：“赵旭是谁？”</p>
张凡又说出了一个名字：“崔忠凯？”</p>
我这次没有说着是谁，反而是平静的摇了摇头，说道：“不是。”</p>
这其实以一个误导，我故意装作不知道赵旭的名字的样子，因为赵旭涉案不深，我知道它的名字反而很反常，但是崔忠凯是张凡的一个亲信，我没有说别的，只是否认，这样反而能引起张凡的疑心。</p>
果然，张凡的表情十分的气愤，但是明显的他三儿的智商要高很多，并没有说多余的话。</p>
我有些失望，但是没有气馁，继续问道：“你是不是曾经派人去和石斌接触过？”</p>
“没有？”</p>
“不对吧？那天的路口的摄像头拍到了你的人啊。”</p>
“不可能，那附近的摄像头有死角，怎么可能拍到呢？”</p>
我很长的哦了一声，张凡已经因为愤怒失去了理智的思考的能力了，阴阳怪气地说道：“是因为有死角所以没有拍到是吗？”</p>
张凡的慌乱一闪而过，然后平静的说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知道这件事，反驳你的说法而已。”</p>
我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说道：“原来是这样，”</p>
这个时候有个人推门进来，我一看，是很久不见得韩愈。</p>
韩愈笑着说道：“聊得怎么样了？”</p>
我心里叹了一口气，果然审讯的过程不顺利，韩愈一来，我能给张凡的压力小了很多，张凡的脸笑眯眯的，明显因为韩愈的到来而感到高兴，说道：“韩局长，好久不见了。”</p>
“好久不见了，真没想到咱们会这样见面啊。”</p>
“嗨，这不是配合你们办案嘛。”</p>
“是是是，辛苦了辛苦了，王队长，问出什么来了吗？”</p>
我心里都已经在骂娘了，你这么一折腾，辛辛苦苦调动起来的情绪都没了，还问个毛，所以面色不善的说道：“没有。”</p>
韩愈还是一副和事佬的样子，说道：“不要着急，我们可以慢慢地问，反正时间还多，而且，我了解张老板，绝对是个好说话的人，会好好的配合我们的，是不是啊张老板？”</p>
“是啊，当然啦，咱们警察也不容易啊，我一定配合，等案子结束了，我请客，都来，王警官你也得来啊，我得跟你好好的喝两杯。”</p>
我气急了，哼了一声，一拍桌子，威胁的看着韩愈，说道：“我出去一下，屋子里有摄像头，你明白吗？”</p>
韩愈笑着说道：“明白，我韩愈行得正坐得端，有什么好怕的呢，你放心的去，我们在这里等你。”</p>
我哼了一声，出了门，点了一根烟。</p>
老张叹了口气，安慰我：“你也别太火了，这不是咱们当初预料到的困难吗？”</p>
我恨恨的说道：“我知道，我是气不过，你说都是警察，为什么韩愈居然愿意给这么个犯罪分子打掩护？”</p>
老张叹了口气，说道：“人各有志。”</p>
这个时候小田突然开门，说道：“队长，你快进来看看。”</p>
我烦躁的说的：“什么事儿？”</p>
小田急忙的说道：“你先进来。”</p>
我叹了口气，小田的脾气这两天我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应该是真的有什么急事儿才会这么着急的，我和老张一起进了监控室，韩愈和张凡面对面的坐着，有说有笑的。</p>
我看着心烦，说道：“你叫我进来是看这个的？”</p>
小田摇了摇头，说道：“你先别急，继续看着。”</p>
他把监控室里的音量放大，韩愈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有些刺耳，但是我却不觉得难听，有些反应不过来。</p>
“张老板啊，你看我也帮你打发了王辰，你能不能给我透个底儿？我好帮你圆啊。”</p>
这个韩愈，到底是那一伙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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