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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来种法子?

    他们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但想想也不会轻了。

    “还是个硬骨头。”秦彦蹙眉。

    “对方很可能是专业的暗卫,自幼都受过训练,忍疼能力强,且生死置之度外,很难撬开他们的嘴。”封一开口。

    这种事,还是同行最了解。

    前厅暂时安静下来。

    方南枝手指轻点椅子扶手,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这人应该不是对方家,要不怎么不选哥哥或者爹下手?

    他们两人身边有护卫,但身手比不上暗梅,更好对付。

    那就是冲她。

    冲她来……

    前几日,陈勇刚失踪,生死不知,现在她又被刺杀,方南枝一拍椅子。

    “我知道了,如果抓陈勇或者杀陈勇的人,是不希望陈家翻案,那对方一定知道我。”

    “我是陈子曦唯一的女儿,还是太子的救命恩人,我想要查陈家的事,为陈家奔波,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陈勇都解决了,再杀了我,就是顺手的事。”

    “毕竟,背后的人,很可能是当年追杀我娘的人。”

    她娘都想杀,肯定也不会放过她。

    众人一听,觉得不是没有道理。

    “暗梅,你去试试。”秦彦吩咐。

    暗梅明白。

    不管是不是,去诈一下刺客,总能知道点什么。

    人的嘴再硬,但有些下意识的动作或者细微表情是控制不住的。

    等她一走,方铜看着好似有点兴奋的闺女,无奈。

    “枝枝啊,要不你这段时间少出门?等你二伯回来再说。”

    方南枝不太愿意。

    “爹,我再和清衍借点人手,由我当诱饵,把背后的人引出来好不好?”

    他们不是想杀她吗?

    那她来一个引蛇出洞,将计就计,顺藤摸瓜……

    “不行。”方铜沉了脸,头一次有了怒意。

    “方南枝,你不光是你娘的闺女,也是爹的闺女,爹不阻拦你查陈年旧案,但要以身冒险,你考虑过爹吗?”

    方南枝兴奋的神情一顿,一时有些错愕。

    方铜难得对闺女说狠话,闺女还没咋滴,他自个眼眶红了,转身就走。

    等他离开,钱凤萍也道:“枝枝,上次你在宫里被嬷嬷刺杀,你爹连着三天没睡好,总梦见自个没及时赶到,还背地里给你亲娘烧好几柱香,说差点没照顾好你。”

    “你要是明知危险再去,这不是剜你爹的心?”

    以方铜疼闺女的性子,进京后,眼看闺女越飘越高,也越来越危险,他当爹的帮不上忙,别提心里多难受。

    以前方银在京城,还有他当二伯的顶着,方铜压力小点。

    现在方银不在,某些压力全在方铜身上。

    他可就是一个九品芝麻官,根本不入流,只能背地里拼命努力,表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和一家人其乐融融的。

    钱凤萍是他的枕边人,有些情绪当然能察觉到。

    方南枝低下头,扣着手指,心里酸酸涩涩的。

    “枝枝,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秦彦也不赞同。

    别以为有系统,可以买什么反击、防身的物体。

    那些都需要操作、催动的。危险来临,人有时候反应不过来。

    再说,他们还欠着交易积分,啥也买不了。

    “我相信,陈婶看重你,超过陈家那些恩恩怨怨,也不愿意看你以身犯险。”

    方南枝点点头。

    “我知道了。”

    她向来惜命的,也是事关母亲,才一时着急,失了分寸。

    周老见了,心中满意,徒弟有这样的家人,也是福缘深厚。

    出了前厅,方南枝朝着没人的偏院去了。

    黑暗中,方铜一个人陇着袖子蹲在墙角,也不知道寻思啥呢,一动不动的。

    “爹。”

    方南枝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方铜还是不动,不爱搭理闺女了。

    “爹,我知道错了,您说过,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

    虽然周围静悄悄的,但方南枝就是知道爹在这里。

    她年幼时,有几次睡醒找不到爹,就去最黑暗的地方找,爹准保在那儿蹲着。

    这是方铜养成的习惯,最难受那年,孩子娘没了,家里不给操持丧事,是他一个人找相熟的人帮忙。

    不能说办的风风光光,但也还孩子娘体面点下葬了。

    白日他把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可夜里,各种难受心疼就涌上来。

    他蹲在黑暗里,一个人安静待着,仿佛就能守着什么似的。

    还有在方家时,爹一次次偏心大哥,把她闺女当草。

    他出去一会儿,他爹让一点大的闺女学生火,衣裳烧了,牙磕在灶台上,全是血。

    闺女或许记不得了,但他那天打了大哥,打了侄子,报复爹。

    可晚上还是想到闺女惨样就睡不着,心跟被捅了一样,他就蹲在黑暗里,仇恨看着方家的房子。

    都有冲动,一把火全烧了,谁也别活。

    但不行,闺女得活,人活着顾虑就多,得考虑吃饱喝足,得考虑名声不能太差。

    “爹,你不愿意出来算了,我陪你待着,你一个人在暗处,别怕,我陪着你呢。”方南枝眼眶通红。

    方铜一下就憋不住了。

    想起闺女小时候也是,步履蹒跚跌跌撞撞绕过她娘的棺材,从后头找到他。

    小小的人朝他伸手:“爹,抱抱。”

    方铜使劲擦了擦鼻涕,仰头看着天空,把猫尿憋回去,才起身。

    “干啥啊,咋呼啥啊,我来看看偏院有没有老鼠,你跟来干嘛?”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絮叨。

    方南枝才不听,直接扑进爹怀里。

    “爹,抱抱!”

    “抱啥,你都是大姑娘了。”话是这么说,方铜也没把人松开。

    父女俩待了好一会儿。

    “爹,我以后啥都听您的,您有心事就得说出来,别啥事都往心里搁。”

    “不是您说的吗,憋久了对身体不好。”

    方南枝拉着爹,离开偏院。

    方铜有点不好意思:“我不是瞅你胆挺大,怕你觉得爹磨叽吗?爹也好面。”

    “我懂,肯定给爹面子。”方南枝认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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