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叶檀清跟楚枫几乎是同时起身，挡在楚爸爸面前。</br>正推搡着，后面楚妈妈伸手用美甲的长指甲，先下手为强，两下就把楚金源的胖脸挠出血了。</br>三道血淋淋的口子！</br>楚枫抬眼看见他爸眼睫毛都挂着血珠。</br>再狠点要把眼珠子抠下来。</br>他转身吼了他妈：“你干什么，我拦着他了你能不能不动手？”</br>“啪！”楚妈妈盛怒之下朝楚枫额头拍过去，“我生的你！我受多大委屈你听不见？”</br>楚枫额角被美甲白钻刮了一下。</br>一片肉被割下来了。</br>顿时一股鲜血从他额角，顺着颧骨往下流！</br>“......”</br>楚枫被他妈扇的直接呆愣住。</br>叶檀清瞳孔一紧，顿时松开楚爸，他把楚枫往后拽开脱离战场：“....别动。”</br>他弯腰，手腕发抖的拽出好几张纸巾。</br>紧紧捂在楚枫额角上。</br>“叶檀清....”楚枫攥着叶檀清给他擦血的手腕，整个人都发抖，“是不是毁容了，好疼。”</br>脸颊不断的有温热血液往下流。</br>楚枫有点害怕，他看不见自己伤势程度。</br>叶檀清紧紧抿唇：“不会，不会。”</br>旁边没有人拽着的楚爸爸恢复自由，脸上流着血，冲过去一巴掌就甩在楚妈妈脸上：“骂我老娘！”</br>他老娘再不好也是他老娘。</br>“你敢打我！”楚妈妈当然不甘示弱，反手一巴掌就扇回去了。</br>夫妻俩揪着对方的衣服，互相扇耳光或踢踹。</br>都没人顾得上注意楚枫安危。</br>从小到大，楚枫也习惯了这样。</br>他在躺病床上，爸妈在他旁边互殴打架，打急了会抢夺他的输液支架当武器，针管被横着扯走，他手背鲜血横流，这都很正常。</br>不吵架的时候，双方对他还能有好脸。</br>吵架时就没人会管他死活。</br>楚爸爸还是没用全力，否则楚妈妈必然打不过他。</br>但楚妈妈用全力了。</br>顷刻间，楚爸爸就挨了七八个耳光。</br>楚妈妈穿着名贵丝袜的脚，被地板上的碎瓷片割流血了，没一会儿，地板上全是血印子。</br>这血印子里有一家三口的血。</br>流血或流泪，是这个家庭很常见的事。</br>“楚金源你王八蛋！离婚，我要跟你离婚！”</br>“老子就不离，有本事你去厨房拿刀杀了老子！”</br>“你别逼我，逼急了我没什么不敢的！”</br>“你来啊！”</br>“啪！”</br>“砰！”</br>“......”</br>一个闹来闹去，就是想分走财产离婚。</br>一个坚持不离，为面子也要拖到死。</br>客厅里的怒吼和摔打还在继续。</br>夹杂着各种不入耳的脏话，以及翻旧账的怒吼与委屈。</br>他们都有道理，心中都存着各自的烂账。</br>楚枫不向着任何人。</br>楚枫希望他们快点离婚。</br>但此刻——</br>楚枫害怕自己被毁了。</br>他眼睛里进了血，视线开始模糊。</br>他不确定眼球有没有伤到，往后会不会影响视力。</br>叶檀清一手攥着楚枫的浴巾，一手捂着楚枫不断淌血的额角，楚枫肩膀不停发抖，叶檀清刚被水淹窒息过，太阳穴也生疼。</br>他把楚枫揽着，往楼上走。</br>两个人脚步都在踉跄。</br>“找药箱，我帮你包扎完下去...给你爸包扎，”叶檀清撑着疲惫的身体说，“你不要下去。”</br>他让楚枫不要再下去了。</br>不要再去看。</br>那种场面对一个孩子来说，真的太残忍。</br>很难想象楚枫观看了二十多年。</br>“有、有家庭医生的电话....”楚枫摸不到手机，缓慢的想，“我手机里，手机在一楼客房。”</br>“我先帮你止血，我下楼拿。”</br>“叶檀清，”楚枫被放在三楼沙发里，拽着叶檀清的浴巾一角，手指煞白着，问，“我，我眼睛....？”</br>叶檀清回他：“没事，眼睛没事。”</br>他半跪在地上给楚枫弄额头的伤，纸巾被血液浸湿了，揭下来时破碎纸屑黏在凹陷的伤口上，一厘米多的剜肉伤。</br>伤口就在眼睛不远处。</br>叶檀清眼眶血红血红的，呼吸放到最轻还是颤抖。</br>不用问楚枫疼不疼。</br>很疼。</br>“......呃嗯。”楚枫有点想呕。</br>张嘴说话血流进嘴里了，全是铁锈味儿。</br>好恶心。</br>叶檀清手指都染着血，捧着楚枫的脸庞不让他动，一句句低沉的安抚他：“用纱布捂着，我拿湿巾给你擦脸，没事的，楚枫。”</br>“....我想漱口。”楚枫说。</br>“好。”</br>叶檀清起身去水吧机倒清水。</br>他刚一走，楚枫不用低头眼泪就砸下来了。</br>在叶檀清回来之前，他拿染着血污的纸巾往眼上、脸庞上快速擦过，把眼泪都压回去。</br>不想让叶檀清看见他家里的事。</br>但还是都看见了。</br>他妈妈骂叶檀清是野种，叶檀清坐在沙发上听着没吭声，楚枫是听见了的。</br>楚枫明白，他妈妈当然知道叶檀清不会是楚爸亲生。</br>就是故意说出来恶心他爸。</br>找茬儿，吵架打架。</br>因为想离婚。</br>其实刚才叶檀清可以走，离开楚家，那么漫长的二十多分钟里，不必跟他一起坐在沙发上，聆听谩骂和争吵，每一秒都如坐针毡。</br>楚枫自己都很想逃跑。</br>可是叶檀清没跑。</br>当叶檀清端来清水让楚枫漱过口，楚枫往垃圾桶里吐出粉色水渍，他抬头，红着眼眶问叶檀清。</br>“你怎么不离开我家？”</br>“...我，”今晚状况混乱，叶檀清一直沉默和无措，顿了顿，低语着反问，“你要我走么。”</br>如果要，他就走。</br>但他想在这里照顾楚枫。</br>至少今晚不走。</br>或是，把楚枫带走。</br>“......”</br>楚枫安静看着他。</br>眼眸湿润着，没回答。</br>寂静中，叶檀清低头折叠纱布，挤出几个字。</br>“...等医生来，我再走，行么。”</br>否则叶檀清很难就这么离开。</br>把楚枫一个人留在这儿。</br>哪怕这里是楚枫的家，家应该是温暖舒适的地方，父母会很好的照顾楚枫，不需要他一个外人操心，但这个闲事叶檀清不管，心里难安。</br>“你要是会走，现在就走吧，我自己等医生来。”楚枫说。</br>他披着浴巾坐着，浴巾和沙发以及胸口。</br>都挂着滴沥的血红色。</br>叶檀清视线盯着地板上那珠血红，抬头看楚枫的脸，脸颊也血迹斑斑，他把纱布贴在楚枫额角上，染了血的手指按着纱布。</br>“...我走不了。”叶檀清说。</br>楚枫抬手按纱布，手指跟叶檀清的手指撞在一起，没人挪开手：“为什么走不了？”</br>沾染血红的两只手勾缠在一起。</br>血腥味儿弥漫四周。</br>“......”</br>为什么走不了。</br>叶檀清，你为什么走不了。</br>有见过风筝线么，我的线自你手腕生长，你翻手为云覆手即为雨，你的眼泪和血是世间最牢固的胶，黏着我，黏着我的皮肉和骨，我要怎么才能走的了。</br>楚枫，把我的骨头和血肉一起拆掉。</br>看你这样，我走不了。</br>叶檀清半跪在沙发旁边，别开脸，认命了的卑服低语：“...就今晚，让我留在你身边.....”</br>他在请求楚枫。</br>楚枫还是没有跟他道过歉。</br>但楚枫坐在这里，像看狗一样的瞥眼看他，就赢。</br>感情的事哪里讲公平。</br>先动情的人，每每都是必输局。</br>输到什么程度全凭对方良心。</br>那么，</br>楚枫会不会允许他留下？</br>“......”</br>“......”</br>*</br>————</br>pS：不喜欢看可以退出，不要再骂我了。最近家里在搞房子，非常吵闹，家人临时给我租了个小屋搬出来，小屋里没有合适的桌椅，我要坐在地板上七八个小时，才能打字，完成每天更新。</br>忙碌一天腰都快断了，点开评论一看。</br>很难心态不崩。</br>【不喜就退，别骂我了】</br>我为我写的文字不够精彩绝伦道个歉，对不起，请你选择你喜欢的小说阅读，对不起，希望别闹了，让我顺利写完这一本，谢谢大家。（鞠躬）</br>我约了角色立绘和Q版，定制周边，完结之前免费邮寄给大家。</br>还是老规矩：</br>礼物榜前十名，贡献榜前三名。</br>共13个实物大礼盒，能力有限希望大家原谅。</br>——小熊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