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普扫过在场文武的面容,心头也慌了。
毕竟这些养尊处优的家伙都怕了,他怎能不怕?
“报!”
一声高呼传来。
紧接着,就见一名大臣闯了进来。
“何事?”
赞普见状,急忙问道。
“叛军,叛军距离王城,没多远了!”
大臣直言。
“什么?”
听了这话,赞普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叛军就要打到王城了?
足以说明,他们一路势如破竹,几乎没有遭受什么阻拦。
若不然,怎会有如此快的速度?
“怎么可能?”
赞普惊讶之余,也开始慌了。
他不确定王城一带剩余的兵马,够不够用。
倘若不够,叛军来袭又当如何是好?
闵特根不在,戒日军也没有兵马留在此地。
似乎吐蕃迎来一次灭国危机。
“谈判,与叛军谈判!”
立马有人提议。
“对,对!”
赞普强行冷静。
情况还没有糟糕到一个无法挽回的地步,还能争取与叛军谈判。
倘若谈判成功,保不准还有一线生机。
“诸位,谁愿意去谈判?”
赞普扫视众人问道。
一众文武目光躲闪,更有甚者下意识后退两步。
显然,大部分的人都不愿意去谈判。
他们心头都清楚,现在叛军气焰嚣张,而且特别仇视吐蕃大臣和王室。
这一趟,保不准有性命之忧。
如果可以谈判好了,自然再好不过,他们还立了大功。
倘若谈判不成,保不准就被叛军祭棋。
不但要死,可能还被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尔等...”
赞普扫视在场众人,一脸的不敢置信。
他着实没有想过,国之危难,既然无人站出。
没有就算了,一个个还胆小怕事。
难不成,这就是他的吐蕃?
那个让他自豪的吐蕃?
“岂有此理!”
赞普努尔拍案,扫视众人。
一众大臣,都不敢与他对视。
“伟大的赞普,既然这些人胆小如鼠,那就让我去!”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所有人,纷纷扭头看去。
只见,吐蕃王室之人,缓缓走了出来。
此人尚且年轻,但神色坚定目光如炬。
对比起那些贪生怕死的臣子而言,好了不知多少。
“呼...”
见到有人站出来,其余人均是松了一口气。
有人代他们送死,他们就不会死了,不是吗?
哪怕这人如此年轻,不一定可以担上谈判的重任。
“想好了?”
赞普吃惊之余,忍不住问。
“臣自当不辱使命!”
臣子回道。
“你叫什么名字?”
赞普好奇地问。
在如此局势下,这年轻人浑然不惧,甚至敢于出列揽下重任。
而且此行凶险,年轻人一去不一定回得来。
赞普还是希望,自己能够知道他的名字。
“甘步刹!”
臣子拱手道。
“好,你且只管去!”
赞普重重点了点头。
“是!”
甘步刹一拱手,便大步流星的离开。
一众文武连带赞普,都在目送其离去。
等其走了,一众文武才松了口气。
“尔等还不如一个年轻人!”
赞普冷笑一声。
然而这些文武的脸上,并未出现愧疚之色。
反而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一幕落在赞普眼中,让他感觉极为不妙。
这些臣子如此反应,足以可见吐蕃的人心如何。
若任由叛军继续发展下去,只怕...
想到这里,赞普便是一阵恶寒。
“伟大的赞普!”
这时候,一名大臣开口。
“嗯?”
赞普收回思绪,朝那大臣看去。
“咱们既然争取到和叛军谈判,还要多准备一下!”
那大臣直言。
“多准备下什么?”
赞普微微挑眉,语气也冰冷许多。
“悄然调集兵马,在王城一带集结!”
那大臣开口。
“是啊,谈判无论成败如何,咱们都可以暗中调遣兵马!”
“要是谈判失败,也不至于让王城受到威胁。”
“臣附议!”
“臣附议!”
不少人相继开口,目光灼灼的看着赞普。
他们也想活着!
而且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更不希望吐蕃王室被灭。
毕竟他们现在好歹是朝中大臣。
一旦吐蕃王室被灭,他们算什么?
新的朝代建立后,他们必然不能维持自己的官职。
不但如此,自己的家族很有可能还受到牵连。
既然如此,自然要维护王室。
当然,前提是他们可以保住自己性命的情况下。
“说来也是。”
赞普点了点头。
“赞普,我还有一计!”
没了性命之危,这些臣子立马变得活跃起来。
“什么计策?”
赞普冷声问道。
“实在不行,咱们就说已经发兵攻打天竺人!”
“不错,和闵特根里应外合,灭了天竺人!”
“到时候,百姓一定满意。”
“弄不好,叛军也会消停。”
“再不济,那些百姓也会反过来,帮着消灭叛军。”
众人纷纷说道。
听到这话,赞普眉头紧锁。
这不是让他说谎吗?
一旦这些言论传播下去,不亚于和戒日王朝翻脸。
倘若戒日王朝前线吃紧,要派遣更多的兵马过来,那该如何?
恐怕兵马还没有进吐蕃,就和吐蕃的兵马打了起来。
一旦戒日王得知,必然会调转方向过来攻打吐蕃。
最后的结果如何,不用想都知道。
“唉。”
赞普长叹一声,心情甚是低落。
最后他还是决定传令下去,先提前调集部分兵马再说。
至少要保住王城的安危。
至于其他的提议,赞普目前不会考虑。
“走吧,都走吧。”
赞普遣散众人。
他着实不想看着,这群人丑恶的嘴脸。
提一些邪门歪道的主意,一个比一个厉害。
真正需要他们的时候,这些臣子一个比一个怕事。
所有人退下,唯独一名吐蕃老臣留了下来。
这人和闵特根一样,都是赞普最忠实的维护者。
不过年纪大了,难以震住朝堂。
“塔乙木,吾该如何是好?”
赞普仰着头闭上双目,整个人颇为疲惫无力。
听到这话,塔乙木并未言语。
“嗯?”
久久没有听见回答,赞普眉头微皱,扭头看了过去。
同时塔乙木抬头看来,与之对视,缓缓摇了摇头。
“何意?”
赞普皱眉。
“赞普,吐蕃的情况非常严峻,不知道您是否察觉?”
塔乙木直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