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会议在曹宝坤精神状态不太好的情况下提前结束。
结束之后,曹宝坤回到办公室,立马吃了药,然后躺在沙发上休息。
曹宝坤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这段时间脑壳会偶尔阵阵剧疼,看人会出现重影。
同时伴随头晕目眩,精力不济、失眠、多汗、惊醒等情况。
他已经有半个月没有休息好了。
有时候脑壳也会晕乎乎的,仿佛里面塞了一个什么东西。
曹宝坤有些心慌,也有些心悸。他不敢去医院,生怕一去医院就查出了什么大病。
不过想想,他觉得自己还年轻,平时的生活习惯不算好,但也不算差,应该不至于得什么大病。
想到这些,曹宝坤想着周末好好放松娱乐一下,以此调节。
他猜想,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太紧张了,因为灾后重建项目,也因为薛见然对他的逼迫和压力。
……
周五下班之后,贺时年开着自己的车,去了省城。
按照导航,贺时年去了苏澜的别墅。
苏澜已经在家等候着他。
刚刚进入别墅小区,贺时年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小女孩身影。
小福豆。
他的心里一热,这是他从洪灾里面不顾生命危险、不顾个人安危救下来的那个小女孩。
小福豆见到贺时年显得很惊讶,但随即她的惊讶被欣喜,不,被狂喜所覆盖。
“你是贺叔叔?”
小福豆一双眼珠漆黑、清澈、透亮。
她原本有些瘦弱,面色有些发黄,也带有淡淡的蕴黑。
但是经过两个多月的调整,此时的她白如瓷娃娃,可爱得犹如电视里面的小明星。
“你好呀,小福豆,我是贺叔叔。”
贺时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伸手在她的脑袋里上轻轻摸了摸。
她的秀发很柔很长,也很顺。
小福豆立马激动着往家里面跑,口中发出如百灵鸟一般的声音。
“苏澜阿姨,苏澜阿姨,贺叔叔来了!贺叔叔来了!”
很快,苏澜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退去职业装的苏澜,仿佛一个闺中持家的少妇。
她的头发高高盘起,盘成了一个丸子头,用发夹箍在一起。
一身居家少妇服,被她穿出了别样的感觉。
似乎印证了那句:人好看,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
见到贺时年,苏澜的目中带起了柔光。
她挤出浅浅的微笑说道:“来啦?”
贺时年点头,嗯了一声道:“来了。”
小福豆拉着苏澜的手,将脑袋枕靠在苏澜的小腹处,显得亲昵而又幸福。
贺时年心中充满欣慰。小福豆父母,奶奶相继离世。
这样的遭遇非但没有在她童真的脸上留下任何的悲伤。
反而因为苏澜对她的收养,让小福豆变得乐观开朗。
“进来吧!”
苏澜抚摸着小福豆的脑袋,对眼前的这个男人说道。
进入屋里,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
贺时年曾经来过一次,对这里的格局还有装修都记忆犹新。
只是心境与上次不同,此次再来这里,贺时年感觉这里不再是冷冰冰的房子,而是多了家的烟火气。
贺时年知道,这是因为有小福豆的存在。
这里终于像一个家了。
苏澜亲自给贺时年提来了45码的拖鞋。
贺时年会心一笑,看了一眼苏澜,换上鞋子。
“马上就可以吃饭了,你先去洗一洗手。”
这时厨房里面传出了香味,贺时年看见厨房里面忙碌的两个身影。
苏澜介绍说:“这位是刘阿姨,这位是马阿姨。”
“平时我不在的时候,都是她们照顾小福豆。”
说到这里,苏澜笑了笑。
“现在小福豆是她的小名,她真正的名字叫苏福豆,以后你可以喊他苏福豆。”
贺时年看向了笑得灿烂如花的小福豆。
“小福豆,你苏澜阿姨给你取的名字,你喜欢吗?”
小福豆的脑袋如捣蒜一般点了点。
“嗯嗯,贺叔叔,我很喜欢苏澜阿姨给我取的名字。”
“她不但给我取了好听的名字,还让我上了省城最漂亮的学校。”
“我答应了苏澜阿姨,我一定好好学习,等长大了,我要赚很多很多的钱,然后买很多很多好吃的、好穿的、好用的给苏澜阿姨。”
贺时年笑了笑说道:“小福豆真乖,真厉害,真懂事。”
吃过晚饭,贺时年带着小福豆在院子里面玩,苏澜则处理工作的事情。
为了让小福豆体验童年的快乐,苏澜买了很多玩具,有些是室内玩的,有些是室外玩的。
小福豆玩得很开心,但是玩了一会,她就不玩了。
贺时年询问:“小福豆,为什么不玩了呢?”
小福豆说:“贺叔叔,我玩好了,我要去写作业了,我还要看故事书,我还要听英语单词。”
贺时年微微一惊。
“你才8岁就开始学英语了呀,真厉害。”
小福豆自豪地点点头说:“嗯嗯,是苏澜阿姨为了让我更快的成长,专门请了英语老师来辅导我。”
“苏澜阿姨对我很好,我必须要好好学习。”
贺时年心中感慨,笑道:“好,那我们回去吧。”
小福豆在学习,苏澜在工作,贺时年在院子里面抽烟。
晚上,等小福豆学习完,洗好澡睡了之后,属于贺时年和苏澜的时间终于到了。
贺时年和苏澜进入音乐室。
听着悠扬、婉转、动听的音乐,两人的心也渐渐贴合在一起。
苏澜主动抱了贺时年,这是她为数不多的主动抱贺时年的时候。
当然,激情澎湃,情到深处的时候不算。
毕竟那时的抱,不,抓……都要在贺时年的背部留下清晰可见的红痕。
苏澜抱着贺时年说道:“时年,你会跳舞吗?”
嗯?
贺时年有些惊诧:“我不会。”
“那我教你。”
“你会跳舞?”
苏澜浅浅一笑:“当然,你看不起谁?”
半个小时后。
苏澜娇嗔道:“你太笨了,完全没有舞蹈细胞。”
“算了,你还是放弃治疗吧。”
“你这人看着挺聪明,怎么跳舞就那么笨?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可以做得那么僵硬。”
“你这不是在学舞,你这是在踢正步,打军体拳。”
苏澜说完,自己咯咯笑了起来。
贺时年似乎第一次见到苏澜如此女儿态的一面。
属于女王的风范,在此时变成了小家碧玉的少妇。
贺时年呵呵一笑:“我本来就是当兵出身,告诉你我在部队的时候军体拳打得是最好的。”
“我的各项素质、体能、反应、灵活、灵敏……在部队连队都是数一数二的。”
“怎么在你这里就变成笨了?”
两人依偎在一起,贺时年搂着苏澜那曼妙纤细,柔腻到极致的腰。
让她的那里顶着自己的胸膛,贺时年感受着无尽的绵软和弹性。
苏澜把头枕靠在他的肩头,两只玉手拉着他衣服的两角。
此刻音乐换了一首,变得深沉而动情。
两人的唇瓣伴随着音乐缓缓贴合在一起。
许久之后,两人才不舍得分开。
苏澜娇喘吁吁,脸色潮红,艳若桃腮。
“时年,我爱你,爱得深沉。”
苏澜一双绝美眸子凝视着贺时年,用最轻柔的话说出最动听的告白。
贺时年心底淌过一道暖流。
将苏澜紧紧搂在怀里,仿佛要融入自己的心田。
“苏澜,我也爱你,同样爱得深沉,爱得沁入骨髓。”
夜深沉。
音乐仿佛从天空中倾洒而下,浇筑在两个人的心海,两颗心紧紧相贴相融。
许久之后,贺时年终于开口。
“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些我不知道的答案了吗?”
苏澜沉默了一会。
“时年,我有一个不幸的家庭,还有颠沛流离的童年。”
“我的父母已经离世,我有一个姐姐,她叫苏池。”
“我从小和姐姐相依为命,姐姐大我10岁。”
“在我看来,姐姐就像是我的妈妈,而她给予的就是我整个的家。”
说到这里,苏澜停顿了。
贺时年借机问:“你父母是因为什么原因不在了呢?”
苏澜悠悠叹了一口气。
“我父母的离世是因为一起车祸,但车祸只是表面的。”
“小时候姐姐没有告诉我,长大了才知道,我的爸妈都死于斗争。”
“政治斗争!”
贺时年心中骤然一震。
死于政治斗争?
从苏澜口中说出来,此时已显得轻描淡写。
但在贺时年听来,却犹巨钟撼耳一般,震撼着他的心灵。
苏澜说的怎么跟大革命时期一样?
现在是和平社会,政治斗争可以让一个人失败,但怎么能取人性命?
不过想到宁海县的那一系列事情。
贺时年又觉得这种可能性存在,尤其是上层的斗争,比之基层更要恶劣和严重。
按照苏澜的年龄推断,她应该和自己一样出生于上世纪的80年代。
那么她的父母应该是在80年代到90年代之间去世的。
贺时年问道:“具体怎么回事?”
苏澜摇了摇头。
“时年,我不是有意隐瞒或者欺瞒。”
“姐姐说,让我永远不要去试图寻找和父母死亡真相有关的仇人。”
“因为对方的家族势力太过庞大,庞大到我们两姐妹永远无法抗衡。”
贺时年又问:“这么说,你连你间接害死你父母的凶手是谁都不知道了?”
苏澜点点头:“姐姐不愿告诉我,但我知道他们在京城。”
京城?
贺时年问道:“这么说,你家也是京城人士?”
苏澜摇了摇头。
“不,我家祖籍在苏杭,从小生活在魔都,我没有在京城生活过。”
“后来,我和姐姐流浪漂泊了很多城市。”
“我们在过江浙,重渝,巴蜀,闽南,还有粤东,以及琼岛。”
“我从小居无定所,可以说我的童年充满了漂泊。”
“包括一直到现在,我感觉我从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
“直到遇见了你,虽然我们的结合是一场意外。”
“但不可否认,你给了我家的感觉,你也给了我爱。”
“这种感觉我从小到大只有在姐姐的身上体会过,而你是第二个。”
贺时年能够体会得到苏澜这句话里面的重量和分量。
同时也间接表明了贺时年在苏澜心中的地位和分量。
贺时年搂着苏澜的腰,更加用力了。
“苏澜,我想给你一个家,一个真正属于你和我的家。”
贺时年的这句话说得情深意动,真情款款。
但苏澜并没有回应。
“时年,我姐姐一辈子没有结婚,你知道为什么吗?”
贺时年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一定有原因。”
“并且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造成了你也不想成家,不想有一段婚姻?”
苏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不是因为不想成家,而是不能成家。”
“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我和我姐姐一直处于某些人的监视当中。”
“我姐姐说,我们可以从商,可以缔造自己的商业帝国,但是绝对不能从政,不能走从政的这条路线。”
“这是有人给她善意的忠告,也是警告当然,也包括我。”
“同时我姐姐也告诉我,我们两姐妹永远不能结婚,至少不能有法律上的关系。”
“我姐姐曾经试图反抗过,想要谈一场恋爱。”
“但你知道后果是怎么吗?”
“还没有开始,那个男孩子无缘无故消失了,似乎永远在这个世上消失了,任何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贺时年当头一震,后背闪过道道冰寒,仿佛当头棒喝。
现在是法治社会。
到底是怎样的仇恨?
怎样的怨恨?
才让对方如此丧心病狂?
并且还是在我国这种社会。
贺时年说道:“所以你最开始不想恋爱,不能和我结婚,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怕对方报复危及我的生命安全,对不对?”
苏澜又道:“后面对方放松了,允许我们姐妹谈恋爱,但不允许我们姐妹结婚。”
“更不允许和任何一个男性,尤其是体制内的男性组成一个完整的家庭,法律上不能。”
听到这里,贺时年心里还是疑惑,也有种拔凉的感觉。
既然允许恋爱,又为何不允许结婚?
“我听葛菁菁说过,你姐姐有一个孩子?”
“既然有孩子,为什么对方还不允许你们结婚?”
苏澜没有隐瞒:“我姐姐的孩子是未婚先孕。”
贺时年很想问,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
是不是在西陵省?
但想了想,贺时年还是没有问出口。
贺时年问道:“你应该听说过秋姐的在京城的家族势力。”
“难道说你的这个敌人比秋姐家都还要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