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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吴劫和陈因吵了有一段时间,但对于陈天的建议,两人完全没有反对。

    现在重要的是要怎么取得和外界的联系,手机打不出去,整个村子的互联网也瘫痪,所有的波频都连接不上,这是陈天听围在村长屋子门前的人说的。

    说是现在所有的通讯手段都使用不了。

    陈天自己在路上买的杂牌机子也完全没有信号,吴劫和洛樱昨天晚上起就已经习惯了。

    “没有通讯,深山古村,诡异灰雾,离奇死亡。”洛樱像是吟诗一样一边走一边清唱。

    “行了,别危言耸听。”

    话虽这么说,可自己看到的东西还是骗不了陈天,他眼前三米以外的所有事物都只有雾中的一个轮廓,不至于抓瞎,但是要说没有阻碍视线那肯定是自欺欺人的。

    “这灰雾,也太浓了,虽然眼下的东西能看到,但是走路一分心,是不是能直接踩到坑掉下去。”洛樱在旁边吐槽。

    “这种雾是不是太厉害了一点?”吴劫在旁边缓缓开口,“我觉得山里的雾也不至于像这样遮蔽视野,而且现在都快中午了。”

    离开村长的家后,陈因也是和陈天达成共识,让村子里的人骑自行车往雾外开去,然后陈天三人则是在村子里四处询问村长的身体情况。

    得到的结果就是,村长虽然皱纹多了起来,但看上去身子骨还很硬朗。

    目前现在的证词就只有两种,一就是陈因说的,在早上听到了父亲下楼的声音,然后迷迷糊糊睡着,醒来看到村长就这么端正地坐在椅子上,据他的证词,没有打斗的声音,也没有什么喊声。

    证词二就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村长的身体条件。

    可大家都不是医生,就算觉得他神清气爽,也没有人可以保证村长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疾病在身。

    话虽如此,村长的死还是给村里的人带来了很多的蜚语。

    最常见的就是,神神叨叨类型,说最近已经是土地神的祭礼,明明已经准备开始准备了,村长却死了。

    陈天一问才知道,村长是大家选出来的,但为什么能选出来,原因就是村长这个职位,还要担当筹办祭礼的负责人的角色,而陈枫因为太过于出色,每一次祭礼都圆满收官,所以在村中的威望久高不下,也连续当选村长到现在。

    现在村长死了,大家担心的是他的儿子陈因能不能担任这个角色。

    也难怪,陈因的脸色很难看,里面夹杂着父亲死亡的悲痛,也有要突然要挑起重担的沉重。

    而他坚决要将遗体安葬,也许为了全村一年一度的盛事有关。

    陈天摇摇头,还是有些感慨。

    陈因小时候也是和陈天一起去田里丢鞭炮的那一类人,有些人就是这样,小时候感觉都没有什么性格差异,在小时候,只有内向和外向两种性格,而陈天接触的大部分都是外向的,可怎么也没想到十多年后的今天,陈因会为了祭礼而想要早点将尸体下葬,男人的责任完全改变了一个男孩。

    这是长大?

    陈天喃喃,也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终,询问的结果就是村里的人都觉得村长身体坚朗,可一方面,他们又觉得村长是寿终正寝。

    为什么呢?

    因为如果觉得是他杀,那么他们就会怀疑身边的人,他们不愿意怀疑身边的人,所以选择了最简单的思考方式。

    就算村长身体硬朗,那他也应该在今天自然去世。

    否则我们要在村子自己人里找犯人?

    这对于所有人来说,是一场危机。

    换句话说,昨天傍晚就起了浓雾,然后村长在陈天家里待到晚上,此时的灰雾已经十分浓郁了,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在路上给村长下了药是十分可能的。

    到最后也只是互相怀疑罢了,全村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作案,甚至是外人更有可能。

    但拒绝思考是人的常性,他们更愿意相信,村长真的就是自然死亡。

    咨询了一圈,陈因派出去的两个老农还没有回来。

    陈天在便利店里买了一点泡面,又一次回到了陈因的家里。

    “人呢?”陈天问。

    “没有回来……”陈因摇摇头。

    “都快十二点了,还没有回来?隔壁村子很远吗?”洛樱哆嗦着身子。

    她现在是越来越惊慌了,要不是身旁还有陈天和吴劫这两个靠得住的家伙,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在这个局面下保持镇静。

    “你们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吗?”陈因摆摆手,“山里路不太平,离的最近的一个村子都要骑车走十分钟……而且到了村子应该还有各种事情,毕竟还要报警等人来。”

    “也对。”陈天点点头,“那大概有个期限吧。”

    “明天,我已经跟他们说了,最好能今晚回来,明天就是期限。”陈因说。

    他一直虚掩着门,不让三人进屋子。

    “里面干嘛?”

    “做棺材。”陈因说。

    “是嘛。”陈天点头,“那我们不打扰了,你父亲也应该想尽快安眠。”

    “那是自然。”陈因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目前我还是觉得,他杀的可能更高一些。”吴劫说。

    陈天倒也认同这个观点,只不过炁的事情说出来也没有人会信,“但是我们只有两天时间,对吧。”

    “是的,不论有没有找到凶手,恐怕都得让我父亲安眠了。”

    陈因的声音越来越缥缈,最后他也嘘声开口:“祭礼的事情真的很重要,死人的事只能等祭礼之后再哀悼了。”

    “连葬礼都要推迟吗?”

    “祭礼更重要。”

    陈因的脸上出现难以割舍的神情,好似割掉血肉般痛苦。

    “陈因,你也长大了。”陈天缓缓开口。

    “我们都这么久没见了,我倒是感觉你还和以前一样。”陈因摇摇头,“凶手的事拜托你们了,村子里遇到什么阻拦报我的名字,我爸是村长,还是有点说话的分量的。”

    “当然。”

    陈天摆摆手。

    中午时分,陈天三人带着泡面回到了老宅里吃。

    而不出所料的,门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