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津津所住的高级公寓，比想象中的朴实。本以为应该是很华丽的。快近中午了，李春丽在公寓四周巡视了一番。胡仁的说明很正确。就在该住处附近，她看到韩亮隐隐约约地躲藏在那儿，李春丽笑了出来。</br>“我看到了，出来吧！”</br>韩亮一面搔着头一面走了出来。“我……”</br>“辛苦你了！”</br>“你真要调查这件事？”</br>“不行吗？”</br>“不是。但……没这必要吧！”</br>“我是外行人，搞不好也说不定可以发现新的看法呀！”李春丽为自己找了个说词。</br>“太勉强了吧！”</br>“不做怎么会知道呢！”李春丽满不在乎地表示。</br>“你打算怎么做呢？”</br>“想进现场看看。”</br>“咦？”韩亮睁大眼睛问。</br>“能帮我交涉看看吗？”</br>“这……这件事……”</br>“我想我大概行不通！”李春丽继续说。“不过，你是警察呀！”</br>“那也不可能呀！”</br>“可以的，我保证。”</br>“不是你保不保证的问题，不行啦！”</br>“总要试试看嘛！”李春丽的语气，似乎不容人再拒绝。</br>韩亮无可奈何，走向一楼的大厅。</br>5分钟之后。</br>韩亮出来了，点了点头。</br>“肯开门了。真不愧是警察。”李春丽笑说。</br>“少拍马屁了！”韩亮一脸苦笑。</br>“这就是放尸体的位置。”韩亮指着说。</br>这是卧室。谋杀案就发生在这儿了。李春丽一想到这儿，背脊一阵凉意。</br>“家具也都原封不动？”韩亮说着，“如何，够了没有？”</br>李春丽远远地望着床。吕津津就是死在这儿。</br>听了胡仁的话，她有点迷惑——死者为什么端端正正地盖着毛毯。</br>凶手为什么这么做呢？</br>一般来说。杀了人后，恨不得早一点离开现场，哪还有时间帮她盖好毛毯，难道这凶手不是这样做的？</br>也就是说。他想让人看到她像活着的样子。</br>但是为什么呢？</br>当然，或许是无意的也说不定。人，在那时候所做的事，不见得有道理可循。</br>但是，如果有理由的话，那又是为什么呢？</br>或许。怕被立刻发现会有麻烦，所以才……</br>那会是怎样一个人呢？</br>被一声笑声惊醒后，李春丽才猛地恢复自我。</br>“有什么奇怪的吗？”李春丽盯着韩亮看。</br>“不。瞧你那副认真的表情，活像是一名侦探似的。”</br>韩亮消遣地说。</br>“少糗人了！”李春丽直瞪着韩亮说。</br>“现在的年轻人为什么这么厉害呢？”韩亮感叹道。</br>“一点也不年轻喽！”李春丽怄气地表示。</br>“那——这里看够了吗？”</br>“才刚开始呀！”李春丽不客气地说。卧室中，好像没什么好看的。</br>“对了！衣橱里也要检查看看吧！”</br>“嗯！”</br>“有什么地方觉得可疑的吗？”</br>“没有特别的发现。”韩亮不怎么专心地回答。</br>“到其它房间看看吧！”李春丽走出了卧室，韩亮无可奈何地跟着。</br>不管起居室或其他地方，最让李春丽佩服的，就是到处都收拾得整整齐齐。</br>一般来说，一个人自己过生活，总是到处堆得乱七八糟，如果，到处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话，总觉得有点冷清的，多一分寂寞的感觉。</br>而吕津津的屋子，装饰得很幽雅，又整理得一尘不染，可以说实在很难得。</br>李春丽用手摸摸架子和花瓶后面，却连一点灰尘都没有。</br>“你在做什么？”韩亮一副已经死心的样子，坐进了沙发。</br>“我在猜测这屋主的性格。”</br>“那有什么关系吗？”</br>“你不懂，少啰嗦！”</br>“随你便了！”韩亮交叉着手生气地说。</br>李春丽将架子下的抽屉一个个地打开，笔记用品啦、剪刀啦，也是整齐地排列着。</br>其中有一个抽屉是空的。</br>“等一下！”李春丽皱着眉头说。“请熄掉雪茄好吗？那种味道，讨厌死了！”</br>“我没抽呀！”韩亮抗议着。</br>“真的？”李春丽回过头来。</br>是真的。韩亮手上并没有雪茄之类的东西。</br>那——这味道……？</br>李春丽把脸靠近那空抽屉闻了一闻。</br>“是这里，喂，快过来！”</br>“做什么呀？”</br>“你过来就是嘛！”</br>韩亮不情愿地站起来。</br>“嗯，你闻闻看！”</br>“这儿呀？——香烟的味道呀！”</br>“是雪茄！”</br>“嗯。有点像。”</br>“绝对没错。”李春丽肯定地说。</br>“你怎么知道？”</br>“我爸爸以前也会抽雪茄，那种味道很讨厌，我们经常要他戒掉。”</br>“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会那么肯定。”</br>“最近，女人抽烟的也不少，但抽雪茄的还是男人居多。”</br>“嗯！”</br>“你瞧！”李春丽指着起居室。</br>“怎么了？”</br>李春丽叹了口气。“有没有看到烟灰缸？”</br>韩亮在起居室中来回巡视着。</br>“一个都没有！”</br>“如果是自己抽烟的话，至少也会有个烟灰缸，对不对？”</br>“嗯，对！”</br>“帮忙找找看。”</br>“做什么？”</br>“找到烟灰缸再说。”</br>韩亮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样子，照着李春丽的吩咐，到浴室去查看。</br>再回到起居室时，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到的。</br>“有没有，”李春丽先问。</br>“没有，一个也没有。你那儿呢？”</br>“也没有。”</br>韩亮开始觉得有点兴致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br>“只有那个抽屉有雪茄的味道，可见那一定是长时间将雪茹放在里面。”</br>“没错。”</br>“但是，被害者吕津津本人大概不抽烟。因此才把雪茄放在那儿。否则，随便放在起居室桌上就行了。对不对？”</br>“这么说，连烟灰缸也一起放在这抽屉里了？”</br>“没错！一定是这样。你看！”</br>李春丽指着木板抽屉的边缘。</br>“还有摩擦的痕迹在。”</br>“一定烟灰缸拿进拿出时摩擦到的。”</br>“这么说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李春丽睁大了眼睛。</br>“这很简单嘛！有男人呀！”</br>“想得挺快的嘛！”</br>“那个人会抽雪茄。但是，吕津津小姐也并不喜欢那种味道。所以，才把它放在抽屉里……”</br>“那个男的来时，才打开抽屉，取出雪茄和烟灰缸。”</br>“但是，现在却空无一物。”</br>“这一定是那个男的不愿意让人知道他的存在，所以才带走的。”</br>“嗯。有道理。”韩亮一脸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