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祀为祭祀、信仰,精神上的信仰,还要排在军队兵马之前,一支有信仰的军队,才能拥有钢铁般的意志,战无不胜。
而这位李司长,掌管巫神之力,负责祭祀、传播信仰、精神文明建设方面,在天庭里,非常受人敬仰,德高望重,地位超然。
要是得罪了他,那就相当于得罪了一大半的天庭人。
而且资料上还显示,这位李司长,乃是和冰神一样的高阶神,并且能够通过祭礼,让天道为他增强力量,理论上,他的实力发挥到极致,甚至能够在终极手下保命。
这位李司长的投影,看向了韩风,脸上挂起和煦温暖的笑容,说道,
“你就是韩风呀,我知道你,上次雷神回来,还说起过你,夸你年轻有为,却又稳重老练,是个可塑之才。
我也看了你的资料,三十岁便成为主级,在整个天庭历史上少之又少。
而三十岁成为一区署长的,更是前所未有。
看来,无论是品性还是能力,你全都是过关的。
你们年轻人,就是冉冉升起的朝阳,是我们天庭未来的希望啊。”
韩风也笑道,
“李司长谬赞了,属下资质平庸,只是想尽力做好每一件事,担起自己的职责,保护民众,守护社会安宁罢了,略尽绵薄之力,不值一提。”
“哈哈,你还挺谦虚,我见过太多惊艳的天才,他们年轻时大多不可一世,很少有能沉得住气的,你很好。
如果你不忙的话,可以给我讲一下你是怎么杀死那个女鬼的吗?上次我与她交战,被她侥幸逃脱,之后便再也寻不到了。”
“寻不到,是因为它本身其实是一个虚拟的模因。”
“哦?难怪当初我感受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模因气息,还以为是我搞错了呢,细说一下。”
韩风点了点头,把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下,介绍了梦龙的控梦能力,只不过最后的场面,他说是他伪装的他亲手杀了赵姑娘。
他不可能说那是真实的事件。
李文彻听完后,默默的点头,而后哑然失笑,
“竟然这么简单,也就是这个模因等级不高,当年被我伤到了,没有发现它能够无视神级以下伤害的特性,所以也没有想到这样的办法。
你真的很厉害,年轻人,有很多奇思妙想,来日有空到了天庭,我们一起好好聊聊。”
“晚辈一定前去拜会李司长。”
“嗯,下次见,老冰。”
李司长的投影消失了,临走时脸上依然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
冰神收起了通讯器,笑道,
“你小子,这段时间结交的大人物不少啊,又是救了赵副司长的女儿,又是被老雷和老李看中,前途明亮的好像八九点钟的太阳。”
“还是冰神提携的好啊。”
“哈哈,你小子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我这把老骨头。”
“哪能啊,不如你我今日结拜为异姓兄弟,苟富贵勿相忘。”
听到这话,冰神还没说什么,雪见薇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她站起身,挡在冰神身前,有些生气的看着韩风,
“你要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我敬仰冰神大人,他在我心中是我最尊敬的老大哥,亦师亦友,对我的大恩没齿难忘,所以想要拜大哥,给我大哥当小弟,有什么不对吗?”
雪见薇紧绷着小脸,皱着眉头,很认真的指着韩风说道,
“不对的大了去了,你比我还小那么多岁,让我以后叫你叔叔?”
“哈哈哈哈……”
冰神开怀大笑,看到向来强势的女儿吃瘪,真是难得啊。
韩风也笑了笑,而后问道,
“冰神,这位李司长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感觉他挺厉害的,跟他搞好关系对我以后还是挺重要的吧?”
“是挺重要的,至于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只能说他是一个痛苦的人。”
“痛苦?”
韩风回想起对方那和煦的笑容和饱满的精神状态,实在想不出对方哪里痛苦了。
冰神收起了笑容,看向韩风问道,
“韩风,我先问你一件事,虽然你不是天庭宇宙的本地人,但你现在就把你当成天庭本地人,设身处地的思考一下,你如何看待天庭宇宙入侵和毁灭其他宇宙,以及五渊维度的事情?你觉得是对的还是错的。”
这个敏感尖锐的问题,让韩风皱起了眉头,他没有急着表忠心,而是思索了片刻后,说道,
“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没有什么绝对的对错,只有立场的不同。
我是外面小宇宙的人,家被万族毁掉了,我恨死万族了。但如果是天庭宇宙为了汲取本源,毁灭了我的宇宙,我同样也会恨死天庭的。
但我现在来到了天庭,成了天庭的官员,为天庭效力,依托天庭生存,那我就要站在天庭的立场上思考问题,为了延续宇宙的生存,就必须要有其他宇宙牺牲。
种族存亡,历来都是你死我活,他们不死我们就得死,所以入侵其他宇宙是对的。
所以这件事,没有什么对错,屁股决定脑袋罢了。”
“哈哈,好一个屁股决定脑袋,屁股坐在什么位置上,脑袋就往哪里思考。”
冰神苦笑一声,说道,
“可是老李啊,他是个善良的人,他一直认为,宇宙就像人一样,生老病死,都是自然规律,应该顺应自然才行,侵略是邪恶的,是不对的。
我们要活,就要让那么多无辜的宇宙生灵去死,这是大错,是罪孽。
但是他又是掌管精神信仰的,他必须要让天庭所有的战士认为,我们入侵其他宇宙,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们要活,他们就得死,谁也不想看着自己的家乡和亲人死去,他们都是为了家乡而战!
这个信念,必须根深蒂固的种在每一个战士的意识中。
否则,信仰动摇,整个天庭军队就会土崩瓦解了。
但这又跟他自己的理念背道而驰。
他是善良的,却又不得做违心的事情。
所以我说,他是一个很痛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