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死后,其他宰相 如苏味道、李峤、陈元芳等人,都不如狄仁杰。
苏味道曾经主张为人处事,应当模棱两可,不必是非分明,人们都叫他“苏模棱”。
李峤文才出众,当时写过《瑞石颂》,满纸都是谄媚皇上的话,遭到世人讥笑。
陈元方较为清正谨慎,只是遇事擅自作主,不奏明武则,已经被撤职。
武则悉心选人,另选用:
韦安石为同平常事
崔玄为官侍郎
张嘉贞为监察御史
三人均有节操,为世人敬重。
又任苏廷頲为都御史,负责复查旧案,平反好多冤案,洛阳监狱里有冤情的犯人变少。
“久视”二年,改年号“大足”,又改年号”长安”。
长安元年三月里下了一场大雪,苏味道这是瑞雪,领百官向武则道贺。
侍御史王求礼劝阻:
“三月里该暖和了,下得雪还能叫做瑞雪?寒冬腊月里不该打雷的时候出现雷阵阵,该叫做“瑞雷”么?”
苏味道不听他的,武则上朝,苏味道仍然领百官祝贺。
王求礼昂然道:
“如今春气萌动,草木生叶,百花初开,突然下了一场大雪。这是雪灾,冻坏了新叶,冻坏了花。
果树冻坏了花,一年到头不结果子。这样怎么还能乱成是瑞雪?
我见苏味道如此阿谀奉承,取悦皇上,都不值得辩驳。”
武则听了很不高兴,一抚衣袖一转腚,板着脸罢朝转入了后宫。
过了几,又有人进献三条腿的牛,苏味道又要道贺。
王求礼:
“事出反常必有妖,牛本来是四条腿, 为什么缺了一条腿?牛是拉车耕地用的,它只有三条腿怎么正常走路干活?
这头牛是个病废,它不是什么祥瑞!”
苏味道想了想王求礼得也是,放弃了向武则道贺。
肃政中丞魏元忠、奉宸监丞郭元振,先后外调,领兵抵御突厥、吐蕃。
魏元忠任萧关道大总管,后又转为灵武道总管,他领军稳妥老练,敌寇不敢入侵。
郭元振任凉州都督,开拓边疆一千五百里。他命甘州刺史李汉通,组织军队屯田,生产粮食足够自用,不用向朝廷索要军粮。
突厥默啜可汗,没有机会入侵,于是派莫贺干入唐朝,表示愿把女儿嫁给太子的儿子。
武则想牵制笼络住他,打发使者回去同意通婚。
默啜释放武延秀回洛阳,边境稍微安宁。
魏元忠回任肃政中丞、兼检校洛州长史,治事公正严明。
洛阳令张昌仪,依仗张昌宗权势,从来不守法度,每去长史署述职,出入自由、态度傲慢。魏元忠到任后不惯着他,多次训斥张昌仪不守法度。
张易之的家奴,在洛阳街头抢劫财物,欺压平民,被魏元忠派人抓捕,用刑杖一顿打死。
张易之、张昌宗怀恨魏元忠越深,武则却又提升魏元忠为平章事,因此二张越发憎恨。
歧州刺史张昌期,是张易之弟弟,奉诏为雍州刺史,魏元忠上奏劝阻:
“张昌期品行卑劣,仗势欺人,祸害百姓,不适合担任刺史。”
魏元忠还当面对武则:
“我暂任宰相,如果不能恪守忠义气节,反让人在皇帝身边作威作福,那我罪该万死!”
这时武则生了病,张昌宗、张易之想趁机诬告魏元忠。
司礼监高戬,本是太平公主的男宠,被太平公主送到宫中服侍武则,受到武则喜爱,他时常出入宫中,二张对他暗怀嫉妒,想除掉他。
于是张昌宗对武则诬告:
“魏元忠和高戬私下商议:姓武的女皇帝越来越年迈衰老,不如我们早依附当今太子,作为长久之计。”
武则听了,大为恼怒,下令:
“这两个人心怀不轨,把魏元忠和高戬关押起来待审讯!”
武则召入太子李显、相王李旦,及其它几位宰相,让魏元忠和张昌宗当庭对质。
魏元忠:
“我没有过那样的话!张家竖子真会胡编诬陷!我认得他们邪恶德性!”
张昌宗:
“你过!你和他谈论时,我碰巧遇见的,听得真真切切!”
太子李显:
“魏元忠和我没有私下联系来往,没有这回事。”
相王李旦:
“我和魏元忠素无往来,依附之事无从谈起。”
武则病情有好转,打算再次亲自审讯。
张昌宗清楚是自己凭空捏造,想增加一个证人,才能做到当庭对质必胜。
他和凤阁舍人张关系一向亲密,找到张暗暗嘱咐:
“你给我作证,就你也听见魏元忠这样过。
事成之后,我服陛下给你个好官当当。”
张不敢得罪他,当面答应下:
“校校”
没想到张想做伪证这事儿被凤阁同僚宋璟知道了。
在武则亲自审讯的这,宋璟预先在朝房等待。
张昌宗和魏元忠,两人在入朝堂对质前,又在朝房争论起来。
张昌宗见到武则:
“这事可以向张查问,他也听到了魏文元忠过这样的话。”
武则让宦官传唤张入朝堂作证。
张走到朝堂门口,迎面碰见了宋璟。
宋璟对张:
“人活在世,名节道义为重,举头三尺有神明,不可帮助邪恶陷害正义。
就算得罪邪恶,被陷害流放,也保全了名节。
万一发生对你不利情况,我也会向陛下据理力争,你我一同赴死。
是否受到万代景仰,就在今你的态度上。”
侍御史张廷珪、左史刘知几,也在宋璟身边。
张廷珪对张:
“早上悟到了至正至善的道理,哪怕到晚上死了也没有遗憾。”
刘知己:“人不能玷污历史,成为子孙后代的耻辱。”
张点点头,走进了皇宫朝堂。
魏元忠见张走进来,担心他来为张昌宗做伪证,便喊道:
“张和张昌宗,一同诬告魏元忠,给我罗织罪名么?”
张呵叱他:
“魏元忠你身为宰相,为什么和胡同巷子里不懂事的孩一样的认知水平?”
完,便去拜见武则。
武则见了张就问:
“你也听了魏元忠了对朕大不敬的话么?”
没等张开口,张昌宗就急不可耐地对张:
“你赶紧向陛下呀!”
张对武则:
“陛下您看看吧,张昌宗这个人守在陛下面前,就敢这样逼迫我,何况在外面?
我实在没有听魏元忠过对陛下大不敬的话。”
张昌宗一听就急了,厉声:
“张和魏元忠一起谋反!”
武明看了一眼张昌宗:
“你也太信口诬陷人了。”
张昌宗:
“臣不敢诬,张曾经称赞魏元忠是伊周再世哩。
伊尹流放了太甲帝,周公旦代子执政,难道不是谋反么?”
张严肃地对武则:
“张易之兄弟俩,都是无知人。
他们只是听伊尹、周公旦的名字,却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事。
前些日子魏元忠被陛下任命为宰相,自己无功无无德受到陛下宠信,不胜惭愧惶恐。
我就对魏元忠:“你占据了伊尹、周公旦那样重要的位置,正好可以效忠国家。”
伊尹、周公旦是千古忠臣,历代崇敬。陛下任他为宰相,我不劝他学伊尹、周公,还要学谁?
我自己心里也明白,我今日依附张昌宗我就稳得高官厚禄。
我坚持正义,维护魏元忠,反而可能被诛灭三族。
但是鬼神难欺,名节道义为重,我不敢诬陷魏元忠,犯下苍难饶的罪孽。”
武则不好再问下去,过了半才:
“张你是反复无常的人,应该同魏元忠一同治罪。”
完起座退朝,转入后宫。
张和魏元忠一起被关进了监狱。
过了一,武则单独再审张,张回答得和昨一样。
武则又命其它宰相,及武懿宗审问张。张仍坚持前面的法,绝不改口。
正谏大夫朱敬则等先后给武则上疏,为魏元忠喊冤。
过了几,武则下诏贬魏元忠为高要县尉,令张流放岭南钦州(今广西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