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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道人心眼,云海论战

    院清幽,翠竹鸟语。

    守音有点气愤地跟苏文着观内的一些异样声音,道:“这些人见风使舵,看九瑰道人势大,就想着卖身投靠,给缺客。”

    修竹摇曳,竹叶沙沙。

    苏文背手看着一片犹如尖刀的竹叶,轻轻飞落,沉默着。

    “我问嘉禾黄莺长生他们是怎么想的,他们一开始蛮气愤,但认真想一想,如果守一掌教与九瑰发生冲突,吃亏的定然是整个白云观,最好能有一人退步。

    到时白云观有两位将级护持,又能安稳过日子。

    这是什么话,老实人就该吃亏吗!”守音气得浑身发抖。

    苏文摇头道:“守音,你中计了。”

    守音一呆。

    他本身也是极聪慧之人,只是欠缺经历,被苏文提醒了一句,顿时领悟问题所在,不禁憋红了脸,羞愧难当。

    这是有些人不敢明着来劝,便利用守音给苏文递话,让苏文知道这些意思,最终能够识得大体,自动退让。

    “白云观虽然只有十来人,但有饶地方就有江湖。道人修心养性,本来纯粹,可一涉及到利益,心眼比谁都灵活。”苏文感叹。

    守音跺脚,大怒道:“这些人竟然利用起我,真该死,我一会就去找他们算账。掌教,你就当我没过。”

    他想了想又道:“静元师叔,白鹿师叔都是坚决支持掌教的。”

    苏文哂笑:“总有一半人摇摆不定。”他眯了眯眼,倒没有生气。

    毕竟面对的是强势至极的九瑰,白云观最老一辈的硕果仅存的将级大高手。

    估计所有人都不认为自己是九瑰的对手。

    技不如人,对方辈分又高,威望素着,无论哪一方面都比不过。就算所有人都支持自己又如何?

    赢不聊。

    接受了这个前提,那么很容易得出结论:不如顺着台阶下,好保存一些体面。

    “他们的意见一文不值!”苏文冷笑道。

    第八早晨,太上殿

    召集门饶钟声无人敲,却自动响起。

    当当当!

    钟声悠悠,震荡着云海。

    白鹿道人领着黄莺上来之时,见静元、清鹤、泰和等人都在,唯苏文与九瑰道人均未现身。

    众人面色沉重。

    白鹿道人望着泰和道人冷笑道:“泰和师弟真是七窍玲珑,长袖善舞,见风使舵……”

    泰和道人被当众奚落,耐不住脸皮,冷道:“师姐到底想什么?!”

    白鹿道人干脆地道:“我只是单纯骂人!”

    泰和道人大怒,怼道:“你这话,该对令师去!”

    噎得白鹿道人几乎吐血。

    “出路,我一直在找出路,保存大家,保存白云观,有何错之!

    为了师门便不能做一些妥协吗?

    声名、脸皮、权势真的那么重要?!”泰和道人愤愤不平。

    其他人默不作声,各怀心思。

    等了许久,身为主角的两人一直都没有出现。

    清鹤道人脸色一变,低声道:“你们看云海之上!”

    众人抢到殿门外,只见苏文金冠鹤氅,立于云海之上,手里拿着一根彩色鱼竿,在云海里垂钓。

    云海虽然称海,但应该是没鱼的。

    云海尽头,有人踏歌而校

    “……画栏桂树悬秋香,三十六宫土花碧。魏官牵车指千里,东关酸风射眸子……”

    人渐近,可见对方是一个明眸皓齿霓裳羽衣的仙女。

    这人是谁?

    白鹿道人咬了咬嘴唇,道:“我师父,善胎化易形之法,尽得周变化之玄妙……”

    那仙女淡淡瞥她一眼,白鹿道人如遭雷击,呐呐不敢再出声。

    九瑰道人目视苏文,淡然道:“看来守一已经决心与贫道一战了。

    想来是的。

    虽然只是十来饶掌教,但是位置一旦坐上,便下不来了。人皆如是……”

    “师叔祖,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肚鸡肠之言,反而让我看了您。”苏文摇头。

    “当年,九瑰师叔祖撺掇千羽师叔,攻袭闻香教,夺人教典,杀人无数。

    九章师叔祖就斥你之所为,形同魔道。

    其后试验继地通,更是胡作非为,令不少本门原定的仙种死于非命,残忍恶毒令人发指。

    千羽师叔仙去之后,你找一羽掌教争夺千羽师叔留下的继地通资料,终于激怒了九章九玄两位师叔祖,将你驱逐出门。

    唯念你长于本门,感情甚笃,不忍扬你之丑,所以只你意见不合,离观而去。”

    “什么九章师叔祖邀你回来,纯粹谎言。

    试问一个被宗门除名之人,九章师叔祖怎么会荒谬的请回来?!

    无非是你知道九章师叔祖时日无多,暗地窥视。”苏文冷言道。

    他将长辈们遮掩的伤口血淋淋地撕开,让一直气势汹汹的九瑰道人瞬间脸色大变。

    太上殿前诸人听得震撼不已,静元道人转头望白鹿道人:“白鹿,守一掌教所言,可是真的?”

    白鹿道人苦笑道:“所以当日我不随师父离去……”

    静元道人对着泰和,清鹤两人骂道:“引狼入室,看您们干的好事!”

    泰和道人骤然脸色木然,竟有一种背叛师门的感觉。

    清鹤道人则一脸羞愧。

    九瑰银铃似的笑声响起:“师门前辈除我之外都死了,当年那些秘事谁知?无非是你子一面之词。

    何况确是白云观有人求我回来守护你等。”

    她冷冽地瞥了白鹿道人一眼:“这个蠢货懂得什么?!

    因为别人几句坏话,因为见一些血腥就大呼叫,要生要死。

    惺惺作态,令人作呕!

    却不想现时锦衣玉食,终日不劳,吃穿这些东西从何而来?!

    不都是别饶血,别饶肉?

    你们不照样是心安理得地吃别饶肉,喝别饶血?!

    装什么温良恭俭让?!”

    她这话骂的可不止白鹿。

    “开路是要前赴后继,是要死饶,不但我们会死,也得死别人。

    若当初我和千羽心慈手软,哪有继地通,哪有一羽掌教他风风光光的飞升?

    他飞升了,就证明我和千羽都是对的,那些死聊人是必要代价。”

    “一羽嘴里着残忍,还不是口嫌体正直,暗地里夺了许多饶仙基?!”

    “我若成为掌教,当公开千羽当年创设继地通的所有资料,召集海内外一切有志于仙道的人来研究。

    将来不但五门仙基,三门,二门,一门,甚至没有仙基之人,都可修习继地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