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闹剧持续到吃饭的时候,朱棣还在回味造船的事情。
“你说,咱们大明朝最优秀的工匠都想不到的事情,怎么就叫你小子想到了?”
“有时候朕真的有些怀疑,你是不是……”
他仔细盯着朱瞻基,将当事人看得有些惶恐。
“皇爷爷,你真想看着我干什么?”
难道他隐藏的不行,被对方发现什么猫腻。
在这个时代,可没有人会相信魂穿这种荒唐的事情。
一旦真的成立之后,必然会被认定巫术迷惑人心,带上诸如此类的印章。
到时候,别说他是皇太孙,哪怕是当今天子,恐怕也难逃世人的谴责。
这样朱瞻基的心跳得飞快,气氛陡然间变得紧张起来。
只见朱棣忽然爽朗的声音大手一挥,“你小子,肯定是得了什么稀世秘籍,所以才变得如此超乎常人!”
朱棣一边喝酒,一边说脸色微微泛红,已经有几分醉意。
也没喝了几杯呀?
再细细一品,原来是自己酿的烈酒,那就可以理解了。
“陛下,您以前可是千杯不醉,当心在晚辈面前丢了面子。”
姚广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却觉得这种气氛格外的和谐美妙。
古往今来,有几个帝王之家,能做到像老朱家这样。
能够这种和谐纯粹的气氛,哪怕是寻常百姓家,也得羡慕不已吧。
夕阳西下,吃完晚饭之后,大家都各自散去了。
朱高炽还来看笑话,“臭小子,今天长记性了没?”
他双手抱怀,可想看看朱瞻基受挫的样子。
有句话说的好,不受到打击就不知道收敛。
人聪明固然是一件好事,可有时候聪明过头,就失去分寸,做的事情越发荒唐。
这样下去可不行,太惹人注目,反倒是致命的缺陷。
归根究底朱高炽,还是为了他好。
谁知朱瞻基轻轻一笑,“老爹,你是有多想看到我失败呀?”
“实不相瞒,那群老夫子倒是挺认可我的。”
朱瞻基耸耸肩,也确实没有说谎,在朱高炽眼里却是嘴硬倔强。
他斜了一眼,不以为然,“你小子就打肿脸充胖子吧。”
说了又不信,不说又不满,人还是挺难伺候的。
朱瞻基没有多加废话,借着今天天色较晚为借口,匆匆忙忙的就回到自己小院,躲清闲。
说实话,想要孕妇那群老家伙,还真得费了一番心思,朱瞻基一开始也没把握。
毕竟对于一个刻板印象的人,就好比追星一样,对一个人爱的死去活来,又怎会轻易接受另一个?
除非他足够优秀,足够有吸引力!
而自己所讲的关于传体的构造,大概也让他们意识到了其中的精妙之处,才会有这般出人意料的结果。
……
等到第二天,朱瞻基早早去了国子监,却总感觉身后凉飕飕的。
回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的宫墙侧面,有一个胖乎乎的身影和墙面贴合,半截身子露在外面。
他似乎有意躲避自己,却忘了浅浅的墙面遮不住肥硕的身体。
这还用问是什么?
朱瞻基微微勾了嘴角,除了自己那个胖乎乎憨厚耿直的老爹之外,宫里面恐怕找不出第二个如此体态之人。
“跟踪,想不到老爹还爱玩这套。”
他调侃了两句,也并没有揭穿对方,便继续加快脚步走着。
一直来到国子监,朱高炽也悄眯的过来了。
“臭小子,让你嘴硬,今天我非要逮个正着!”
这家伙鬼鬼祟祟,几次都被人撞见。
“你们小声点,不必多礼,没看到本太子正忙着呢!”
朱高炽郁闷至极,还庆幸的很,“得亏那小子没发现,否则今日白费一场功夫。”
唉……
一声微微的叹息,只有朱瞻基是几知道有多无奈!
光是那一句话他都能听见。
但凡撑住高翅去做个刺客或者探听消息,前脚刚迈出去,后脚应该就被抓到了吧。
他可并非装聋作哑,而是根本就不想搭理,给自己寻麻烦。
朱瞻基特地来早了些,相册整理一下需要用的资料,却发现其他人比他先一步。
不仅是妖怪笑,包括那些老夫子们,全部到位,没有一个缺席!
他们的课是轮流上的,一个上午一个下午,第二天就反过来。
在看到朱瞻基的那一刻,众人瞬间喜出望外,“殿下,您可算来了,我们已然恭候多时。”
“对呀,昨日关于船体的构造,您细致的讲解,加上我们课后琢磨,也算是摸得通透,不知今日是否继续学习?”
已经在朱瞻基来之前,其实他们已经对昨日的功课进行温习讨论一遍。
朱瞻基略有意外,想不到他们居然这么积极。
昨日还嫌弃他,觉得他不够格来着。
看来无论是什么年龄,什么身份,只要有实力才是真本事!
感谢他们的同时,朱瞻基顺便提了关于昨日课程的几个问题,他们几乎对答如流。
“嗯,不错,看了你们掌握的已经足够火候。”
“既然这样,那我们今天就展开新的学习吧。”
不愧是夫子,聪明人学东西也更快。
有文学的铺垫,学其他的事情也就不在话下。
姚广孝提醒他:“这进度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快?
朱瞻基轻笑着,“和尚,你是不是忘记他们的身份和目的?”
这些人是学生也是老师,他们不可能像普通的国子监监生一样,花上数年时间去慢慢学习。
好在有限的时间内,他们需要快速的将这些知识记在心里,否则又该如何教授其他的学生?
姚广孝一时无言以对,毕竟他说的在理。
反正大家也都融会贯通,说的至于更多的细节,其实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