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漕帮的船不假。
在登城进行土地改革时,漕帮就出手相助。
让陈平笙能顺利围住吴家庄。
一个年轻后生立于船头,静静看着岸上的追逐。
别看他只有二十岁.
眼中淡定自信的光芒却如个沉稳的中年汉子。
“七哥,这位陈大人还真老谋深算。”
“幸亏咱们早恭候于此,要不可就悬了。”
王小七黝黑的脸庞慢慢舒展,露出孩子般顽皮的笑容。
“老鳖,你说咱们现在开船离开会怎样?”
这个……
“七哥,我觉得你这样做了。”
“盼儿姐会把你剁碎包了包子。”
王小七咧嘴笑了起来。
当官真有那么好吗?
反正他还是觉得行走江湖更自由。
以盼儿姐的美貌和聪慧,怎么能甘心情愿俯首做小。
陈平笙是有本事。
这一年在登城和樊城做的事,所有百姓有目共睹。
他也打心眼里佩服。
可想到盼儿姐为了这个男人,不惜跟家里反目。
孤身一人到樊城,他心里便酸溜溜的。
“巴山大哥,你注意安全。”
巴山带人早在了船边。
当大船完全停靠稳当后,率先顺着木梯跳到了岸上。
“坏蛋,原来你做了准备。”
萧玉若看到从船上下来的衙役心中又惊又喜。
怪不得陈平笙被人追赶还能如此淡定。
这家伙故弄玄虚的本事比茶道要高明得多。
“咱们这次到东平需要寻找官银。”
“我还是惯用自己的人。”
“原本只是做个预防,让巴山在此等我一下。”
“今天中午没见到人,他们便会自行去东平郡。”
“咱们运气不错,恰巧赶上了。”
恰巧?
张铁嘴大口喘气,努力安抚突突乱跳的心脏。
他可不信这是恰巧。
陈大人行事还真是高深莫测。
难怪不走官道,偏要来平江。
或许从出了樊城就预料到路上有风险。
提前在另一条路线做好了接应。
他这一路基本没看到陈大人慌乱。
所以,一个人的成功绝非偶然。
郑虎那个蠢货跟陈大人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巴山带的都是伯克族人。
他们除了佩刀外,还有一种很特殊的兵器。
类似于柔韧锋利的钢条,可长可短。
面对疾奔的骏马毫不慌乱。
展开手中的钢条结成一片网状,轻易就把马的前蹄削为两半。
对方纷纷从马上摔了下来。
接着便混战到了一起。
那些人反应迅速,摔下马背后眨眼功夫便能起身反击。
这种战斗力让陈平笙想起平头岭的骑兵。
除了身上的衣服不同,战斗风格非常相似。
彪悍勇猛,训练有素。
在巴山的围攻下无一人选择仓皇后退。
就像不死不休的猛兽,发了疯似的要跟衙役们血战到底。
他暗自庆幸派了巴山带队随行。
换作樊城那帮年轻的衙役,这场战斗难免会有死伤。
倒不是因为那帮衙役武功不如巴山率领的伯克人。
主要是战斗经验方面还略显欠缺。
遇到一般的敌人尚可轻松应付。
对上这种凶猛的玩意,他们便会容易被压制住。
战斗一直持续了将近四十分钟才算停止。
地上一片狼藉,到处是人和马的尸体。
“大人,没有活口。”
“这些人提前都准备了毒药。”
陈平笙点了点头,朝尸体中间走去。
这都是些什么人?
他本以为世上没有不怕死的。
这么快就被打脸。
视死如归,血战到底。
倘若真是一支正规军队。
这支军队可以算得上精锐。
他们死并非无能,仅仅是遇到了伯克人。
巴山在应对马战方面很有一套。
经过一番搜索,对方身上穿了那件黑色长袍。
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甚至连张纸片都没有。
这完全不符合一个人最基本的状态。
他平时出行,身上少说要带几样必备的物品。
火折子,防身的匕首,几两碎银,以及其他需要的小玩意。
古代可没有那么多店铺。
随时买到需要的东西。
“大人,这些家伙应该早做好随时赴死的准备。”
“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线索。”
“咱们还是先走吧!”
陈平笙想了想,命令道:“挖坑将他们都掩埋了吧!”
“这种对手也值得敬佩。”
“希望有天咱们死在别人刀下,也可有黄土遮身。”
老侯点了点头。
话题很沉重,对于他们每个人又极为现实。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他们这伙人跟郑虎的手下不同。
郑虎的手下,就是几个没有底线的牲口。
只为杀人活着。
而且一旦被生擒,稍用手段便会选择背叛。
这伙人宁死都不肯吐露秘密。
在执行任务前做好了随时死亡的准备。
确实值得让人敬佩。
“你这人好端端的,说什么晦气话。”
“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如果陈平笙都会轻易死在别人刀下。”
“我们这些人岂不死得更早些。”
萧玉若理解他此时的心情。
父皇曾说过,战场上真正铁血的军人。
面对再强悍的敌人,都有斩杀对方的决心。
但面对可敬的对手,也有帮忙掩埋的仁心。
战场原本就很残酷。
在相互对垒中,两军将领也很容易生出惺惺相惜的默契。
就像陈平笙所言。
今天是他们杀了对方,或许某天会被对方杀掉。
大家都该遵循一种法则。
陈平笙嘿嘿笑道:“你别搞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