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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纠结

    九

    姐夫,我和冯斌今天不在家,我爸上厕所给摔着了。晓东一听,说道:他平时血压高吗?何芳说:不知道啊,我妈说他今天喝酒了。那快去医院啊!跟我说有什么用啊?停了一会儿,又听到何芳说:环湖医院里我谁都不认识啊,姐不是说这医院里有爸的学生吗?哎呀,妳要相信大夫,妳和冯斌赶快带他去医院吧。放下电话,晓东对媛慧说:她这是耍小心眼儿,想不花钱,她爸妈不是农民吗!没有劳保。

    何芳一看姐夫把电话挂了,对冯斌说:这么点小事你姐夫都不帮忙,太不够意思啦!冯斌说:有病看病,用得着找熟人吗?何芳瞪着冯斌说:不找认识人,不得花钱吗!我爸妈都是农民,你以为是你们城里人呢?住医院从单位拿一张三联单就行了,自己一分钱都不用花。冯斌恍然大悟。

    下班回家,媛慧对晓东说:你打个电话问问,何芳她父亲怎么样了?电话打过去了,是何芳接的电话,晓东问:何芳,你爸怎么样了?姐夫,大夫说我爸是血压高,昨天输了液,头不疼了,但是走路腿还不行,大夫给开了降压药,以后得天天吃药了。那就听大夫的,每天按时吃药,需要我帮忙就说一声。放下电话,何芳对冯斌说:你姐夫还知道问问,可他知道穷人的难处吗?没钱人家给你看病吗?昨天大夫开的药方你放哪了?得留着,以后就让你爸去开药。

    晓东放下电话,对媛慧说:以后妳爸的地位要提高了。媛慧一脸孤疑,问道:为什么?因为她爸以后要吃药,又不想花钱!果然,周六下班,何芳和冯斌来到老爸家,何芳拿着那个药方对老爸说:爸,这是我爸那天看病大夫给开的药方,以后,您每个星期去医院就照这个方子开药。老爸接过药方,看见上边写着:氯沙坦钾,每日早晚各一次,每次一粒,阿司匹林每日一粒。老爸看了之后说:我没吃过这些药啊,我要去开药,人家大夫得给我检查呀,我的血压也不高啊。何芳笑着说:明天我跟您去开药,到那您什么也别说。

    周日,老爸没去媛慧那,是跟着何芳去医院了,到了医院,卦完号,大夫问:老爷子,哪儿不舒服?没等老爸开口,何芳说道:大夫,我爸血压高,您就给开氯沙坦钾和阿司匹林就行了。大夫看了看老爷子,说道:先开一个星期的,您先吃着,吃完了您再来。药方子开完了,何芳交了钱,拿着药,对老爸说:以后您就每个星期来一次,我们就花个挂号费一毛钱,然后您到学校报销就行了。从此,老爷子每周日或周一又增加了一个任务,几次之后,大夫和老爷子也熟了。

    老爸要出门,电话响了,是媛慧打开的:爸,您今天来吗?老爸说:我得先去医院给何芳她爸开药,开完药我再去妳那。老爸从医院出来,到媛慧家已经快十二点了,媛慧对老爸说:您哪天去医院开药不行啊?非得周日去?今天医院的病人多不多啊。老爸想了想说:要不我周一去,看病的人可能少。媛慧说:下午去最好,根本就不用排队。行,那以后我就每周一下午去。

    周日老爸没来,何芳将电话打到媛慧家里:姐,爸在你们那儿吗?爸在我这儿啦。今天爸要去医院开药,妳告诉他别忘了。媛慧说:爸跟我说了,我告诉他让他周一下午去,周一下午人少,省的排队。何芳笑着说:妳说的对,那就周一下午去吧,爸岁数也大了。

    老爸吃药的问题解决了,而且一分钱不用花。可是,何芳很快发现老娘日渐消瘦,而且饭量还大了,可自己总说没有力气,和媛慧通电话时,媛慧问:你爸妈身体还好吗?何芳说:最近我妈特能吃,但是明显消瘦,还没有力气。媛慧马上说:妳带她到医院看看吧,背不住是糖尿病。

    何芳带着老娘到医院检查后,还真是糖尿病,而且饭前是81,饭后是14,大夫给开了降糖药拜糖平,何芳又是拿着药方回来了,又把开拜糖平的任务交给了老爷子。老爷子没有糖尿病,又说不了瞎话,结果又是何芳带着老爸去开药,从此,老爸的药方上又多了拜糖平。

    老爷子不仅给孙女的抚养费,给亲家开药,而且还给亲家买了血压计和血糖仪,以随时监测他们的病情。何芳的老爸说:我真遇上了个好亲家啊!老爷子想孙女,经常给孙女买些吃的送去,一去,何芳的父亲就要请亲家喝酒,可是冯老爷子不喝白酒,就说自己不喝酒,其实每周日在媛慧家,他也能喝半杯干红。

    周日又到了,媛慧又早早地打电话过来,可是电话没人接,媛慧又给冯斌打电话,问:冯斌,咱爸在你那吗?冯斌说没有,媛慧感觉不对,对晓东说:我得赶紧去我爸那,我爸可能出问题了。媛慧风风火火地来到老爸的家里,屋里静悄悄的,她来到老爸的卧室里,发现老爸一个人躺在床上,五月的天,却盖着大棉被,双眼紧闭,清瘦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花白的胡子可能有几天没刮了,她惊恐地问道:爸,您怎么啦?一边本能地用手摸着老爸的额头,老爷子睁开眼,看到闺女来了,说道:我可能感冒了,现在可能好点了,我感觉烧的不这么厉害了,我想喝水,你看看暖瓶里的水还热吗?媛慧说:这水都有好几天了,我烧壶水吧。一会儿,水开了,媛慧倒了半杯,一边用嘴吹着,端到老爸的跟前,一边又用一个水杯来回倒着,稍许,她用嘴唇感觉了一下,觉得可以喝了,将老爸扶起,头靠在自己的胸前,一边把水杯对着老爸的嘴,看着老爸一口一口地喝下去,半杯热水下肚,老爸觉得好多了。

    媛慧又将老爸放下,一会儿,老爸说:媛慧啊,今天就咱俩,我有事儿要告诉你。停了一会儿,老爸接着说:我不是妳的生父,在妳几个月大的时候,我和妳妈结婚的,这么多年了,我怕失去妳,一直不敢把妳的身世告诉妳,对不起妳啦!妳能原谅我吗?媛慧听到这突来的信息,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说道:爸,我不信,您就是我的父亲,我只有您这一个父亲,您是烧糊涂了。老爸接着说:妳还有一个同父同母的哥哥,比妳大三岁,今年三十九了,妳妈去逝那年,他来过天津一次找妳妈,他十八那年也下乡了,他去的是廊坊,因为妳生父的问题,他在农村待了五年,后来他被选调到廊坊的一个铁木社,后来他也结婚了,找的是本村里的农民,他后来的事儿我就不知道了,妳有时间去廊坊一趟,打听打听,他可是妳的亲哥哥啊,妳妈去逝的时候有一只眼睛没有闭上,那是想妳哥哥。

    嗡嗡嗡电话响了,晓东看是媛慧打开的,问道:老爸没事儿吧?谁说没事儿,老爸感冒好几天了,我刚做了一壶开水,他喝了有半杯,现在好点了,我今天得留下来陪我爸,我就不回家了。

    看着老爸睡着了,媛慧又回到自己原来的床前,掀开床单,从衣柜里拿出新的换上,又拿出一个薄被和干净的枕巾,自己躺在床上,她睡不着,她想着老爸刚才说过的话,如果说一开始不是真的,那后来呢?难道也是他编的?如果我真的有个亲哥哥,他现在在哪?还在廊坊吗?不行,我得去找他。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