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徽从远处就发现,一间房子的屋顶少了一半。
那就是老梁头的家。
是的,客商请你别嫌这里捡漏。
无妨。
士徽本来以为少一半屋顶的房子,已经很简陋了。可走进一看候才发现,墙面上有许多洞,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荒废了很久的房子。
士徽领衔的五六人来到门口,里面的人还以为有恶人来找他们麻烦,纷纷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之前与士徽交谈的农人,看到这种情况后大呼:老梁头不要慌,这位公子不是来找麻烦的,而是想和你商量一个事。
不知从哪里发出了一道声音,老季你别诓我,非富既贵的人如何肯帮我这个穷人。
老季当即将士徽的条件说了出来,老梁头这才半信半疑的,从锅底冒出头来。
老梁头见士徽一脸正气,又威严不凡。他觉得士徽说的有可能是真的。
你确定如此。
不错,只要你将钱还完了,土地我会给你。绝对不会向那个吴庄主一样,做这损人不利己的蠢事。
老梁头犹豫了片刻,老季劝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千万要把握住啊!
老梁头明白他与其在家干等着,倒不如抓住这唯一的机会。
好,我答应你。请问稻种何时到来?
老梁头迫切的想要粮种,这样他可重新孕育粮种。
士徽去讨董的这一年,南海郡种出了一种新型稻种。
士徽正愁没地方实验,这次他正好用老梁头的田,看种出来的效果怎么样。
你现在育苗恐怕已晚,那我好人做到底,用我孕育出来的稻秧给你种。
那就太好了。老梁头随即跪下对士徽拜到,恩公多谢您的帮助。
士徽赶紧把老梁头扶起,不必谢我,我们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士徽命令侯森,快马加鞭的将稻秧从南海运到豫章。
看到明显比自己稻秧要茂盛的老季问道:先生这是何秧苗如此之盛?
不瞒你说,这是我新培育的秧苗。具体粮产多少我不确定。
一名围观的村民道:先生他能产出粮食吗?
放心,若无法结出稻谷,我会赔偿损失。
老梁头刚插几根秧,一群人就朝这边走来。老梁头见此一脸的紧张,他很想逃走。
可一想到如果没法种出粮食,他一家人都要饿死,这次他决定拼了。
不好是吴雄。
一个人手拿木棍指着士徽鼻子,小子你是哪一路的人,竟然破坏吴庄主的雅致。
史阿刚想上前将这些人打趴下,士徽伸手拦住了他。
你们那个什么吴庄主也太霸道了,我做何事需要跟你解释。
老梁头是我们吴庄主的租农,吴家如何对待他与你何干?你管的事也太宽了。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准许你干那种缺德事,难道就不许我帮人。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子,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
一伙人刚一冲上来,侯森史阿一左一右就将前面的两人打倒。之后就是砍瓜切菜一般的一边倒。
刚才与士徽叫嚣的吴雄,慌慌张张的躲避。
你竟敢动手,你给我在这等着,看我带人如何收拾你。
好,我就在这,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能玩出何种花样。
士徽说话如此有恃无恐,对方觉得士徽肯定有所倚仗。于是他们决定将后台搬出来。
旁边的平民都劝士徽赶紧走,士徽却不以为然的拒绝了。
是他,就是他。
你好大的胆,连我吴家的人都敢打。
士徽却笑了,你吴家人也都吃喝拉撒,又没多金贵,为何不敢打你吴家人。
你胆很肥啊!不知道吴庄主的大哥吴灿是县令吗?
士徽心想:呦呵!捞到一个大鱼。
他本来就想轮换一些县令县丞的职务,可苦于没有理由这么做。现在他正好利用这件事,达成他的目的。
就算他是县令,也不能徇私舞弊吧!
士徽的语气软了,对方还以为他怕了。
你说徇私舞弊就徇私舞弊了,分明就是你故意挑事。来人啊!将他带到公堂审问。
士徽递给众人一个不必动手的眼神,其他人知道士徽又要钓鱼执法来。因此并没有阻止士徽。
将那两个打人的人也给我带走。
士徽都束手就擒了,侯森和史阿自然也没有反抗。
刚才指认士徽的吴雄,本来想踹史阿侯森一脚。可他带来的人说士徽等人故意挑衅,一旦他动手,就坐实了他才是那个寻衅滋事之人。
吴灿这个人也懂得避嫌,审问士徽的人是建城县的县丞。
堂下之人吴雄说你寻衅滋事,可有此事。
当然不是。
那你说说为何不是?
我给谁稻秧是我的自由,可这个吴雄缺恐吓我。这也酒算了,他还带人欲打人。要不是我这两个手下有几分武力,还真被他得逞。
吴雄他说的是否属实?
一派胡言,明明就是此人想通过些许恩惠,抢走我吴家的租农。一看事情败露,恼羞成怒的打人。
现在你们双方各执一词,谁能证明你们说的是真是假。
吴雄抢先道:我有证人,你告诉县丞,谁说的属实。
吴雄眼神凶恶的看向他所指的证人,证人咽了一口唾沫:吴,吴管事说的是事实。
还有他也能证明?
在吴雄的威逼之下,有好几人为吴雄证明。
士徽不由得为这些人悲哀,他们不知反抗的行为,殊不知在增长恶人嚣张的气焰。
请县丞明察,并不是像吴雄所说的那样。他们只是畏惧吴雄,才为他做了伪证。
老梁头大胆的站了出来,这让士徽心里有了些许安慰。
吴雄看向老梁头,杀人的心都有了。
老梁头并不惧怕,吴雄都欺负他成那样了,吴雄仍然不放过他。就算他跪地求饶,吴雄很可能还是不给他活路。
老梁头,他给了你何好处你要护着他。
是良心。
够了,人证物证聚在你伤人在先,本官
士徽忽然大笑了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