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上在朝堂上的争论你们听说了吗?
首辅大人想要让自己的人做主考官,但徐阁老不同意。
首辅大人和徐阁老哪一个会胜出呢?
谁知道。总之,每次都是这样,不是你的人就是我的人。
李父很忧心啊,自己儿子看的都不是这两派人物的文章啊。
这要是押题押错了,这会试不就搞砸了吗?
这臭小子就是脾气硬,太过于相信贾蓉了。
贾蓉确实有点本事,但不会样样都那么神啊。
也不知那个学习小组现在怎么样了。
一人说:这次一定是首辅大人的人,最近皇上经常找首辅大人下棋,聊政务,皇上是给首辅一个面子的。
我觉得多半是他了,你们想啊,上一次就是徐阁老的部下去主考,为了平衡两方势力,皇上一定会让轮流来。
即便是轮着来,都该轮到首辅大人了。
边上的同僚们越说越激烈,越猜测越真实。
李父想想觉得他们说得对。
现在已经是十月了,眼看着主考官的名额就要定下来,如果看错了书,不能投其所好,那这一年不就白费了?
他坐不住了。
心想:就算破了两人的关系,都要将这小子给拉回来。不能因为一个人,而将个人前途不要。
李父找了个借口请假出去。
出了府衙就叫侍从往贾蓉的别院去。
一路催促,终于到了贾蓉的别院。
别院外有人拦着,门房问:您从哪来?来这里做什么?
李父走下轿子。
对方见他是穿官服的更客气两分,大人您有什么事吗?
李父先不发难,而是询问一番,这里头有多少人?
单是士子有四十七人,在此教学的是国子监的夫子们。但对不起您了,这里已经满额了,不对外招生,您家公子天资聪慧一定不需要这种补习班的。
门房机灵,将好话说尽,不得罪人。
李父又问:上的是什么内容?
什么都有,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最近学了一些文渊阁大学士张大人的文章。
坏了,全部人都学他的文章,这些孩子不就走上绝路了吗?
这会试虽然说靠的是自己,但一旦被某人的文章所影响,也是影响发挥的啊。
这么多人的文章不去学,非要学外人的。李家父亲就要往里闯。
但没门房拦住。
门房说道:大人,您不能往里走,这里都是备考的士子,没有别的。
滚开,我儿子在里面。
门房糊涂了,有儿子在里面读书,这位大人不是该高兴的吗?怎么要拉着儿子回去呢?
门房拦着李父不给他进去,但李父在外闹腾,引起了里面的注意。
贾蓉出去看一下,转身进来叫李聪出去。
李聪先是疑惑,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就是一脸尴尬,他觉得父亲给自己丢脸了。
李聪当即拉下了脸,你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走,跟我走。
我不走。
走不走?李父严肃地说,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里头的人都在学,我怎么不能学了?
傻小子,他们是刚开始学,你已经深入了解,深入透析了,不能再深入进去。
李父察觉自己说错话了,抬头看上去,见贾蓉没有发怒,没有拉臭脸才放心些。
贾蓉一直站在台阶上笑眯眯看着,不强求也不解释。
李聪不愿走,但被李父拉着走了。
李聪第一天没有来上课,大家有点惊讶但不担心。
第二天还是没有来上课,六人小团队开始担心了。
到了第三天,他们去找贾蓉,问贾蓉要不要去看一下。
贾蓉摇头,我就不去了,你们要是去给他带点灯油吧。
六人小队伍,带上金荣就是七人众。
他们一起去找李聪,恰好李聪父亲外出办事不在家。
李聪的母亲叫他们进屋说话,开了房门让他们进李聪屋里聊天。
众人不解:你爹为什么将你锁起来啊?
李聪郁郁寡欢,将父亲说的话一一说给他们听。
有的人陷入沉思,有的人直接否定。
子谦是不会害我们的。
我也相信子谦,只是如果真的不成呢?
我们白天学明经,晚上学张学士的东西,这已经分开了啊。就算是押题失败,也有余地。
但是
小团体也不能团结,皇上一天不定主考人,这种担忧一天不能解除。
回去和家里人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最新消息。
好。
众人分散回家。
顾明回家就写信给父亲,将目前的状态和父亲说一下,又提起大家担忧的事情。
在等回信的时间,他照常到学习小组去学习。
不过有的人做出了选择,他们晚上不参加研讨会了。
顾明找上门去问:辉子,你家也觉得子谦会押错题?
辉子说道:对张大人的文章我已经很熟悉了,我觉得没必要再去学。另外两位热门人物,我们该浅浅接触一下,以防万一。
顾明了解了。
五天时间过去,六人众里有四个人不参加晚上的研讨会。
一天晚上结束学习后,顾明问贾蓉,你不焦急吗?
贾蓉笑道:大浪淘沙,留下来的才是金子。你们是我拉上船的,要下船我也不阻拦。
贾蓉的从容淡定,让顾明心伤。
他重视情感,希望七人众里永远团结在一起,可子谦已经开始筛人。
看出顾明的伤心,贾蓉安慰他,不要难过,我们都是过客。
顾明回到家,收到了父亲的回信。
父亲在里面分析了现时的局势,也做了一个猜测,皇上也许会跳开这两争吵的人群,另选一人出来做主考官。
父亲最后说:贾蓉,可信。
顾明躺在床上,拿着父亲的信在看,脑子里想的却是那些回家了的兄弟。
如果真如父亲所说,这些不相信子谦的人,以后就不会得到提携了吧。
十月十五日
朝廷发榜文,明年会试主考官:文渊阁大学士张鼎。
学习小组的学生:文渊阁大学士,真的是他?我这几天一直在做他的题。
神了,贾子谦神人也。
夫子,一定是夫子预测到的。
李父拍大腿:失策,失策啊。
李聪在家对父亲大喊:看吧,我就说子谦不会错。都怪你,害了我跟他的感情。
学习小组的学生将自己在小组里的事带回去,都在说:我们的夫子一早就料想到了。
我们都在学文渊阁大学士的文章,他的每一本书我们都看过。
被请去任课的周博士也没想到,贾蓉真怎么说错,我们的路子走对了。
哈哈哈,兄长人为这批人里有几个能上榜?
不少,统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