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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直球

    气氛显得凝重而压抑。

    夜郎国公主咬了咬牙后,瞪向契丹大王子身后那个戴着帷帽的女人:喂,你叫什么名字?

    大王子没想到她如此死性不改,怒目而视:你想做什么?

    沈箬。

    一道淡淡的嗓音却从他身后传出。

    公主盯了她两秒,冷冷笑道:沈箬?好,本公主记住你了。朗,我们走。

    等这嚣张跋扈的主仆远去,乔然忙拽起她受伤的那只手:你傻啊,干嘛用手去接啊?你真当自己是刀枪不入啊?

    被一通责骂后,沈箬才后知后觉般慢慢回过神,低头看了眼手上的伤,收起拳头,藏进了衣袖下:小伤而已,你太大惊小怪了。

    乔然见她一如既往地这般不爱惜自己,气得不行,又拿她没办法:行行,我不管你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欸!乔然!朱颜见他被气走了,忙叫他一声,他也不搭理,只得扭头看向沈箬,轻嗔道,沈姐姐,乔然也是关心你嘛。

    沈箬估摸着时间,把手伸出来:我说的又不是假话,确实只是小伤啊。

    就见她那明明流了不少血的手掌上,只有两道浅浅的伤痕,对女子而言或许很严重,但对江湖人来说,却只是一般般。

    朱颜不敢想象地拿起她的手,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最后被不耐烦的沈箬把手又收了回去,她再看下去,她的伤都要痊愈了。

    在系统的持续改造下,她如今体质的治愈力是普通人的好几倍,这也是她敢徒手接刃的原因。

    可就算这样,也是会疼的吧,沈姐姐,我还是希望你能更爱惜一下你的身体啊。

    朱颜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境遇与环境能塑造出沈箬这样性子的人,对她是既心疼又无奈,偏偏本人对此一无所察。

    她叹口气,只得转开话题问道:乔然那,要不要去看看?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如今这驿馆里处处可都是身份高贵的公主使臣。

    他好歹也是南越国的王子,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出事。沈箬用着很不确定的语调说着,总之,先送你们回楼兰的院子,要是你们出什么事,才是大麻烦。

    朱颜听出她这话似还有别的意思,不由心里紧张起来:沈姐姐,难道还会有人伤害我们吗?

    沈箬看了眼旁边自己跟自己玩得不亦乐乎的沈冰心,眸色微沉:我也不确定,希望是我的错觉吧。

    朱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牵起沈冰心的手,正要跟沈箬离开,又不由偷瞟了两眼旁边完全被无视的契丹大王子,就像一只被遗弃的孤狼,见到了好不容易得来的温暖,却又踟蹰着不敢靠近。

    但她又看了眼对此全然无察的沈箬,暗自叹了口气,决定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把两人送回去后,沈箬叮嘱了朱颜两句,让她看好沈冰心,别让她乱跑,便又径直离开,找到了管理驿馆的萧国官员,询问了南越国的住处,便赶了过去。

    驿馆很大,沈箬一路问了不少人,才总算是找对了位置。

    她本以为会费些口舌,或又要翻墙进去,不想刚跟南越国的侍卫报上姓名,他们便恭恭敬敬地请她进去了。

    刚一走进,就听到乔然激动的声音正跟什么人争辩着:王兄,小妹才十四不到,你怎么能把她送来和亲?你疯了吗?

    另一沉稳男声无奈回应:小然,我这也是无奈之举,你也知我国王室适龄未婚的公主就只有绣绣,如今我既已继承父王之位,就要承担一国之王的责任,无论你如何生气,此事已定,绝无讨价还价的可能。

    到是你,父王去世,你也不回来看看,你自幼便是父王最宠爱的孩子,你知道你这样多让父王伤心吗?父王走时,都还一直念叨着你。

    这一番责怪,到是让乔然的愤怒压下去了些,甚至多了几分心虚:我我当时根本没收到信,等看到时,已经来不及了

    那时他正好在楼兰,之后又被移魂到别的身体中,总是那段时间是一团混乱,他哪有时间回南越。

    算了,等这次和亲结束,你就跟我回南越,至少要去给父王上柱香吧。

    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就这么说定了。

    正当屋内人谈论完毕时,门外响起一道略有些青涩好奇的女孩声音:小姐姐,你在门口做什么?

    谁在偷听?

    暴喝声响起,几声快步,房门骤然被拉开。

    绣绣?

    沈箬?

    全然没有偷听自觉的沈箬,半点不心虚的,理直气壮道:是你们说话声太大了,这房子又不隔音,跟我可没关系。

    乔然挠了挠头发,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么过来了?不会是担心我吧哈哈哈?

    正当他故作自恋地大笑时,沈箬却点了点头:是啊,不然我来做什么?

    欸?这一发直球,打得乔然一脸懵,你你什么时候这么实诚了?

    我不一直都是有一说一的吗?

    咳咳!旁边那位不甘寂寞的新继任的南越王故意重重咳嗽了两声,打断了他俩人的口水废话,沈姑娘,好久不见,来者是客,不如坐坐?

    沈箬看了眼一直朝她使眼色,显然是想让她拒绝的乔然,转而看向南越王,点了点头:可以啊。

    几人来到宽敞些的偏堂,依次落座,南越王瞧着自家弟弟自然而然地坐到了那位沈姑娘的旁边,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笑道:沈姑娘请,这是我们南越特有的毛尖茶,还请品尝。

    沈箬端起茶杯,先嗅了一下,才轻呷一口,赞叹:好茶。

    便慢慢喝起来,也不再多说一句话。

    南越王见状,嘴角的笑意加深,到是坐她旁边的乔然按捺不住性子,凑到她耳边,心急地小声问:你好好的,留下做什么?

    沈箬只淡淡扫他一眼,依旧不答,坐在对面,两条小细腿还落不到地,只能在椅子上前后乱晃的南越小公主嘻嘻笑道:然哥哥,你怎么到京城后,变丑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