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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苗床

    那古板的老大夫被这一顶撞,脾气便上来了,正要破口开骂,就对上一双紫瞳,登即眼前一黑,直挺挺晕了过去。

    沈箬便顺手指了个男弟子:正好,不要浪费,你去吧。

    他笑嘻嘻地摩拳擦掌道:好勒,看应欢磨磨蹭蹭的,我早就想试试了。

    应欢本就性情开朗外向,经过沈箬的磨练后,更是升级为妥妥的女汉子一枚,听着同窗的调侃,她也不客气地怼回去:还不是那老头打断我,不然我早结束了。

    打定主意跟对方来场较量,应欢也顾不上心底的几分害怕,反正有夫子在,出了任何问题,她肯定都能解决的。

    怀揣着这没半点道理的自信,她仔细摩挲过那年轻大夫的头皮,终于让她找到了一个微微凸起的肿包,轻轻按压时,还会一动一动的,触感颇有些恶心。

    沈箬看出她找到蛊虫,轻声提醒道:找到了,就赶紧下手,不要过多刺激它,一旦将它唤醒,可能会钻入大脑深处,到时就麻烦了。

    好,好!应欢有些紧张地应声。

    她提起刀,想起给青蛙剥皮时的经历,这怎么的,也不会比那时难,手起刀落,那处肿包被她划开口子,刀尖深进去,一挑,力道用力了些,那虫子被她自己挑飞了出来,掉在一众女弟子跟前,激起一阵蹦迪尖叫。

    应欢挠挠脑袋,打哈哈笑道:不好意思啊,失误失误。

    她切开的口子不大,缝了两针就搞定了,沈箬走近看了看,点点头:嗯,不错。

    应欢一听,嘴角咧得有些大,她豪迈一挥手:来,下一个!

    却被沈箬拒绝了:不行,实验人员有限,要让别的同学也有学习的机会。

    那些大夫们也品出味来了,实验人员妥妥的说的就是他们啊,虽然小命很重要,但给一群新手做实验品,也太不靠谱了。

    一众大夫们纷纷生出退意:那个,既然不需要我们,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他们冲到门口,门却啪一声被合上了,门前站着个小豆丁,板着张可爱的小脸:娘没说你们能走,你们就不能走。

    此时,学生们都围了上来,手里举着闪闪发光的手术刀,眼里冒着光,用自认为温柔实在万分诡异的语气安慰道:不用害怕,我们都会温柔的。

    可怜大夫们团团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如一只只被决定命运的小白鼠。

    是夜,

    沈箬站在窗台前,医馆分外的安静。

    弟子和大夫们都已经各自送走,明天应该就不需要她在旁边监督了。

    细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她没有转身,目光看向窗外的月亮,已经开始变得残缺,今年的中秋,竟然是在这样的慌乱中度过的。

    怎样?人找到了吗?她轻声问。

    还没有,之前的暴乱损伤不少人,京城外范围又广,哪有那么快?

    低沉的嗓音缓缓解释,他顿了下,道,还不睡吗?

    我在等你。

    她转过身,走到地图旁,事实上,我有个猜想,要有水道,还要满足人烟稀少,有个地方非常符合。

    她提起笔,沾了墨,勾画出图上一个地方,萧琛俯身去看,眸色微沉:不可能吧?

    我到是觉得这里很符合她的性子。

    图上的墨圈旁标着名字——金山寺。

    你打算?萧琛语气沉了沉,问。

    明日,我要亲自去。

    沈箬定定地望着地图,一字一顿道,结束这一切。

    东方微亮,山峦冥冥,晨间薄雾腾起,茫茫皑皑一片。

    借着昏冥,林间山脚下已布满了无数精锐兵马。

    王爷,我等已将金山各处派了人马监守,绝不会让罪人逃脱。

    萧琛听完部下汇报,微微颔首,看向旁边与他并排骑马的沈箬:刚才有探子来报,寺中的僧人已有十多日未曾下山,看来她确实藏匿于此了。她真是胆大妄为,竟连佛门清静之地都不放过。

    或许,她就是故意如此吧。

    是对世间神佛的嘲讽,亦或是报复?

    但这都不重要了,她牵起缰绳,淡淡道,走吧。

    他们遁寻着河道上山,她已让系统检测过,那清澈见底的河水中确实有着浓度超标的虫卵,一件件证据表明,人就在这山上。

    很快,他们停了下来,就在那山腰河道上,建了一个简陋的半悬空竹台,望着上面的景象,跟在后面的十几名军兵都惊恐不已。

    那是什么啊?人?尸体?看他们的肚子,里面都长白毛了!呕——好恶心!里面还有东西在动!是蛆吗?

    坐在马背上的沈箬,能更清楚地看清情况,就是她脸色都变得有些不好起来:那是用人体制作的苗床,蛊虫只会寄生在人体中,要想得到如此大量的虫卵,只能用大量的活人培养。

    什么?那些人还活着!?

    好残忍!太可恶了!

    必须把罪魁祸首抓住,就是将她碎尸万段也不解恨啊!

    萧琛抓住沈箬的手,握得很紧,才看向后面的部下:去把竹台端到岸边去,再用火烧干净。

    那副官看了看沈箬,小心询问:既然他们还活着,不救他们吗?

    沈箬只是淡淡道:他们的内脏都已经被吃空了,只是一团活肉罢了,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活肉一词,顿时让承受能力低些的军兵,再也忍受不住,跑到树干旁便大吐特吐起来。

    副官见状,脸色不太好:这里可是敌人的地盘,你们这样还如何杀敌?等今日回去,定要再加倍操练你们才行。

    张副,你要求过分了呀,就是每日多做几倍的训练,这么恶心的场景该吐还是要吐啊!

    士兵正顶着嘴,沈箬忽然神色一凛:全员聚集过来,有

    她话未说完,就见林中窜出一只手,乌黑的指甲长而尖细,一爪便刺入那士兵心膛,一颗滴着血,尚还在砰砰跳的血红心脏抓在一只手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