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物?
嗯。萧琛点点头,还记得上次给你看的那块玉佩吗?似乎是在地陵中弄丢了,虽然这两天我也派了人去寻,但都没找到。
为防万一,只能先回来让人重办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就不要带去那种危险的地方啊。
沈箬捂了下额,无奈道:看你这神色,重办会很麻烦吧?
麻烦到不至于,只是费些时间罢了。
他顿了下,叹口气,只是重办的证物不能跟之前的一样,那玉佩一直是我随身之物,方便佩戴也不显眼,现在要再找一个,到是让我有些头疼。
沈箬似想起什么,心虚地移开视线,该不会是那个时候掉在她空间里了吧?
她忙轻咳了一声,提议道:既然这么麻烦,不如再找找看吧,说不定又找到了呢。要是掉在地陵里,一时半会儿也不用担心被别人捡到吧。
他迟疑着点点头:也好。
沈箬见状,暗自松了口气,便想着赶紧把人赶出去:行了,既然你有事,就先走吧,我也累了。
你身体还不适吗?
一听她才醒不久,便又累了,萧琛忍不住担忧地看向她,可要叫大夫给你看看?
我自己就是大夫,这天下还有谁医术比我高明?
某人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大话,一路把人推到门外,正要关门时,忽而又问道,对了,你这玉佩可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你一直戴着?
也没什么特别的,当年藩王之乱被平息,应天府便顺势将一整块玉壤雕刻成十块玉佩,进献给父皇,取意一脉相生,和谐共融。
随即父皇便将这十块玉佩分别赐给了当时的几位皇子公主,当时母妃还受着宠,恰好有了身孕,便先给了母妃,之后母妃在冷宫生产,死前又将玉佩给了我。
这样啊。她若有所思地回一句,正考虑着要是玉佩不在空间,要不要回地陵一趟。
萧琛却似看出她的想法,当即打断了她的念头:你也不用为这玉佩太过惦心,真正的玉佩早在几年前就丢了。这是块仿制的,毕竟是御赐之物,要是让林贵妃他们发现,少不得借机生事。
丢了?
她忍不住盯着萧琛脸上审视两眼,明明是母妃死前留下的最后遗物,却不见他有半点遗憾伤感之色。
不过她也不是好奇心旺盛之人,只狐疑了片刻,就将事情丢到脑后了。
把人赶走后,她确定了四周无人,便进入了空间,里面还堆着些她装进去的碎石,没来得及清理,乱糟糟的。
不过她大致扫一眼后,便在纯白的地面上见到了那枚安静躺着的玉佩,上面还编着金丝穗子,很是显眼。
她捡起后,忍不住又细细打量了一下,那龙纹雕绘得栩栩如生,像是活的一般,真不愧是皇家之物。
只是越看越觉得熟悉,她抿了下唇,从另一处翻来了一个小木箱,只有两个巴掌大,并没有落锁,毕竟这个空间除了她,也没别人进的来。
她打开箱子,开箱的手都似乎微微在抖,应该不可能吧,哪有这么巧的事呢?
她心里虽在这么想,但隐隐中,又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当箱子完全打开,里面躺着块玉佩,并没有挂着玉穗子,但两个放在一起,上面的花纹却是一模一样,几乎刺痛了沈箬的眼睛。
她将玉佩握紧又松开,就好似她剧烈起伏的内心般,突然咔一声,什么东西裂开的声响。
她顿时脑袋一呆,低头一看,右手上系着玉穗的玉佩裂开了,她也跟着裂开了啊:
该说仿制伪劣品就是不如正品吗?
她只是那么一握,怎么就坏了啊?
现在怎么办?拿这个坏掉的给萧琛?还是
她将目光转向了左手上的玉佩,几分沉默。
忽然,她感觉到有人进了屋子,找了一圈不见人,便要出去,被她叫住:麟儿,有事吗?
刚迈出门槛一步的麟儿,惊疑地回头:咦,乔姐姐你在啊?那我刚才叫你那么多声,你都没应我?而且他明明也没感觉到屋子里有人存在。
她从屏风后走出来,随口答一句:刚才在想事情,没注意,找我有事?
麟儿便被转开了注意,洋洋得意般从身后掏出了个东西:乔姐姐你看,我特意让铁匠打造的。
就听哗啦啦一阵响声,麟儿竟拿出了一条长长的铁链,他还一脸天真单纯地说,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冒出想跟姐姐绑在一起的念头,不过这主意倒也不错,姐姐你觉得呢?
觉得你个头!
她一个手刀敲在了麟儿脑袋上,当然她注意了下力道,不至于把人敲傻了,虽然现在情况特殊,才让你一直叫我姐姐,但我终归也是你娘,想什么呢?
却不想,一直很乖的麟儿,难得的叛逆起来:可是娘总是不见,还把麟儿丢下,我不想做没娘的孩子。
她斜睨一眼:少诅咒我。
麟儿不服气地撅起嘴,翘得都快能挂油瓶了,但好歹不敢再继续说那些大胆的话。
她坐回板凳上,似想到什么,刚要教育的话又咽了回去,屋里一时间有些沉默。
麟儿心慌地凑过来,拉起她的手:娘,你生气了?
不,我只是想起以后你要是找到了你爹,只怕就不想要我这个娘了。
才不会!我只要娘!
麟儿猛地扎进了她怀里,忿忿道,那个坏蛋从没出现过,以后最好也不要出现。要不是他,娘就不用受这么苦了。
他自幼记性好,就算是三岁时的事,他都记得个大概,相府那些人对娘的辱骂,还说娘未婚失节就该关猪笼沉塘,这些事情他可都还记得呢。
他从她怀里扬起头,认真又执拗道:娘,你也别要他,就我们一起,像以前那样好不好?
这般幼稚天真的话,让沈箬好笑又无奈:真不想见你亲爹?
我有娘就够了。
麟儿眼珠子滴溜一转,嘻嘻笑道,况且不是还有王爷吗?王府的大家对我们也很好,还要那个坏爹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