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王一声令下,群虫围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清脆铃声传来,毒虫们忽然好似失去了方向,茫然在原地打转。
沈箬一喜:是楠衣!
毒王听见她的话,忽然眉头一皱,脸色变得异常阴沉:楠衣!?
沈箬见状,心下一惊,想起了楠衣之前跟他们说的话。
糟了!她忙朝着铃声传来的方向大喊:别管我们了,你快离开吧!
毒王当即又瞪向她:臭丫头,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管别人,受死吧!
毒王将手里的短笛用力一吹,那些毒虫便如整装待发的士兵,齐齐站好,便再度朝沈箬他们袭去。
够了!臭老头,你要不要脸!都一把年纪了,还为老不尊,欺负小辈!
眼见着铃声无法再控制那些毒虫,楠衣不得不从隐蔽处跳了出来,一手指着毒王的鼻子,就是一阵破口大骂。
楠衣!?
沈箬没想到她明明之前那么怕到这里,此时居然胆子如此之大,当着毒王的面骂他。
正当他们担心她会不会被毒王杀死时,毒王却铁青着脸,不,他的脸本来就是青的,跟个发脾气的小孩般,就跟楠衣对骂了起来。
你这小白眼狼,还知道回来啊!居然偷了我那么多珍贵的毒药就跑了,好几年没有声响,跟你娘一样,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楠衣被骂得心虚了一下,又耿着脖子骂了回去:臭老头,还不都是你天天让我泡毒药吃毒草,我个好好的娇滴滴少女,都快被你弄成小毒物了。
我再不跑,不是变怪物,就是变疯子,我不跑才是傻子!
你个混账,我那些毒药毒草,千金难买,你居然还敢嫌弃,你个没良心的!毒王气得手都哆嗦了。
而这时,在一边旁听的沈箬他们才恍然明白,原来楠衣跟毒王是爷孙俩啊。
也难怪楠衣年纪轻轻,就有一手好毒术。
爷孙两对骂了许久,楠衣嗓子都感觉快哑了,当即摆了摆手,暂停吵架,把话题又扯了回来。
喂,老东西,他们几个都是我朋友,你赶紧想想办法救人。
毒王也骂累了,喘了几口气,才傲娇地重哼道:爷爷我没杀他们,已经是大恩一件,还想要我救他们,想得美!
你当真不救!?楠衣眯了眯眼,语带威胁。
不救不救!毒王不耐烦的挥挥手。
那你那些珍贵的毒药毒草,也别想要了!
毒王却出乎楠衣预料地得意笑了笑:自打几年前你把我药庐里的东西洗劫一空,我早就换了个地方把东西藏好了。这次你就是想找也找不到了,哼!
楠衣磨磨牙,恨声喊道:行啊,那我就一把火,把你的九峰山烧了,看你那些宝贝是不是也都这么防火?
你你你毒王气得吹鼻子瞪眼,指着楠衣的手都是哆嗦的,你这败家孙儿,我的东西不也是你的,你也忍心就这么烧了!?
眼见着毒王心肌梗都要给气出来了,楠衣嬉笑着凑了上去,给毒王顺气,又被气呼呼的毒王一手拍开:爷爷!我的好爷爷,你只要救了我的朋友,我不就不烧你的山了。
毒王看着还是很不爽地瞪了她一眼,忽而眼一转,又改了口:让我救她也不是不行,你以后都得乖乖待在九峰山上,跟我好好学毒,知道吗?
楠衣一听,下意识就想要拒绝,要她待在这个人烟稀少的大山里头,还不如一刀捅了她来的痛快。
但她又忽而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沈箬和站在她旁边的萧琛,毅然点了点头:行!成交!
她答得这么痛快,反倒让毒王开始怀疑了:你不会是背着我有什么阴谋吧?
楠衣不满地推了一下毒王:爷爷,你疑心病真重,治别人前,先治治自己吧。
毒王白了一眼自家孙女,冷哼一声,看向沈箬他们:既然我乖孙开口了,那爷爷我就替你们解一次毒,我在九峰山等你们,快点上来吧。
说完,那青绿壮汉竟脑袋一歪,就如失去控制的提线木偶般,眼里都失去了神采。
这是怎么回事?毒王他怎么了?奉息惊诧。
楠衣大步走了过来,摆摆手:不用管他,这是我爷爷做的药人,可以通过子母蛊控制。我爷爷本人还在山上呢。
李时常摩挲着下巴,感叹:这南疆蛊毒果然神奇。
沈箬却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你为了我,跟毒王做那样的交易,没关系吗?
楠衣却是一脸的不在意:没事,我就骗骗他,等待腻了,我就再找机会下山就是了。
这么光明正大地表示自己在骗自己爷爷,真的没问题吗?
众人默,楠衣则从自己荷包里掏出几颗药丸:这是解毒丸,九峰山上到处都被我爷爷设下了陷阱,还附带着剧毒,稍有不慎就会一命呜呼。
你们一会儿跟在我后面,一定要跟紧了,千万小心知道吗?
李时常把玩着药丸,又嗅了嗅,狐疑道:似乎只是些寻常草药,真的有用吗?
楠衣脸色如常地回答:没有,我只跟我爷爷学了些皮毛的下毒,这个药吃了只是让你们中毒时死得没那么痛苦而已。
奉息脸白了白,迟疑着问道:楠衣姑娘,你不能让你爷爷派个药人来接我们上山吗?
楠衣摇头:别想了,能让我爷爷答应救人已经很勉强了,再多要求,当心他翻脸,什么都得不到。
奉息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沈箬打断:没事的,如果陷阱上都有毒药的话,或许我反倒有办法。
面对众人看来的疑惑目光,她却不愿再多做解释,反手将解毒药喂给了那中毒昏迷的姑娘,虽然不是对症下药,但也算是聊胜于无吧。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尽量在太阳下山前,到达药庐吧。
沈箬吩咐奉息和李时常,将那一男一女背起,一行人当即闯入了危险重重的九峰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