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先把江姝婳送回了婳苑,才回傅宅。
赶到的时候,已经天已经黑透了。
“爷,老爷子不会又让你去相亲吧?”
周木的话,换来傅斯年一声冷哼。
打开车门,下车。
他一手抄兜,一手拢了拢身上的外套。
这两天天气预报有雪。
下雪之前,已是冷风刺骨了。
还没到大厅门口,就见管家贵叔正等在冷夜里,朝着他的方向张望着。
傅斯年眯了眯眼,眉宇间笼上一层凉薄。
“傅少,你终于回来了,老爷子等你很久了。”
傅斯年看着满脸堆笑的贵叔,淡声问,“爷爷有说什么事吗?”
贵叔敛了笑,摇头,“这个我不清楚,有可能是因为余氏的合作问题。”
“傅少,老爷子没有在客厅,在锦苑。”
“哦。”
傅斯年抿了抿唇,走在贵叔身后。
傅宅虽然人丁稀少。
但几幢别墅错落有致。
人口最多的时候,便是傅斯年十岁前。
当时他们一家四口,二房一家三口,加上老爷子和老夫人。
傅昀和傅辛各住一幢。
锦苑就是傅昀一家四口所住的院子。
这几年,傅斯年住在傅宅的时候,都一直跟老爷子住在一起,不曾住回锦苑。
老爷子会在锦苑,傅斯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合理。
多半是像贵叔说的,为了和余氏的合作。
傅斯年以为老爷子想拿他父亲来压制他。
到了客厅门口,贵叔停步,对傅斯年说,“傅少,老爷子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嗯。”
傅斯年不疑有他。
进去客厅,他并没有看见老爷子。
二楼这时传来响动。
傅斯年深眸掠过一丝疑惑。
又喊了一声,“爷爷”。
上楼去找老爷子。
上到二楼,空气里一股若有似无的淡香入鼻,傅斯年一开始没在意。
走了两步,他又吸了吸。
空气里的淡香味,带着一股药香。
他想辨别出那药香是何物,突然一声杯子摔地上的声音从他房间里传来。
傅斯年快步过去推开房间门。
就见余紫倒在他房间的地上。
她旁边玻璃杯子碎了一地的碎片。
她手里拿着一片尖锐的玻璃片,正打算往手腕上割。
见状,傅斯年面带愠色地阻止,“你干什么?”
余紫被他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身子一颤,片刻后,她迟缓地转过头,朝他看来。
灯光下,她双脸通红。
眼神迷离痛苦又看着他,软软地喊,“斯年。”
傅斯年锐利的眸子眯起,“你怎么了?”
“我……”
余紫摇了摇头。
似乎是很痛苦。
她都没回答傅斯年的话,就咬紧牙关,手中的玻璃往手腕上割去。
“你疯了。”
傅斯年冲过去,毫不温柔地拍掉余紫手里的玻璃。
下一秒,余紫的手就抓住了他的袖子。
他打掉她手里的玻璃时,她的手指被划破,血染到他的衣袖上。
“斯年,我好难受,帮帮我。”
她痛苦地喊。
感觉身体被火灼烧着。
傅斯年面色阴沉地盯着她,“余紫,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如你的愿吗?”
余紫被他质问得愣了愣。
她大脑反应迟钝。
好在反应了过来,痛苦地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是傅爷爷喊我来的,说你找我。”
她身上太热了,想往他身上攀。
便被傅斯年粗鲁地又甩回了地上。
玻璃碎片扎进手臂,痛得她神智清醒了一点。
她看着眼前面沉如水的男人,这是她爱的男人,她想嫁他,想成为他的女人。
这念头一起,她顾不得疼痛,直接扑向他怀里。
傅斯年皱了皱眉,避开扑上来的余紫。
突然明白了刚才上到二楼时,空气里那若有似无的味道是什么东西。
傅斯年的脸色越发的阴沉。
他无视手心扎了玻璃的余紫。
几步走到外面,关上房门,给周木打电话。
周木正在刷手机,接到傅斯年的电话,还没开口,就听见他吩咐,“马上带两个人来锦苑二楼我的房间。”
“爷,出什么事了?”
周木关心地问。
傅斯年没解释,只让他马上赶过去。
挂了电话,傅斯年转身下楼。
走出客厅,就见老爷子带着十几个保镖堵在门口。
这阵仗。
是要强迫他和余紫生米煮成熟饭?
傅斯年眼底划过一抹冷意。
视线扫过众保镖,最后看着神色严厉的老爷子。
他讥讽开口,“爷爷,您这是做什么?”
“我过来找你。”
傅老爷子不着痕迹地打量傅斯年。
他没事。
这怎么可能。
那种药,是他让人研究了好久的。
药性之烈,史无前例。
从他走进客厅开始计时,最多只需要三分钟,他便不可能再清醒地走出来。
可是傅斯年现在的样子,不仅清醒还气息凌厉。
难不成,那药物对他没用。
“爷爷带着一群保镖过来找我?”
傅斯年一只手伸放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捏着手机。
周身释放出的气息冷寒刺骨,连这冬夜的温度都不及他来得冷。
傅老爷子一本正经,“跟你说重要的事。”
“什么事,爷爷说吧。”
傅斯年淡定得很。
根本没把老爷子的十几个保镖放在眼里。
老爷子朝他身后看去,问道,“你见到余紫了吗?她来了这儿找你。”
“在楼上,她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傅斯年的话出口,老爷子那张淡定的老脸不淡定了。
“她怎么会很痛苦,发生什么事了?”
傅老爷子的语气急切,“斯年,你是医生,赶紧上去看看她是不是生病,余紫是我请来的,要是在咱们家出了什么事,怎么跟她父亲交代。”
傅斯年一脸的冷漠无情,“是爷爷请来的,又不是我请来的。”
“可你是一家之主。”
傅老爷子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不管你多讨厌她,这种时候都要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呀。”
“爷爷,你配的药,你应该更清楚怎么救治。再说,有您这个老中医在,怎么也轮不到我。”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无情了。”
老爷子质问道,“她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对,那是我让人配制的药,吸入了那种药的人,除了行鱼水欢,没有别的解药。”
“这就更容易了。”
傅斯年字字嘲讽,“爷爷带来了十几个保镖,总不会连一个女人都救不了。”
他说完,抬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