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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衣冠禽兽

    窦香莲乃窦老四的亲侄女,他为了一点小利,把侄女给出卖了。

    如此伤天害理,灭绝人伦的事,窦老四根本说不出口。

    可事到如今,不实话实话,就真要掉脑袋了。

    良久才嗫嚅道:“草民为了结交南大官人,所以才替他们穿针引线……”

    “什么?”

    才听到这里,村民不禁瞪大了眼睛。

    原来是他把侄女给卖了。

    当真是禽兽不如,难道不知道那个南大官人是什么品行吗?

    那可是凤阳府出了名的风-流公子。

    哎!

    真是可惜了窦香莲这样的佳人,被淫贼给糟蹋了。

    林嫂更是惊得花容失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你把香莲给卖了?”

    “我也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我并没有要害香莲的意思啊!”

    窦老四不知道如何与夫人解释,因为他很清楚,除了大哥之外,就是妻子最疼爱香莲,视如己出。

    不过他此时说的话倒也是实情。

    虽说窦老四可恨,但也绝非全无半点良知之人。

    他之所以替南三复穿针引线,目的就是为了和南三复成姻亲,攀上这门高枝。

    不成想,南三复将窦香莲的肚子搞大了之后直接甩手不认账了。

    窦老四也是追悔莫及。

    可形势比人强,为了掩盖自己做的好事,他只能一错再错,最终酿成了大错。

    “你这个天杀的!”

    林嫂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说辞了,苦涩地不住摇着头,泪如雨下,痛心疾首。

    心中更是百感交集,揪着窦老四就是一阵猛打:“你怎么对得起香莲和伯伯了!”

    窦老四任由夫人扭打,只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包拯道:“林氏,你且稍安勿躁,本县还有话问他。”

    示意衙役将林嫂拖开,目光重又扫视在窦老四身上:“窦老四,本县在问你,窦香莲现在何处?”

    窦老四似乎也不想做困兽之斗,脸上也带着悲切:“她……死了!”

    “死……死了?”

    百姓和林嫂更是一阵躁动和诧异。

    “她如何死的?”

    包拯接着追问。

    “被冻死的。”窦老四恻然,“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三年前的夜里,天上正飘着雪花,她带着孩子独自去找南三复讨说法。

    结果…被南三复拒之门外。香莲心有不甘,便长跪门外,被冻僵了!”

    村民一阵凄然,心中满满的愤怒。

    “可恶!”

    嫉恶如仇的展昭,目龇欲裂,恨不得此刻就要将南三复的狗头给拧下来,方解心头之解恨。

    包拯此时却是阴沉着一张脸,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接着问道:“那窦延章之死,又是怎么说?”

    窦老四一五一十地说道:“大哥得知香莲死讯后,就要去县衙告状。

    小人害怕罪行败露,便通知了南三复,是南三复派人将大哥杀了,做成了上吊自尽的模样,小人心中也会很难当。”

    听闻噩耗,林婶登时瘫软在了地上。

    林婶再次啊地一声,手指了指丈夫,不敢相信,伯伯和最疼爱的侄女,竟然是死于丈夫之手。

    脆弱的心灵如何经得起这样的打击。

    一口气上不来,直接软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

    “畜生啊!”

    “禽兽不如!”

    “亏咱们还将他当好人,原来却是个蛇蝎心肠。”

    “难怪没有后,肯定是坏事干多了!”

    以往,窦老四总是给人以一副正义凛然的象形,村民和族人对他多多少少心存敬仰。

    可此时知道他竟然如此灭绝人性,迎来的却是一阵叫骂和诽谤。

    “人之无情,乃至于此啊!”

    公孙策叹息着摇了摇头,而后看向包拯,“大人,真相已经大白,学生以为可以升堂问案了!”

    若是换了以前的公孙策,可能还会对南三复的身份有所顾忌。

    不过他对包拯的性格已经很了解了。

    漫说只是一个无权无职的官宦子弟,就是皇亲国戚,他恐怕也会让展昭去逮捕,依法究办。

    包拯点了点头,唤道:“展护卫!”

    “属下在!”

    展昭跃跃欲试地站出来,拱了拱手。

    包拯道:“立刻前往凤阳府逮捕南三复,不得有误!”

    南侠展昭出马,自然无须多加叮嘱。

    根本不担心会出什么差错,更不担心他不敢对官宦子弟动手这一说。

    以展昭嫉恶如仇的性格,只要是包拯一声令下,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敢去闯一闯。

    哪怕是天王老子犯了法,他也会义不容辞。

    “遵命!”

    展昭领诺,携着巨阙宝剑,大步出门。

    骑了青鬃马,快马加鞭赶往凤阳府拿人。

    包拯当下又吩咐衙役,将此案相关人等,带回县衙听候审讯,一道赶回县衙。

    展昭一路绝尘而去,胯下乃宝马,不消两个时辰,已经赶到凤阳府。

    不过此时天色已黑,只得找客栈住下,一面打听南三复的住所。

    第二天一大早,便直接一人一剑,闯入南三复府邸。

    偌大的府邸,繁花似锦,丝毫不弱于县衙。

    府邸奴仆见闯入一个剑客,哪里知道怎么回事。

    还没来得及通报,就已被展昭踹翻一片。

    嘭!

    展昭一脚踹开了南三复的寝室大门。

    尚在睡梦中的南三复与小妾,惊醒过来。

    看到一个仗剑的少年冰冷地看着自己。

    身上仅仅只有一块红肚兜护体的小妾,吓得面色惨白,钻进了南三复的怀里。

    南三复虽是宦官子第,有权有势,却也只是一介文弱书生个,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看着展昭那模样,还以为是遇上了打家劫舍的劫匪。

    神色慌张地道:“好汉莫要动手,想要什么,尽快拿去便是!”

    展昭冷笑道:“展某像是打家劫舍的匪寇么?”

    南三复一怔:“那阁下无故闯入在下府邸,所为何事?”

    展昭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道:“我乃定远县包大人驾下护卫展昭,奉包大人之命,传你问话。”

    南三复才听到包拯的名讳,一股莫名的恐惧蔓延心头。

    的确,南三复在凤阳府声名显赫,可以呼风唤雨。

    甚至连大人见了他也要客客气气,身份地位不可谓不尊贵。

    在凤阳府,南三复可以说是只手遮天,无所畏惧。

    唯独包拯,是他得罪不起的狠角色。

    “原来是展大人,但不知包大人传唤下官所为何事?下官与包大人一向没有往来。”

    南三复顾左右而言他,试图从展昭的嘴里探听出些东西来。

    心中还感到奇怪,自己什么时候招惹那个包黑子了,丝毫没有联想到窦延章父女一案。

    因为在南三复看来,窦延章是上吊自尽,窦香莲也是无故失踪,他完全可以撇得一干二净。

    而且这件事情,南三复自认为布局很周密,远在定远县的包拯根本不会察觉,更不可能这么快就察觉。

    “南大官人,展某没工夫和你打哈哈,最好还是和展某走一趟,展某认得你,手里的巨阙宝剑可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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