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赶紧开始吧。”
邓普斯满腹牢骚，对叶枫是怎么都看不顺眼。
临时换人，就换了这么个小年轻。
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办好事情的样子。
“我可跟你说啊，小家伙，跟好我的节奏还有动作，一定要仔细观察，不能遗漏了任何细节。”
越是看不惯，
邓普斯就越要给叶枫施加压力。
“思维一定不能开小差，你现在面对的是一条人命，稍微有一点差错，他的命就葬送在你的手里了。”
“我不知道你对自己到底有多自信，但我还是要劝诫你，顶不住压力就下去。”
“我还可以再等一会儿，等找一个资历深点的人来。”
赵医生头上那点稀疏的毛发，一看就资历很深。
就连他都放弃了，邓普斯怎么都不觉得眼前的年轻小伙能力胜任。
见叶枫不说话，邓普斯顿了下，
又问道：“怎么，难道你听不懂外国话吗？”
一瞬间，
邓普斯心里对叶枫的评价又跌落不少。
好在叶枫外语足够流利。
“对不起，请问您可以开始了吗？”
叶枫懒得跟邓普斯废话，“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
“嗯？”
邓普斯一愣。
“好，既然你不怕，那我就等着看你好戏了。”
说着，
邓普斯拿起手术刀，摆好架势。
“开始吧。”
叶枫也拿起手术刀，动作和邓普斯保持一致。
“起步的姿势还挺规范，那继续吧。”邓普斯吐槽道。
接着，
他利用手术刀，在面前的杨正秉虚拟影像上，划出了第一刀。
这一刀正好是心脏的位置。
手术开始前，东海医院已经将杨正秉的身体资料发给了邓普斯，他能轻易找到手术点。
做完第一动作，
邓普斯本想停一下，看叶枫能不能跟上。
如果跟不上的话，他还是可以再重复做几次。
毕竟，
赵医生只是在第一刀上，就纠结了半天。
对着空气一阵比划，却怎么都不敢下刀，额头上的汗倒是流了不少。
结果一连比划了十几次，最终也没敢真的在杨正秉胸口下刀。
邓普斯觉得，
既然赵医生都要比划十好几次，来进行心理建设。
没理由这个年轻人，第一次就能做到精准无误。
或许，我可以在言语上指导他一下……邓普斯心里盘算着。
可没想到，
正当他准备开口时，叶枫早已先他一步行动了。
只见他精准模仿邓普斯的动作，就连左手小拇指的兰花指都复刻得惟妙惟肖。
手术刀落下，一道精致的切口完成。
“这……”
邓普斯一时惊呆。
“你以前做过别什么手术吗？”
他行走于医学界中，给无数人做过手术，积累了相当丰富的经验。
寻常人只要一个简单的动作，邓普斯就能看出那人有没有学手术的潜力。
若是遇上其他的手术医生，邓普斯也能通过简单操作，就判断该医生的水平是否为庸医。
就比如赵医生，邓普斯就断定他有不错的医学经验，但心里建设不行，没有成为大师的潜力。
最多也就能在医院里当个主刀的医生，再往高的成就肯定就达不到。
而叶枫的操作，
是他见过的最娴熟，也是最稳健的。
动作行云流水，稳健得简直不是在模仿，而是按照他自己的意志在主刀。
这可比有经验的医生按照自己的习惯主刀，要难得多。
叶枫的恐怖之处，
在于他连邓普斯的习惯都复刻了，足见观察之全面。
“没有，这是第一次主刀，但并不影响我的动作。”叶枫说道。
傲气，但有傲气的资本……邓普斯对叶枫换了评价。
手术继续进行。
刚开始的动作还比较简单。
邓普斯一边操作，一边同叶枫讲话。
“看的出来，你手术天赋惊人，如果不用在征途上，实在有些浪费了。”
当然了，有系统的加持，我的天赋能不惊人吗？
巧夺天工，微观视界，精密触感。
哪一个不是突破了人类的最高极限？
叶枫心里揶揄，但嘴上没说话。
“年轻人，你有没有想过做一名专业的手术大师？”
邓普斯又问道，“以你的手法，完全可以跟我一起学习，将来成为医学界泰斗。”
精准与否，就是屠宰和手术的区别。
叶枫的手法，精准到不仅能跟上邓普斯，还能实现完美还原。
邓普斯差点都分不清两人的手了。
“没有想过，我只是过来帮忙的。”叶枫回复。
怎么又是一个挖人的？我就这么吃香吗？
叶枫无语了。
“那可真是可惜了。”
邓普斯遗憾道，“没关系，手术结束后，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无论什么时候，你改变主意了，可以随时来欧洲找我……”
聊着聊着，
手术进行到了关键时候。
两人都不说话了，叶枫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擦汗。”
巡回护士小姐用镊子夹起棉球，帮叶枫把额头上的汗珠擦掉。
手术直播间的镜头一直对准了叶枫。
记录着叶枫的表情从轻松到严肃的全过程。
网友们弹幕，也逐渐从调侃变成了惊讶。
“多长时间过去了，快半个多小时了吧？”
“没想到叶枫来真的了，他居然真的给杨正秉动起了手术。”
“不是说好叶枫只是东海工业的研究工程师，从来没有手术经验吗？怎么看着不像啊？”
“这特喵的是不会手术？说出来，打死我都不信。”
“想想他戴的那副眼镜的恐怖之处，让他从不会一个手术的人，变成了邓普斯级别的大师。”
“更可怕的是，那副虚拟现实眼镜刚好就是叶枫研发的。”
“莫非，我们真的是傻子？”
“……”
东海医院的手术正进行得如火如荼，有个地方却格外闲散。
叶枫家里，
叶母正在同一群好友们打麻将。
大家一边码牌，一边闲聊。
时不时吹嘘一下自家孩子是多么多么的优秀。
“我家那孩子前些天已经升职到部门经理了，工资涨了好几千，还有了提成。”
“是嘛，我家那孩子也不赖，据说这个项目完成，就可以竞争项目总监了。”
“那我的儿子比起来就差了点，不过也快做到负责人位置了。”
“是嘛，不错，不错。”
只有叶母一言不发。
“你家叶枫呢？我听说已经去实习了，是做什么工作的？”
其他人都看向叶母，等着她回答。
实习期能有多好的待遇？
她们不过是想找个垫底的，来提升自己的优越感。
“也没什么了……”叶枫支支吾吾。
忽然，
隔壁老张头闯了进来，喘着粗气。
众人好奇地看过去。
“快，快看电视，你家叶枫上电视了……还是新闻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