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说：“我们进来时，你叫了一声苗苗。 是叫夏苗吗？”</p>
老板又看夏小初一看，“实在太像了，你们简直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你是、是他们的孩子吧。”</p>
一下接收了太多信息，夏小初已经懵了。苏墨打岔道：“你不是说他们俩是堂兄妹，亲戚怎么结婚？”</p>
“玄武台不允许外姓成婚，我们都是一个姓氏之间通婚。”</p>
老板叹气，注意力暂时从夏小初身移开。“其实我这一辈，岛肯结亲的人少了。大家了学，自然明白人伦道德。许多人离开玄武台去别的地方生活。岛人口越来越少也是这个原因。”</p>
苏向暖问：“如果外姓结婚了呢？”</p>
老板说：“对方不是玄武台人是没关系的。”</p>
“如果是岛男女结婚呢？”</p>
“这我还真没见过。不过照传说，外姓结婚会遭报应的。”</p>
“有、有什么报应？”</p>
老板摇头，“不知道，只听说非常恐怖。我在岛过了半辈子，从没见过外姓结亲。”</p>
苏向暖脸色非常难看，韩楚握着她的手，想把自己的力量传给她。他动作一点不隐蔽，罗敛马发现了。他见两人食指紧扣，不禁皱起眉头。他正想岔开话题，苏向暖说：“您不是还见过洪女去孤岛吗，给我们讲讲吧。”</p>
老板对夏苗的遭遇是担忧和害怕，但她对洪女可是赤裸裸的恐惧了。</p>
“他们不该送洪女献祭的。那个洪女，那个洪女是最后的洪女了。”</p>
洪家是岛最特殊的一支血脉。夏家之所以地位高，因为夏家每任家主都是玄武大神的供奉，能传神旨，知阴阳，通未来。夏家是因为这样才做大祭司的。</p>
洪家不一样。</p>
洪家的巫祝们占卜便能通晓世间万事。过去的，未来的，知道想知道，他们都可以告诉你。</p>
但你得拿东西交换。</p>
“岛的老人都说，洪姓是血蚂蚱，只要被他们盯，非榨干你最后一滴血不可。我小时候，大人常拿洪姓吓唬我们这些小孩，说要是不听话，洪姓捉我们去练了土偶。但是我们年岁也小，都怕死啦，也不跟洪姓的孩子玩。长大一点才知道，其实都是传说罢了。”</p>
苏墨真觉得来对了玄武台，这里的一切诡异又新鲜。他问：“土偶又是什么。”</p>
“都说是锁鬼岛的泥人像。我没去过，只是听说的。”</p>
韩楚说：“既然洪姓并不恐怖，您在怕什么。”</p>
“因为，因为洪女岛时，是笑着去的。”</p>
“大祭司把苗苗带走，屠家怕大鬼报复，硬要再选个姑娘送过去。你们不知道，人柱只能从洪家和夏家里挑。屠家不敢找人夏季，硬逼着洪家人交出姑娘。那时候，洪姓本家只有一个女孩了。不管洪家家主怎么求屠家都不同意。”</p>
“照老人的说法，洪家很有些邪门招数，屠家也怕洪家，派人把组长关在祠堂里，等大祭司知道这件事，洪家组长已经被他们折磨的奄奄一息了。”</p>
“族长当天断了气。”</p>
“不知为什么，洪女竟同意去锁鬼岛了。”</p>
“那天不知怎么回事，海里那条路没有出现。大祭司说是天意，让洪女回家，屠家也同意。可洪女不肯。”</p>
“洪女自己往海里去了。”</p>
“她脚刚迈进海里，那条路又出现了。像特意迎接她。”</p>
“她走到一半时，嫁衣飘到海里了。她是穿着孝服岛的。”</p>
“我们这有个说法，洪家之所以能能通阴阳，因为他们是玄武大神的后代。所以洪姓是不许披麻戴孝的。”</p>
“屠家人吓疯了，想把她拦下来，可路又被水淹没了。”</p>
“从那以后，再没人见过洪女。”</p>
苏向暖的喉咙发痒，她想说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p>
韩楚握紧她的手，“您知道那洪女的名字吗？”</p>
“绡儿，红绡儿。是个很好看的姑娘。”</p>
远处传来敲鼓的声音。众人这才发现，已经是下午时候了。</p>
老板招呼他们去门口，“快来快来，大祭司在呢。我活这么大，还是头次见他主持小祭。”</p>
老板兴冲冲跟几人介绍，“这鼓叫‘三惊鼓’，和玄武大声的说话声一样。亡魂会跟着这样的声音回家呢。”</p>
鼓声更响亮。</p>
像闷雷，也像久远的梦。</p>
苏向暖突然流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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