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回廊，往前三十米是佣人的住处。 她疾步走着，不时转回头看，身后一个人都没有。门近在咫尺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她想，幸好他们没发现。</p>
下一秒，一个女声说：“你在找我吗？”声音有些冷，和人一样。</p>
她惊恐地看着前方，在原地不敢动弹。</p>
苏向暖从暗处出来，在她面前定住，“你知道玄武台。”</p>
“不知道不知道，我，我不知道。”</p>
苏向暖点头，“看来是知道。为什么怕我？”</p>
她不自觉地咽了口吐沫。她是个老实人本分的人，从不善于说谎，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个好借口。</p>
苏向暖坐到一旁的椅子，示意她也坐下，“你可以慢慢想，我们有时间。”</p>
苏向暖并不是个惹人厌的雇主。浅湾虽然离六初市很远，那边的消息这里也能知道。他们都知道这位表小姐的遭遇，甚至有些心疼她。</p>
她沉默着，苏向暖一直盯着她，那种恐惧感更深了。似乎看出她的不自在，苏向暖道：“我的眼神太吓人了？对不起，我没留意。”</p>
她脸并不是歉意，而是歉意更深的东西，有点像自嘲，她书念的不多，很难具体说明这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情绪。苏向暖和她女儿差不多大，她知道，她不想在自己孩子脸看到这种表情。</p>
她苦笑着，“表小姐，和你没关系，是我没见过世面才紧张成这样。”</p>
“你不是紧张，你是害怕。这样的表情我见过许多。”苏向暖看着前方，再没看她的脸。</p>
她长叹一声，“小姐，你有没有玄武台血脉？”</p>
苏向暖想起苏居安。她不想和苏居安有任何关系，却不得不承认自己身流着他的血。“我父亲，好像是玄武台的。”</p>
佣人如释重负，“这对了。咱们玄武台是这样的，一种姓氏克另一种姓氏，恐惧是在骨头里的，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和您没关系。”</p>
她面容平和，不像说谎。</p>
因为出身相同，佣人虽依旧是怕，却对苏向暖亲近不少，端详她半天，好道：“你是谁家孩子？你父亲姓苏吗，苏家人没有这么好的命格啊。”</p>
“我也觉得她配不我妈妈。”苏向暖起身，问：“过几天我们要去玄武台，您想回家看看吗？”</p>
“不回去了。”佣人对故土没有半分留恋，“我过年回过一次，又穷又破的地方，没什么值得怀念的。”</p>
苏向暖问：“听说那里有古代的习俗，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吗？”</p>
“嗨，小地方都是这样个，封闭的很，不跟外面交流，老辈的做派自然传了下来。不是我说，那里真没什么特别的，一样吃饭穿衣，一样为活计发愁。那些习惯啊风俗啊不过是骗人的噱头。”</p>
大抵人对故乡都是这样的，再新的风景，****对着也会心生厌烦。</p>
佣人又说：“您要真想去，千万记得带厚衣服。那里温差很大的。”</p>
苏向暖疑惑，“那里不是和浅湾很近吗？”</p>
“嗨，那里山高呀，温度也低。对了，驱蚊虫的药也要带着。”</p>
苏向暖和她聊了一会，见打听不出其他的便离开了。</p>
韩楚坐在拐角处的地玩手机，见她来了，朝她伸出手，“拉我一把。”</p>
苏向暖看见他腿的小红疙瘩。佣人住的地方不像主屋讲究，驱蚊效果一般，偏这里蚊虫又多，韩楚不知道喂饱了多少生物。</p>
苏向暖气消了，她拉他起来，“回去吧。”</p>
韩楚随口问，“打听到了？”</p>
“她知道的和查来的差不多。”</p>
客人一走，韩楚再不用为自己的贞操担心，在自己的浴室里痛痛快快泡了澡。那些包更痒痒了。</p>
他把浴巾往腰一裹，只想赶快出去找花露水薄荷膏。</p>
浴室正对着他的床，他一出来看见苏向暖坐在床。他简直怀疑自己眼花了。</p>
苏向暖拍拍身边的位置，冲他招手，“过来。”</p>
韩楚向前一步，随后立即双手交叉护在胸前，“我没穿裤子！你不许看，转过身！”</p>
韩楚手忙脚乱翻衣服，苏向暖眼睛偷偷睁开一条小缝，韩楚的背肌很漂亮，宽阔儿紧实，苏向暖很想抱他，或者被他抱在怀里。</p>
她非常想念他的体温。</p>
韩楚最后穿了一条长裤。他裸着身，人鱼线和腹肌非常明显。他的肌肉并不夸张，但很清楚。</p>
苏向暖给他看手里的小小盒子，“我来给你送薄荷膏的。这个效果非常好。”</p>
韩楚把裤腿拉到膝盖处，露出满是红疙瘩的小腿，“帮我涂去。”</p>
苏向暖的手是凉的，薄荷膏也是凉的，韩楚的腿却是热的。</p>
苏向暖并不敢下手，她依旧对人的小腿有种敬畏。但韩楚撒娇耍赖样样精通，逼得她只能妥协。</p>
韩楚皮肤不错，虽不像苏墨那样细腻，手感却非常好。苏向暖放开手脚，最后忍不住格外摸了两把。</p>
韩楚红着脸：“不许，不许耍流氓哈。”</p>
苏向暖像个登徒子，笑眯眯地说：“给小爷把裤子脱了，小爷给你查查别处还有没有。”</p>
这孩子简直无法无天。</p>
韩楚羞涩道：“你、你想对人家做森么，我会喊人的。”</p>
苏向暖捏着他的下巴，“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p>
韩楚是言情小说和少女漫画的忠实爱好者，扮起小白莲来非常投入，苏向暖见他含羞带怯的，再忍不住了，在他腹部摸了一把。</p>
真好摸。苏向暖想。她又摸了一下。</p>
第一下时韩楚尚未回神，第二下时他大脑一片空白，第三下时他继续断片……直到一分钟后，韩楚捂心口，“我知道，你只爱我的肉体。”</p>
苏向暖竟然点头了。手还没从他的校服移开。</p>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我以为你更爱我的内涵。”</p>
你有什么内涵，考试不及格，天天沉溺在霸道总裁爱我的剧情里。苏向暖觉得这样话说出来韩楚一定尴尬，所以乖巧地选择闭嘴。</p>
韩楚见她一脸冷漠，玩心大起来，作势解开裤子的绑带，恐吓苏向暖，“我要脱裤子啦。”</p>
苏向暖依旧冷漠脸，她翻翻口袋，从里掏出玩大富翁时用的一元纸币。她把钱拍在韩楚胸口，“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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