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风后面的人又换了一个。 vodtw他这人八成是头的小领导，话多且柴，毫无逻辑，偏偏自己还沾沾自喜。刚才振奋的气氛被他毁个稀碎，倦怠又一次攻城略地，观众间又一片呵欠连天。</p>
韩楚正小声和高景说话，训导处的老师猫着腰走到他面前。老师弯着腰，很为难地看着他，“韩楚同学，马要发奖学金了，韩氏的人还是没出现，你看……”</p>
“没关系”，韩楚正正自己的领带，“老师您放心，我父亲已经通知我了，过一会我做韩氏的代表，您放心吧。”</p>
老师表情刚才更难看了，“……这样，不好吧。”</p>
高景在公司这段日子长进不少，人情世故通达许多。他见这位老师举动反常，问道：“老师，您的意思是……”</p>
这位老师以前从没接触过韩楚和高景，他本来认为两人虽然家势显赫，但到底是稚气未脱的少年人，应该不难说话，所以才抢来这份差事。如今到了两人面前，不知怎么回事，他反而胆怯。他觉得是姿势不对。他像个旧社会的奴才似的趴着腰，两人矮一头，所以才信心不足。可他又不能站直了，领导还在台讲话。</p>
韩楚见他不说话，忍不住又问一次：“老师，您觉得我们该怎么办？”</p>
老师默念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自暴自弃一般，“李处的意思是，待会他来颁发韩氏的奖学金。”</p>
“不可能”，韩楚回绝地干脆，“韩式的奖学金韩氏的人发，这是规矩。老师，我不可能让步的。”</p>
老师见他神情严肃，讪讪地走了。</p>
三人说话声音很小，只有身边的人听见了。所以当优秀学生站在台时，等在一侧的韩楚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韩楚离的近，看见舞台的人眼里闪过不屑。</p>
他突然想起苏向暖。他忍不住想象，此刻她站在面……韩楚笑着摇头，他想不出来她此刻的样子。她会不会惊慌失措，或者依旧面无表情。</p>
司仪打断韩楚的思绪，请他台。他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呆立在原地，直到司仪又喊一遍他的名字，这才慢悠悠地走舞台。他把厚厚的大红信封递到优等生手，拍拍他们的肩膀，再说一两句鼓励的话。所有人都觉得他亲切又没架子，可他们都忘了，这两个词本身是极大的骄傲。</p>
坐在韩楚身边的女生也在优等生行列。韩楚走到她面前时，她主动伸出手，“我是女孩，不拍肩膀了。”</p>
韩楚笑着握她的手，在下一秒立即松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女孩的尾指擦过了他的掌心。韩楚毫无觉察一般，走向下一位同学。</p>
发奖学金是毕业典礼的最后一个环节。司仪笑容满面，宣布毕业舞会半个小时候后开始。众人有秩序地撤出会场，抓紧时间换衣服或者补妆。</p>
韩楚从台下来，被校领导拦到一旁寒暄。奉承话那些，一般人夸他一表人才，虎父无犬子啥的。再有睁眼说瞎话的，说他秀外慧啥的，一听知道这人不但脸皮厚，学习也不好。韩楚也是会来事的，客套话说又顺又溜。</p>
这边气氛正好，突然有人说：“要不说韩家是首富呢，看看韩大公子这表，没个七位数拿不下来吧。”这人语气又刁又酸，一听便来者不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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