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另一座豪宅里的仆人，每月也就拿着一百枚银币的薪水，这已是比拿高薪的普通人的工资要高两倍，可说每一个仆人都与那个亏钱的老富人一样小富。
而在一壶间，占据大多数的还是穷人，数量数不清，就如他也不知这座大城有多大。
空荡荡的豪宅，也就是占地五百多平方米，比之另一座豪宅要小许多，但他只要有容身之地就行，不在乎大小。
躺在客厅沙发上，打开立体通，看着慈光研究所的介绍，竟有一万多研究员，但离总部不远，也......
夜色渐深，街灯在雨后湿漉漉的地面上投下斑驳光影。白千道踏着水渍前行，步伐沉稳，眼神却微微凝滞。那小丑依旧旋转，血迹沿着他的彩衣滴落，在地上画出一圈圈暗红的弧线。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那不是普通的表演者。
白千道瞳孔微缩??那一圈圈旋转轨迹，竟隐隐构成某种符阵雏形，而血液流淌的位置，恰好对应天地气机交汇之点。这不是疯癫，是祭！是以生命为引，以痛楚为媒，向未知存在献祭的古老仪式！
“原来如此。”他低声自语，“这世界表面荒诞不经，实则处处藏杀机。浣熊持枪是假象，警察追捕是幌子，真正可怕的，是这种无声无息渗透进日常的诡异力量。”
他没有再看第二眼，转身离去。但心中已警铃大作：沈千华让他接受影漾陪伴，绝非善意安排那么简单。魂魅台是什么？为何连文生都警告他不可招惹？若影漾真是最出色的子弟，她身上是否也藏着类似的小丑仪式？一个被操控的人，和一个自愿献祭的人，哪个更危险？
回到新居，宅邸空旷寂静。他没有开灯，径直走入书房，从怀中取出推算馆残存的一块核心晶片。这是他在仪器崩毁前悄悄藏下的唯一碎片，内里仍残留着他最后推算时的部分数据流。
指尖轻抚晶面，低语响起：“再现。”
刹那间，蓝光涌动，一幅模糊影像浮现空中??那是他前世某一刻的画面：一名身披黑袍的女子站在星河尽头，手中握着一卷燃烧的书册，火焰中浮现出三个名字：**白千道、乎情、沈千华**。
画面一闪即逝，晶片“啪”地裂成两半。
白千道怔住。沈千华……竟然也在其中？她并非土著？可她明明掌控慈光社多年，根基深厚，行事作风毫无破绽。除非……她的记忆也被封印过，只是比他早觉醒了一些？
“难怪她说‘你根本不清楚他有多天资纵横’。”他冷笑，“她知道的，远不止这些。”
翌日清晨，白千道准时抵达慈光研究所。建筑通体由银白色合金打造，外墙流动着液态能量纹路，宛如活物呼吸。进入登记区时，系统扫描到他身份信息，竟自动弹出红色警示框：
【警告：检测到高危推演残留波动，建议隔离观察二十四小时。】
“不必了。”一道清冷女声传来。沈千华缓步走来，今日换了一袭墨紫长裙，发丝如瀑垂肩，眸光深邃似渊，“他是我亲自引进的人才，权限等级S级，免检通行。”
系统光芒瞬间转绿。
白千道不动声色，心中却掀起波澜。S级权限？整个慈光社历史上仅有三人拥有此等权限，除沈千华外，其余两位皆已失踪。她是故意抬高他的地位，还是……早已预料他会引来窥探？
“你的实验室在B7层，独立空间，设备全开放。”沈千华边走边说，“第一项任务：修复并优化推算仪器。我知道你毁掉的是原型机，但你也看到了它们的价值。我希望你能造出更强的版本。”
“更强？”白千道眯眼，“强到足以窥破命运本身？”
沈千华脚步微顿，侧首一笑：“你能想到这一层，说明我没看错人。不错，我要的，正是能逆天改命的推算之力。”
两人对视片刻，空气中仿佛有电流激荡。
“我可以尝试。”白千道缓缓道，“但需要三样东西：第一，十万枚电解水单位的能量储备；第二，从魂魅台借调一名精通阴符术的技师协助；第三，允许我接入三分林底层数据库，查阅历代异常事件记录。”
沈千华眉梢轻挑：“前三项我可以答应，唯独最后一项……三分林的数据受多重加密保护，连我都无法完全调阅。”
“那就让我试试。”白千道语气平静，“既然你说我天资空前，不如赌一把？若我能破解，证明我值得信任；若失败，任你处置。”
沈千华凝视他良久，忽而展颜：“好，我准了。给你七日时间。”
离开后，白千道并未立即投入工作，而是坐在实验台前，闭目沉思。他知道，真正的博弈才刚开始。沈千华给他的自由越多，陷阱就越深。尤其是那个“魂魅台技师”的提议??他分明是在试探她对影漾的态度。
果然，当天下午，立体通震动，影漾的影像浮现。
“沈小姐派我来协助您进行阴符融合模块调试。”她穿着一身素白制服，神情淡漠，眼中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挣扎。
白千道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问：“你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感觉吗？”
影漾浑身一僵。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白千道冷冷道，“我能控制你，是因为我在你灵魂深处种下了契约印记。虽然我不明白原理，但它确实存在。所以，回答我：第一个死在你手里的，是不是一个穿灰袍的老者？他在临死前说了句‘你不该出生’？”
影漾脸色骤变，双膝几乎跪倒，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强行支撑着站立。
“你……你怎么会知道……那是我八岁那年的事……从未有人知晓……”
白千道心中巨震。他并不知道这些细节，只是随口试探，没想到竟戳中真相。这意味着什么？他的记忆碎片中，或许早已录下了关于她的全部过往？
“听着，”他压低声音，“我不知为何能操控你，但我不会强迫你做违背本心之事。只要你愿意合作，我会尽量减轻契约对你神识的侵蚀。但现在，我需要你帮我一件事。”
“你说。”
“我要你以魂魅台的身份，向总部发送一份加密报告，内容是你正在调查慈光社内部是否存在‘逆命者’。关键词包括：推算仪器、三分林数据库、星轨错乱现象。”
影漾瞳孔收缩：“这等于背叛师门！一旦被发现，我会被抽魂炼魄，永世不得超生！”
“可如果你不做，我现在就激活契约，让你当场自焚。”白千道目光如刀，“选吧。”
影漾咬牙，最终点头。
当晚，白千道启动实验台，将残余晶片数据导入新型推算阵列。与此同时，他悄然植入一段反向追踪程序，目标直指三分林核心防火墙。
第三日，系统提示收到一条来自魂魅台的密讯回复：
【代号“幽瞳”确认存在，疑似潜伏于慈光社高层。加强监视，切勿打草惊蛇。另：影漾行为异常，疑遭外力操控，请速查明。】
白千道看完，嘴角微扬。鱼，终于咬钩了。
第四日，他成功破解三分林外围防御，获取部分档案。其中一则记录令他心头剧震：
> **事件编号：X-1819**
> **时间：一千八百一十九年前**
> **地点：科技幻界边缘区**
> **描述：一名自称“仙”的男子闯入现实裂缝，声称要唤醒沉睡的‘三界之钥’。其携带三枚命格晶体，分别标注‘白’、‘情’、‘华’。行动失败，肉体湮灭，意识分裂逃逸。警告：此人可能通过轮回转生方式重生，若发现具备以下特征者??超强推算力、符印亲和体质、跨维度感知能力??立即上报，格杀勿论。**
“原来如此……”白千道喃喃，“我不是觉醒，我是逃亡。”
他终于明白，为何每次转世都会失去记忆??那不是自然遗忘，而是被某种更高意志强制抹除。而沈千华、乎情、他自己，都是那场大战的幸存者，各自携带着一块命格晶体，在不同幻界蛰伏千年。
第五日，他完成新型推算仪初版，并主动邀请沈千华前来验收。
“进度惊人。”她抚摸着仪器光滑表面，眼中闪过一抹异彩，“它比原版强大十倍不止。”
“因为它不只是推算工具。”白千道按下启动键，“它还能模拟命运轨迹，预测因果连锁反应。比如……现在。”
话音落下，仪器突然发出尖锐鸣响，投影出一幅未来景象：
??沈千华站在一座巨大祭坛中央，双手高举，天空撕裂，三道光柱降临，分别来自科技、古装、奇异三大幻界。而在她脚下，无数身影匍匐哀嚎，竟是白千道、帅天骄、影漾等人被锁链贯穿灵魂！
“这是……？”沈千华面色微变。
“你未来的某个可能性。”白千道平静道，“当你集齐三块命格晶体之时，便是你成为新神之日。而代价，是献祭所有与你有关联的生命。”
沈千华沉默良久，忽然笑了：“你知道得太多了。”
“我也知道你不会杀我。”白千道迎上她的目光，“因为只有我能帮你完成仪式。你是觉醒者，但不完整；我是逃亡者，却掌握着最关键的钥匙??炸空掌的本质，不是攻击技，是开启维度之门的咒印。”
空气凝固。
良久，沈千华轻叹：“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她挥手关闭投影，低声道：“七日之期未到，你已达成目标。从今日起，你不再只是研究员，而是慈光社第七位决策议员。我会给你真正的权力，也会告诉你一部分真相。”
“哪一部分？”
“关于‘妄人’的真相。”她眼神幽深，“你以为他们是普通生命？错了。他们是第一批试图反抗命运的存在，结果被斩去真名，沦为游荡在幻界缝隙中的残魂。而类人，则是他们用科技复制出的容器。至于我们……仙，才是真正被选中的试验品。”
白千道心头一震。
“试验？谁在试验我们？”
“不知道。”沈千华摇头，“但我们每一轮转生，都在变得更强大。也许，这场考验的目的，就是筛选出最强者，去面对某个即将到来的终极敌人。”
“所以你收集命格晶体，是为了对抗它？”
“或者，取而代之。”她坦然道。
白千道默然。他知道，自己正站在风暴中心。一边是宿敌帅天骄背后的长久楼，一边是神秘莫测的魂魅台，如今再加上野心勃勃的沈千华。而他手中唯一的筹码，就是尚未完全觉醒的记忆，以及那份能操控影漾的莫名契约。
第六日，他借口调试设备，独自留在实验室。利用新型推算仪，他再次尝试追溯过去。这一次，他不再追寻自身经历，而是锁定“影漾”二字。
画面浮现：一座阴森古殿，烛火摇曳。幼小的影漾跪在祭坛前，一名老妪将一滴鲜血注入她眉心，口中念诵：
> “以吾族千年怨念为引，缔结奴契，永世奉主。此契不依生死，不拘时空，唯见‘炸空’之印现世，方可唤醒真灵。”
炸空之印！
白千道猛然醒悟。原来如此！他之所以能控制她，是因为他的符印之力，正是当年缔结契约的源头！换句话说，前世的他，亲手创造了影漾这个奴仆！
“我……才是她一切苦难的始作俑者？”他颤抖着伸手触碰画面，影像破碎。
就在这时，实验室警报突响：
【侦测到高能入侵信号！来源：长久楼！】
紧接着，通讯频道亮起，帅天骄的身影浮现，脸上带着狰狞笑意：
“白千道，你以为躲进慈光社就安全了？让羽仙帝已下令通缉你，罪名是‘窃取禁忌知识，危害三界平衡’。你现在所在的大楼，已被十二名帝境强者包围。投降吧，或许还能留个全尸！”
白千道冷笑：“就这点本事？”
他迅速调出推算仪的隐藏功能，输入一组复杂参数。这是他这几日偷偷构建的“逆命程序”，原理源自他对炸空掌的领悟??不是破坏空间，而是短暂扭曲因果律。
“启动：**反命?七日回溯**。”
刹那间，整栋大楼陷入静止。时间倒流七日。
当一切重新开始，白千道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第一天报到的路上。
但他没有迟疑，直接转向另一条街道，拨通立体通。
“影漾，出来见我。”
半小时后，她在一家偏僻茶馆现身。
“你找我？”
“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慈光社的雇员。”白千道递给她一枚黑色晶牌，“你是我的人。去做一件事：潜入魂魅台禁地，找到‘初契碑’，拍下上面的所有文字。”
“为什么？”
“因为我想知道，除了奴契之外，我们之间是否还有别的约定。”他望着她，声音低沉，“也许，那一世的我，并非全然无情。”
影漾怔住，眼中第一次浮现出不属于傀儡的情感波动。
她接过晶牌，转身离去，背影决绝。
白千道抬头望天，乌云密布，雷光隐现。
他知道，真正的战争，此刻才真正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