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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清月心无旁骛的擦拭着,忽见那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正是疑惑间,腰间一紧,顿时天旋地转,万物翻飞。

    再回过神来,就见自己正侧躺在床榻里侧,额头抵着那人胸口,听的“咚隆——咚隆”,一声又一声。

    听得耳中嗡鸣,听得心慌意乱。

    手中的汗巾也正搁在那人胸腹,浸湿了他胸前大片衣裳。

    宁清月心下慌乱,喉头发紧。她可不愿上世情景再演,却也不敢出声呵责,生怕触动了那人哪根神经。

    要知道,此人可是吃了药的。

    小心的往后挪了挪,又挪了挪,让两人之间有了些缝隙。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忽然后背抚上一只大掌,不过轻轻一压,又成了亲密无间的状态。

    宁清月不免心中来气,暗骂了两声登徒子!

    抬了胳膊想推他,却感觉那人胳膊逐渐收紧,压的她险些喘不过来气。

    就听那人轻轻“嗯?”了声,嗓音不再朗朗,而是低低沉沉的,连带着胸腔都微微的颤动,颤的她脸上有些麻麻的。

    似有些疑惑的,大手在她后背稍稍摸索了下。

    宁清月头皮发麻,踢着腿想反抗。

    忽听“刺啦”一声!

    宁清月僵了僵,细细感受了下,嗯,衣裳完整。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松完,她才惊觉不对!

    自己自从扮小厮后,日日拿那长布条裹紧胸口,何时呼吸这般畅快过?!

    又是一呼一吸间,畅快的简直难以言喻,舒服异常。就好似……好使胸前空荡荡……

    卫将离却是抬了胳膊一弹指,将那仅有的烛灯熄灭。收手捂上她的脑袋,轻声道“待哪日寻个机会,换回婢女打扮,也省得压的难受。”

    嗓音依旧低低沉沉,沙沙哑哑,带着几分将睡未睡的倦意。

    同样的震得她脸侧发麻,耳朵发痒,痒到忍不住蜷了蜷脚趾,而且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

    于黑暗中抿了抿唇,胡思乱想着,一不留神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第二日清早,宁清月睁眼时还恍惚了下,缓了缓,才想起自己名唤何人,身在何方。

    顶着一头乱毛的坐起身来,低头看了看自己鼓鼓囊囊的前襟,有些好奇的反手摸了摸后背。

    果不其然,后心处的衣裳裂开了一道一指长的缝隙,连带着里面裹的一层又一层的布条也统统断了。

    又扭头看了看身旁人,脸上的红色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毫无血色的苍白。

    心头刚聚起的那一小团怒气,也在看到那人时,消散无踪。

    宁清月悄咪咪的下了床,又悄咪咪的背着人换了衣裳,这才出了营帐去洗漱。

    随着营帐帘子的一起一落,一束阳光打了进来,驱了满室的昏暗,也照亮了床榻上的那人,虽是脸色苍白虚弱,可眸中却是一片清明,哪有半分才刚刚醒来的样子?

    宁清月洗漱完后,一边吃着欢喜送来的早餐,一边留心着周遭的动静。

    说来也奇怪,侍女们怎么没有上报轻棋溺水身亡的消息?难不成没死成,被人救了?

    可就算是救了,哪怕轻棋还在昏迷中,也该有人上报求医才是?

    莫非是被卫不器等人拦下来了?

    她抬眼看了看笑得人畜无害的欢喜,道“欢喜,昨儿宴席后,可曾听到什么怪消息?”

    欢喜摇了摇头,道“消息倒没听到,不过我看到……”话说一半突然压低了声音,凑近了些。“看到个人,东倒西歪的摸进了使女的帐子。”

    嗯?更是纳闷,“可看清了是何人?”

    “这倒没,当时刚巧一朵乌云遮月。”

    宁清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三两口把早饭吃完,就端着托盘准备回去喂养卫将离。

    东倒西歪摸进轻棋营帐,哪怕轻棋一无所觉,可那两个侍女又不是死的。这般大的动静都没人出声,果真蹊跷的很。

    掀了帘子进了营帐,见卫将离已歪歪斜斜的坐了起来。

    身上的月白中衣经过一夜折腾有些将散未散,满头乌发也随意的四散开来,搭在身前脑后,衬的颈项前那一片的肌肤分外可口。

    昨晚情景于脑海一闪而过,宁清月不免有些脸热。强压了心思将托盘端了过去,伺候着他用膳。

    一顿饭未吃完,忽听帐外一阵喧哗。

    哗啦一声!

    似有几人进了营帐。

    不过一刹那,就听外间有人跪倒在地,哭喊道“驸马爷,将军!您救救下官吧!”

    语调急切,哭声真诚。

    可听着,特别像是范恒的声音。

    得了卫将离的脸色,宁清月起身走到外间。就见那跪倒哭喊之人果然是范恒!

    可范恒此时只着了条中裤,上身的中衣大开着,漏了些辣眼睛的内容。外袍也是胡乱的披着,脚下还只穿了一只靴子!

    这般衣冠不整的模样,若说遇人打劫,还是被捉奸在床更形象!

    而范恒侧前方,卫不器正半伸着手臂,严阵以待,堵死了范恒前往内室的路。

    宁清月惊讶道“范大人,你这是何故?”

    那范恒却是紧盯着内室,只一个劲的干嚎。势有一种卫将离不出来就绝不停止的苗头。

    卫将离的声音于内室传来,“范大人但说无妨。”

    范恒这才喊声渐停,似有几分羞愤与难以启齿,锤着大腿道“是下官糊涂啊,下官真的是喝多了,下官冤枉,下官什么也不知道呀!”

    这一顿操作惊呆了宁清月,事还没说清楚呢,先来个“撇清三连”!

    喝多了!冤枉!不知道!

    忍不住出声打断道“范大人,到底是何事?你不说,卫帅怎么帮你?”

    那范恒又是一阵懊恼,一阵捶腿,一阵三连。做足了戏才开口道“下官今早醒来,竟是在使女帐中!而使女她……她……”

    宁清月急切道“她怎么了?”

    “她死了!”

    宁清月扭头望向卫不器,见他也是不知内情的震惊模样。

    “怎么死的?!”

    范恒哆嗦着身子,磕磕巴巴道“似乎是……窒息而死。”

    ……溺水也是窒息而死,掐着颈项也是窒息而死,到底是怎么个死法?

    仿佛是知她心中所想,就听卫将离道“不染,去看看。”

    “是!”

    宁清月忙掀了帘子,一路朝那边奔去!

    ------题外话------

    来点肉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