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楚了白沉是怎么把自己身体作成这幅德行,轻舞便开始研究起化解的方法,毕竟救人救到底就算恢复不了武功,也不能顶着这么一副加强版林妹妹的渣五脆皮身体奋斗在这个高危世界。
唔他身体里还有一股生机,也幸亏那股生机,要不然按照你描述的,这中毒如此霸道的话,当时本就受伤了的他,应该是抗不过的。
天明偏了偏脑袋:额,有一次子熙受伤,我把还生死喂给子熙了。
轻舞:???
虽然这种强力补血丸子她还可以再搓,但问题是这药不能乱吃的好伐!不但生死关头吃了就是催命的毒药好伐!
等等!白沉现在还活着那也就意味着当时的白沉要么深受重伤,很容易死翘翘的那种,再或者身中剧毒。
鉴于白沉的身份,后者更可能一些,还生死用于解毒,若是那种常年累月的慢性毒素摄入,所需要的时间也并非一朝一夕若是毒尚未全清,的确有可能有药性残余其中,化解一部分乍暖的作用还是极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轻舞不由得感慨,果真是一雕一啄,皆有定数。
研究了几日有了些思绪,奈何手头没有能用的药材,又担心小圣贤庄的安危,轻舞便又匆匆回了桑海,并吩咐顾知城四处收集所需要的药材。
焚书那日,火势很大,仿佛将云彩都烤成了红色,尽管早有准备,当不少儒家弟子,包括伏念都恨不得冲上去,将那一卷卷竹简捧回。但都被身边尚留理智同门与颜路拉住,最终只能死死的攒紧拳头,盯着那熊熊燃烧的烈焰。
据说那一晚上,小圣贤庄到处都是呜咽哽咽之声。
李斯脸上依旧是那副从容不迫且带着淡淡笑意,对着反往咸阳的马车做了邀请的动作:张先生,公主殿下,左护法大人,请吧。
当然,对此轻舞表示我可以骑雕,再不济咱选择骑马行不?
虽然请了不少儒家弟子,赶赴咸阳,但车队的速度依旧不慢。
当然,一路上,轻舞和星魂过的甚是悠闲,并且热衷于秀恩爱,日常到李斯面前转悠。
到达咸阳城外的时候,轻舞和星魂还颇为意犹未尽,毕竟接下来估计他们就没什么时间秀恩爱,也看不到李大人那种虽然我很郁闷但是要忍耐的表情了呢,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咦轻舞向人群中看去,微微皱眉,是她看错了么?
在看什么?
轻舞微微摇头:刚刚看到一个身影有些眼熟但只是一晃而过,也许看错了也说不定。这个时候,刘季出现在这里,怎么看都非常不正常吧。
唔,话说石依不会真的嫁给这个刘季了吧哪怕这个刘季极有可能就是汉高祖他老人家而且长得痞帅痞帅的,但也改变不了这人足足比石依大了近二十岁的年纪的事实。
所以说,石依这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导致择偶观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回到咸阳,再怎么不愿意,轻舞还是回了咸阳宫,见了嬴政。
嬴政看到轻舞,无比激动,想要说什么,终究却又坐了回去,最终只叹了一声:你回来了。
轻舞微微点头,她看着嬴政,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尽管嬴政的外貌依旧没有多少变化,依旧是那副三十来岁的青年模样,但轻舞却恍然觉得嬴政老了他是真的老了。
与外貌年纪都无关。
而且他的精神状态与神色情况,似乎都很不正常。
轻舞微微抿唇,半响才是缓缓道:将手递给我。
嬴政似乎微愣,半响才是将手伸给了轻舞。
轻舞将手搭在嬴政的手腕上,半响,两人又默默的缓了手。
轻舞恍惚想起,在二十一世纪,又不少人都认为嬴政是嗑药嗑死的,当然,这种猜测还存在历史上不少想要追求长生的皇帝身上。
轻舞缓缓道:所谓的长生不老从来都是虚无缥缈的存在。而有的药它也只能解一时之困,所要付出的却是成倍的代价。
嬴政微微敛眸,半响才是缓缓道:有的东西,你相信,它就存在。他缓缓看向前方,许久之后才是接着道:这大秦还不能没有朕。
轻舞微微拧眉,语气里带了几分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可那种药你再吃下去,用不了几年,你就说到这里轻舞邹然收声,将头偏到一边。
是么嬴政敛眸:原来还有几年么已经,足够长了却又不够长。说到这里,嬴政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脸色越发苍白,半响之后咳嗽声止:舞儿你回来吧。
轻舞抿唇:我回不来。
嬴政叹气:是你回不来也好,这样也好。
舞儿你告诉我大秦,会亡么?
轻舞邹然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嬴政,又缓缓低下头,半响才是缓缓道:你活着就不会。
嬴政神色清淡:可我是人,所以一定会死。生死两个字在他口中仿佛在普通不过得。
轻舞微微握拳,半响才是缓缓道:为什么这么问?
嬴政轻轻的笑了,缓缓勾起唇角:舞儿是不是觉得,我一统六国之后,站在这巍峨高厥之上,就看不清云下阡陌?他抬眸看着远处:六国遗留下来贵族手中依旧握有威望,只要登高而呼,就会有数不清的六国遗民纷纷呼应。
北部胡族虽然打败,却并未消灭,过几年便会卷土重来。南方百越之地也胶着不下,难以攻克。周边还有许多国家虎视眈眈。
朝中大臣能看到却只有六国已灭,国内一统。挣权夺利,结党营私说到这里,嬴政微微一顿:扶苏过于仁慈,于群狼环绕之中,只会被分肉而食。胡亥阴狠嬴政微微皱眉:我有时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轻舞静默,嬴政所言和她所想几乎相同,简单地说就是外忧内患,又无合适的继承人,问题会随着时间不断放大,却无法解决。
所以大坝总有一天会崩塌。
我曾说,想给阿房,给你一个锦绣山河,盛世江山然后带你们走过这寸寸山河,看过这大好河山。嬴政抿了一下唇:可我做不到了。
轻舞低眸,半响才是又道:你也说了,你只是一个人。为什么偏要做人做不到的事情?
最初还在赵国的时候,我想的是怎么能活,而且活的更好。回到秦国,继承王位之后,我依旧要考虑的是,怎么才能够活下去。
随着我见过的人越来越多,走过的地方越来越多,看过的天地越来越辽阔,我想的便不再是怎样活下去,而是该怎么活,才能无愧于自己。
我第一次遇见你母亲是十三岁那年。红色的衣,黑色的发,在白茫茫的雪地之中,由远到近,她说有的人,想要活下去,就只能脚踏白骨。
杀一人为罪,杀十人为恶,杀百人为不赦,但杀却千人万人,就为雄。
再遇你母亲,是十九岁那年。
我说,我有个梦,想要她和我一起实现。
她说好。
然后,这个梦便不再是我的梦,它是你母亲的,也是很多人的。
我们曾经因为这个理由走到一起,然后又因为其他的理由分道扬镳,到最后,我已经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还再坚持。
而它的意义又究竟是什么。
可不这样活朕又该怎么活?说到这里,嬴政忽然缓缓站起,走向剑架,拿起剑架上的问天:这天下是朕选择了它,还是这天下选择了朕。
舞儿
朕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嬴政抿了抿唇,半响才是缓缓道:除了阿房朕这一生都不曾后悔。
只恨既牵连了她,又未长伴她不过以后的时间很长,足够朕去忏悔了。
嬴政忽然回望轻舞:你和你母亲一样,不喜欢收到约束,朕自然也不会禁锢你除此之外,朕还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在殿外等候轻舞的星魂,看到轻舞出来,立刻就迎了上去,随即担忧的皱眉:发生什么事了么?你看起来不太好。
轻舞微微摇了摇头,半响才是缓缓道:放心我没事。轻舞抬头看向星魂:嬴陛下叫你进去,应该是有事情要吩咐,你先进去吧。
星魂仍旧有些担心,但看轻舞的确不像有大事情的样子,才是微微点头,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走进大殿。
待星魂进去大殿之后,轻舞眉头微皱,本想先离开秦皇宫回一趟阴阳家或去找叶诺,却远远的看到一名宦官疾走而来。
宦官微微弯腰:拜见公主殿下十八皇子有请。
胡亥?
轻舞一眯眼睛,想了想便微微点了点头,去见上一面也无妨,毕竟很有可能事关小圣贤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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