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蜃楼出航,不出意外,梦魇也会随蜃楼一起出航。也许明日便能看见他了。但愿这段时间,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随着蜃楼的出航,墨家,流沙和儒家的日子也许会好过一些吧。
未必。轻舞轻轻摇了摇头:章邯还留在桑海,他的存在,足以让墨家和流沙继续小心翼翼。
怎么,这次影密卫不随蜃楼出航么?扶苏
对于影密卫而言,他们一听一个人的命令,也只为一个人服务。扶苏虽然贵为皇长子,但与嬴政的安危相比起来太微不足道了。轻舞双手背于身后,缓缓转过身来看向星魂:所谓芸芸众生都不过是用来契成这牢不可破的万里江山的一块砖罢了。对于嬴政而言,还有什么比这江山,比这高高在上的皇位更重要的呢?为此,他可以牺牲一切。我娘是,母妃是,天明是,扶苏也不会是例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阿央。轻舞幽幽的叹气,目光悠远:你说,我们究竟要强到什么的地步,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我们掌控着别人的命运,却不知是否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舞儿。星魂觉得心中微微一疼,却终究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轻轻抱住轻舞。
知道么,当年在影夜。所有人都认为晓风残月是不败的神话,可事实上我们第一次的合作却是狼狈收场,我的命,白凤的命,都是一个人用他自己的命换来的。轻舞缓缓抬起头,穿过星魂看向悠远的远方:一个和白凤同样擅长速度的人。可是
——我们究竟要多快,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必须要快到,超越生命的流逝
他死了。
【五年前,影夜】
密林之中,白凤站在树枝上,脚尖点地。
你太慢了。随着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已经是快速闪过。
白凤抬头向那道黑影看去,唇角翘起,语气中有着揶揄的味道:我在等你,怕你输得太惨。话音未落,已经是起身像前面那道黑影追去。
两个人缓缓落在树上。
墨鸦双手环肩,用审视和探究的目光看着白凤:每次执行完任务,你都会很感伤。
白凤眸子微敛,缓缓开口:掌握着别人的生命,却又有亲手结束别人的生命,你不觉得这很残忍么?
墨鸦淡淡道:我会试着不去想这个问题,想得太多,对自己也有点残忍。他微微抬起头:重要的是,死去的人已经得到解脱,只有活着的人才能体会得的到
突然,一声鹰啼之声由远及近传来,两个人循声看去,只见一头黑色的雄峻的猎鹰正在追赶一直白色的翎鸟。
是公子的猎鹰在追杀他的猎物。
白凤淡淡道:其实我们也是公子的猎鹰,不断在做同样的事情。
墨鸦微微挑了挑眉:也许,有时候可以做一些不同的事情。
哦?白凤疑惑的偏头看向墨鸦。
只见墨鸦抬出一只手,缓缓开口道:我们来打个赌。救下小鸟,同时又不能伤害猎鹰的人就是赢家。输的人要为赢家做一件事。
什么事?白凤眉头一扬,唇角微微翘起,双手环肩,这个赌约,听起来似乎很有意思。
墨鸦也是勾了勾唇:我赢了,你就知道了。说吧,已经脚尖点地,紧追猎鹰和翎鸟而去。
可惜,你会输。白凤紧随其后。
白凤手指从翎鸟身前划过,而墨鸦一手揽过那只翎鸟,然后一个旋身与猎鹰擦身而过,两个人同时落到一旁的屋檐之上。
墨鸦看着手中的那只翎鸟,眉头微挑:它受伤了。说着已经将翎鸟递给了白凤。
白凤接过翎鸟,那只翎鸟似乎对白凤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对着白凤叫了两声,用乌亮的眼睛打量着白凤。
白凤眉头微挑,他居然在这只鸟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灵性。
看起来,他似乎更喜欢你。
你是乌鸦,身上死亡的味道太重。白凤一边说着,一边已经用一根细小的白色带子将翎鸟手上的爪子绑好。
墨鸦不在意的淡淡一笑,坐在房檐上,一手放在腿的膝盖上,神色慵懒:能够拯救一条性命,果然可以让心情更放松些。
你是在为自己杀戮太重而忏悔么。
墨鸦似是轻蔑一笑,其中其中有好想掺杂着自嘲:我不需要忏悔,在这样的乱世中,生命本就很廉价。
也许,努力的话,生命比想象中的更顽强。说着,白凤已经将手伸开,让手上的翎鸟可以选择飞翔。
有些生命,在浑浑噩噩中慢慢流逝,有些生命却又在一瞬之间被人夺取。我们掌握着别人的生命,却不知是否能掌握自己的生命。
白凤眸色敛了敛,神色黯然,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么?
墨鸦接着道:如果有一天我处在它的位置上,我不会期待有人救我,想要活下去,我就必须靠自己,足够的快。
白凤喃喃开口轻声问道:我们究竟要多快,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必须要快到,超越生命的流逝墨鸦说这话时,眸子微抬,那深寂的眼光确实看向那天边最遥远的方向。
那只翎鸟,闪动着翅膀,飞向天空。
雀阁又有新主人了。墨鸦起身站到白凤身边,偏头看向白凤:不知道这次又会是什么样的女人。说这一手拍在白凤的肩上:一起去看看?
我没兴趣。白凤将头转到一边。墨鸦他果然是越来越无聊了。
刚才你输了,必须要为做一件事,现在陪我去看看公子的新猎物。言罢,墨鸦已经是先行向雀阁的方向飞去,他知道虽然白凤不愿,但一定会跟来。
事实也如此,白凤虽然不愿,但轻轻摇了摇头以后,还是起身跟了上去。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两个人已经落在了雀阁的房檐之上。
墨鸦一边看着里面的人,一边发表者自己的评论:嗯,这个不错,嗯嗯。
对此,白凤很是无语:每次都要来这里看,难道你不觉得无聊么?
墨鸦落到白凤身边:每次都这么一针见血,你不觉得无聊么。
说着,墨鸦突然正了正神色,缓缓开口道:我心里有个问题想要问你,是我一直想问,但又不敢问的。
你问啊。
你要认真回答。
白凤疑惑的片头看向墨鸦,这家伙究竟在搞什么,这么认真?谁知墨鸦突然一手揽上白凤的肩,眉头挑了挑:你是不是…天生害怕女人。
白凤眉头一皱:你说什么啊。
是不是害怕,来证明一下啊。说着,已经不由分说的揽着白凤向却落半露的一间门走去。
你这家伙。
墨鸦又将门拉开一些,手指摸了摸下巴:你觉得这个女人可以打几分?我觉得可以打九分。
白凤微微侧头向里面看去,虽然只看到了一张侧脸,但是也能想象得出,那应是一张极美的脸。
墨鸦嗯嗯的点了点头,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嗯,要不还是九分半好了,你说呢。说着,又看向白凤,却发现,白凤却是目光一动不动的向里面看去,耸了耸肩,这小子又在搞什么,然后又往屋里看去。
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子有问题。
墨鸦突然眉头一挑,发现屋内那女子的手指总是悬空似乎在拨动什么东西:咦?她的手是不是有点毛病啊,诶呀,这样至少要扣掉一份,不,两分。
屋内的轻舞额头上滑下三道黑线,这是那个家伙?难道看不出自己是在弹琴么?
要知道,她这三年琴可不是和高大哥还有雪女白学的,好么,高大哥都说她可以出师了。
白凤却是眸子微微动了动,她是,在弹琴?再弹一把看不见的琴…
墨鸦用胳膊肘撞了撞白凤的肩:喂,小子,看呆了?怎么样,这个很美吧。
白凤凝视轻舞的身影许久,眉头一皱,眼睛一闭又张开,才是缓缓道:她虽然生得美,可是落在冥落的手中,结局都一样。冥落虽不喜女色,但但凡送来的女子从来没有或者出去过的,没人知道她们是怎么死的。
说到这里,白凤的语气中流露出来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淡淡的悲伤。说完,已经先行飞离而去。
墨鸦看着白凤离开的身影,眸色之中似乎多了些什么,摇了摇头,不屑的撇了撇嘴:活着就是活着,想那么多做什么。说完也是飞身离开。
所以两个人也没有看到,雀楼内的那名女子缓缓起身,来到两个人刚刚带过的地方。
轻舞眉头一挑,拾起地上一片白色的羽毛,眸子微凝,半响缓缓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莫非,是他?
想不到自己这次办打算是来会会冥落,竟然会有以外的收获。
看起来似乎很有趣的样子。嗯嗯,只是流沙的四大天王之首的白凤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也许,他现在还没成为秦时中的那个白凤?想着轻舞轻轻摸了摸下巴,嗯,也许,至少自己没有看到那只可以和射雕里杨过的那只雕兄媲美的白色翎鸟。
不过,这次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白凤,轻舞缓缓起身,将白色的羽毛弹了出去,然后望向窗外:冥落是么,但愿你像传闻中的一样不会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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